她昨日與他們進行交易,一是的確需要他們的一些助力,二是爲了拖延時間。
白蓮教見她,那出藏寶圖與他們進行了交易,便以爲她走投無路,自然放鬆了警惕,全身心的投入到與楊杜仲的抗爭中。
“佛母,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白蓮教的精英怕是都在此處了吧。”端京墨看着佛母道。
佛母脫口而出道:“你是如何知道?”
說完,她心道不妙,這端大人果真是個狠角色,她必定是有了後招,說不定此處,真的有大批的人馬圍在了皇宮外。
佛母豆大的汗珠不住的落下,心中瞭然,今日這塊藏寶圖碎片她是拿不到了,說不定白蓮教的衆人皆會殞命於此。
她晦澀的開口道:“端大人,這御花園中的大人們,是大元百年來的人才與根基,若是您的人手與我白蓮教衆人交戰,恐怕是要誤傷了不少。”
她現在別無他法,只能賭一賭,賭她端京墨不敢那這麼多大臣們的性命與她一博。
“端大人不必思量我們!爲國捐軀,乃是我輩的榮光,日後那史冊典籍上,必會留下我們的名字!”
王仁怒瞪着雙眼,站了出來,朗聲說道。
這些時日韜光養晦的委屈終於發泄了出來,若是能給白蓮教和獻王拉了下來,他就算舍了這條命又如何?
“沒錯!不是那武官才能爲國捐軀!都說文死諫,武死戰,今日我便開了先河,與這些毀我大元江山之人一戰!”
於此同時,另一年輕的聲音站了出來,端京墨看向他,是李文州。
李文州見端京墨看過來,閃避了自己的目光,瞪向楊杜仲與白蓮教等人。
他二人站出來後,不斷地有大臣振臂高呼道。
“我們也願意!”
“我們也願意!”
“絕不向白蓮教等人低頭!”
端京墨低頭,輕輕的笑出了聲,很好,她大元的朝臣,就是要有這種風骨!
佛母這時候的面容,早已看不出人色,那些大臣們願意爲之一死,她白蓮教可不願。
佛母臉上堆砌起笑容,衝着端京墨道:“大人們說笑了,我白蓮教今日此舉,明明是爲了幫助大人,何必說這些激動之語。”
見端京墨並不接話,佛母咬了咬牙道:“白蓮教願意將藏寶圖奉給朝廷,並捉拿獻王,以此將功贖罪!”
“佛母大義,那便看你們白蓮教的表現了。”端京墨這才滿意的露出笑容。
“京墨,你若是要那藏寶圖,我自然會給你,”楊杜仲露出一絲諷刺的表情,“若是其他人,我哪怕毀了它,但你是知道的,我並不會拒絕你。”
“只要你......”
“只要我什麼?”端京墨問道。
楊杜仲呼吸急促道:“只要你跟我一起離開此地,我便將那藏寶圖交予你。”
端京墨不語,看着眼前楊杜仲期待的神情。微微一笑道:“可是,我並不想要。”
楊杜仲臉上閃過不悅,事到如今,他才發覺,端京墨竟是在耍他!
他氣憤的哼道:“你以爲你們今日能將我留在此處嗎?我的兵馬就駐守在京城外,若是我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便會不顧一切的攻入京城,到時候,我便讓京城中的所有人皆替我陪葬!”
楊杜仲眼眸微眯,他熟知端京墨的軟肋,她無非是想看到百姓們安居樂業,看着天下大同,他手握她的把柄,以這滿京城的性命作爲人質。
他便不相信她還敢對他下手!
“你!獻王你作爲皇室之人,竟如此藐視天下蒼生!你此等無德無行之人,如何能安坐那寶座!”王仁氣憤的大喊道。
楊杜仲也不生氣他的言語,就獨獨看着端京墨冷笑道:“你們的儲君,小太子楊世鏡就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要他玩好的回來,那你便放我走,作爲交換。”
楊杜仲他現在雖孤身處在這險境,但卻絲毫的不慌,他明白,只要儲君在他的手上,不論端京墨是如何想的,她都不會當着這麼多大臣的面,間接害死太子。
這就是他留那小太子一命的原因!
端京墨冷冷的看着他,她現在其實並不懼他的那些兵馬,之前未對他下手,的確考慮到他會投鼠忌器。
但是此刻,她大哥已率兵馬趕向京城,而城內有她的人馬駐守,楊杜仲那些人,一時半會也攻不進來。
她們裏應外合,自然不懼他。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手中已經有了京城內的沙盤,便可作爲佈防圖!端京墨沉眸看向王仁,她離京這麼久,他應該已經完成好。
“放他走。”端京墨沉聲說道。
“不可!”王仁急聲道。
這話一放出,周圍的視線如同箭雨刺到他身上,視線中皆是不解與同情。
不管大家此時內心是如何想的,但是這種大不道之話是萬萬不可說出來的。
嚴甘遂大人便是前車之鑑!
看來這王仁大人的仕途就到此爲止了,衆人可惜的看着他,太子歸來後,便會登基成聖,哪有聖上能忍受有一個不願救他之人呢?
王仁也意識到此舉不妥,但還是咬緊了牙道:“若是讓他逃回了陣地,那想要抓他,便是難上加難了!”
端京墨繼續說道:“放他走!”
王仁喘着氣,絕望的閉上了眼,雖然他之前對端京墨的做法頗有微詞,但是他知道,這場上,唯一能冒天下之大不韙留下獻王的,只有她一人,現在連她都不敢得罪未來的儲君,那又有何法呢?
楊杜仲挑起了一絲笑容,篤定的說道:“京墨,你還是算漏了。”
端京墨不解他的話,只是讓開身體,就這麼看着他,從自己的手心中慢慢離去。
“等一下!”端京墨突然喊道。
楊杜仲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我不相信你,讓你的人,帶太子在京城門口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