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牧月也在自己辦公室的老闆椅上如坐鍼氈。
昨晚直升機把韋天賜送到第一醫院後。
她竟然失去了跟去看看的勇氣。
然後她就派遣雲柔去到醫院關注情況。
她自己則是回到了安康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徹夜未眠的等候消息。
她一時坐在老闆椅上傻笑臉紅,覺得自己好大的勇氣,竟然當衆在峽谷內表白和獻吻。
心中甜蜜蜜的,甚至在幻想兩人的未來。
她一時又很氣惱。
韋天賜在峽谷的時候,自己都敢組織浩浩蕩蕩的人馬去搜山找人。
現在人家到了現代化的醫院了,但是自己卻沒了去探望的勇氣。
真沒用。
就在她患得患失之間,雲柔早上回來了。
她第一時間來到了總裁辦公室,站在辦公桌前面。
“安總裁,韋大少昨天晚上在醫院全身體檢了一次,檢查結果沒有問題。”
安牧月聽的心中一鬆,放心了。
她隨即疑惑道:“韋天賜是不是打電話不方便?”
雲柔聞言之後臉露猶豫之色,然後還是選擇瞭如實相告。
“他沒有不方便,他現在住在vip病房裏面,很舒適自由。”
“我去瞄了一眼,裏面佈置和酒店差不多,就相當於療養院。”
安牧月不信道:“不會吧,那他怎麼沒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呢?”
雲柔看着傲嬌的總裁,心中爲她難過。
她遲疑道:“或許韋少不方便吧......”
她停頓了一下,還是繼續道:“總裁,昨天晚上天星集團總裁寧星若一直和韋少在一起。”
“他們呆在vip病房裏面一整夜。”
“直到我早上離開,寧星若都不見出來。”
安牧月臉色一窒,心中的委屈如潮水一般的涌出。
她如夢初醒!
原來她腦海裏面的一切美好幻想,僅僅是她一個人的幻想而已。
原來她在壞蛋心中,果然是沒有一點地位的嗎。
她喃喃自語。
“那個川島美惠,和你同進同出,一起賽車,就算出事之後也攪合在一起,親密無間。”
“那空降趕來的警花黎莎,你們也表現的熟絡無比,無比自然。”
“寧星若更不用說,那是你韋公子心中的摯愛。”
“合着這到頭來,就我安牧月一個人是在自作多情嗎?”
“我安牧月有那麼差勁嗎,就那麼不值得掛念!”
就在安牧月心如刀割的時候,她的父母忽然推門而入。
男的斯文儒雅,女的成熟精明。
雲柔嚇了一跳,立即恭敬道:“安董事長好,夫人好!”
安牧月一怔:“爸、媽。”
她立即回神,起身招呼,讓雲柔泡茶。
眨眼之後,他們一家人落座了會客區。
安作盛開門見山道:“女兒,昨天晚上的事我們知道了。”
“爸爸只有一個忠告送給你,於公於私,你都不能和韋天賜走到一起。”
本就芳心黯然的安牧月,聞言後靜靜的看着父親。
安作盛緩緩道:“韋家和寧家均是中海的龐然大物,他們兩個家族是一級盟友。”
“韋寧兩家人無比看好和支持韋天賜和寧星若的婚姻。”
“牧月你如果對韋天賜有想法,就會讓我們安家腹背受敵。”
“並且還會讓安康集團和天星集團成爲死敵。”
“最後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一敗塗地,然後我們安家和安康集團陪葬。”
安牧月幽幽道:“於私又是什麼原因呢。”
她的母親古芳緩緩出聲:“於私是因爲韋天賜並不愛你!”
“你的單相思不會有好結果。”
安牧月嬌軀一顫。
古芳拉起她的手,柔聲道:“女兒,你不要怪我說話直。”
“我和你爸是充分論證過韋天賜不是你的良配,然後纔過來的。”
“頂級大少從來不缺女人,你瞭解他多少?”
“韋天賜爲博美人一笑,隨手打賞我們集團的洛幽一臺蘭博基尼跑車。”
“他看上了警隊長黎莎,甚至可以不顧自身危險飛身救美,結下善緣。”
“至於寧星若,他們兩人更是相濡以沫,合起來壓制我們安康集團,讓你屢屢喫虧。”
“你說,這樣的局面下,你還往他面前湊,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他韋天賜對你,從來就是逢場作戲,只打雷不下雨。”
“你在他心中,什麼都不是。”
安牧月微咬嘴脣。
被逢場作戲四個字紮了心!
辦公室內沉默良久後。
安牧月面無表情道:“我明白了,我不會飛蛾撲火的。”
“你們的女兒從來都不廉價。”
安作盛和古芳精神一振。
安牧月繼續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我安牧月是不可能和一羣女人爭風喫醋的。”
“我也不可能和一羣女人去侍候同一個男人的,這是毫無疑問的。”
“我和韋天賜,可以說有緣無分吧。”
“所以你們可以放心了。”
安作盛和古芳滿意的對望了一眼。
他們來的時候就商量好了對策。
女兒是非常有主見的性格,你不能勸她去愛恨情仇,那沒效果。
女兒心高氣傲,你只能反其道而行之的證明,對方沒把她當一回事。
只有如此,她纔會真的痛定思痛,快刀斬亂麻。
這纔是強者的思維方式!
結果也正是如此,女兒沒有讓他們失望!
他們隨即起身告辭,雙雙離去。
安牧月收回目送的視線後,面色平靜的看向了雲柔。
“過幾天有個醫藥行業拍賣會,我準備去競拍一張優質配方回來,重振我們安康集團的業績。”
“你現在去盤點一下集團所有子公司賬戶上的資金規模。”
雲柔趕緊領命離去,她心中感嘆,自己真是個弟弟,竟然擔心起安總裁來了。
人家豪門子弟何等心性,拿得起放得下,果斷心狠!
自己還在操心人家的感情,人家都開始操心集團的發展了。
不是如此氣魄,豈能有安家今天的輝煌!
不過,當辦公室只有安牧月一個人後,她疲倦的靠在老闆椅上。
明亮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天花板,久久不動。
良久之後,一滴眼淚滑過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