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瑟斯和胡桃面前,聲討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普遍理論也不會得到認可。
內瑟斯這位老友就算在知道他的身份情況下,還是會故意要折磨他。
這是他本性使然。
而胡桃。
是不管對面是什麼身份,她依然要由着性子做鬼使神差的事。
這是她天性使然。
如今這個時代貌似講道理,已然行不通了。
“還有還有,死神大人。”胡桃搖着內瑟斯臂膀,天真的大眼眸似是還有什麼好玩的事要講:“你當真不怕巖王帝君嗎,要當真是這樣,我還有一個小願望,嘻嘻嘻。”
“怕。”內瑟斯說了一個字,胡桃便撇着嘴很失落的樣子,然後他又接着道:“怕他着急去死……”
內瑟斯說的“去死”是辭行久遠之軀,趁早退休養老,不問人間事。
“那太好啦。”胡桃講出她的小願望,“其實往生堂的葬禮儀式完全可以按等級來實施;
根據逝者身前的聲望、地位、權利和財富,不斷把規格提高。
我設想的葬禮中,目前規格最高的就是死神大人借我的三千陰兵出行,但我覺得還是不夠拉風。”
胡桃展開雙手,神色嚮往的道:“我要讓往生堂的葬禮業務和死神大人的威名,傳播提瓦特,舉世聞名!
那麼必須要給葬禮儀式給予昇華纔行!”
“昇華?展開說說。”別說,胡桃這一講還真讓內瑟斯的興趣提起來了。
而旁邊的鐘離,此時已經顧不得喝茶水了,皺着眉頭聽胡桃一字一句的講。
她、她又想出什麼鬼點子了……
本來內瑟斯的存在,讓他這個巖神已經夠慌了。
但現在胡桃藉助內瑟斯的庇護,讓他更慌了。
“你看啊,帝君他老人家的本體不是巨龍嗎,要是能在葬禮當天,由巨龍牽頭,率領三千陰兵開道,然後我站在巨龍頭頂,一手拿鑼一手拿鼓,奏響往生之歌。
這多麼令人嚮往啊……”胡桃雙手合十看向天邊祈禱:“摩拉克斯開道,三千陰兵送行,這麼宏偉的葬禮儀式絕對能引起提瓦特巨大轟動!”
“說不定不想死的人都急着來璃月辦葬禮呢!”
“?!”鍾離瞳孔微縮,擺手表示不贊成,“萬萬不可!”
鍾離道:“帝君貴爲巖神,豈能給他人辦葬禮了?”
“膚淺、愚昧、無知!”胡桃跑到鍾離面前,攥着拳頭大聲道:“鍾離,你也不想想,往生可是這天地間最大的事情了;
生離死別,終其一生全在這最後一程上,那些普通人生前不能窺探守護他們的帝君,然而死後卻有帝君爲他們送行,結束他們最後的生命,這樣的人生可多完美啊……”
“這纔是神明該做的事啊,讓活人過的快樂,死後也能躺的安然。”
“死神大人,你覺得如何?”胡桃再轉向內瑟斯。
內瑟斯是越來越佩服胡桃的想法了,他笑的合不攏嘴,拍着鍾離肩膀對胡桃道:
“我覺得很不錯啊,摩拉克斯開道,三千陰兵送行,光是聽到這名字就挺符合死神的威名,胡桃,作爲我的代理,你只管做,誰要是不同意,我就打到同意,哈哈哈哈!”
鍾離看着胡桃和內瑟斯,伸手觸着額頭,頗爲頭痛
他活了幾千年,以講道理和武力走遍世間。
“所以呢所以呢,死神大人,你什麼時候帶帝君過來呀。”
胡桃抓着內瑟斯衣角,擡頭道。
“我現在就去找他商量,過幾天就給你帶過來。”內瑟斯咧開嘴笑道:“鍾離,陪我一起去吧。”
在胡桃揮手送別中,內瑟斯帶着滿不情願的鐘離走掉了。
兩人並肩齊驅走在璃月的街道上。
“老友,這次你可把我害慘了。”
“那不能夠啊。”內瑟斯毫不愧疚的道:“其實做不了幾次葬禮業務,我這邊已經準備開始幫你辭行了。”
“哦?”
“今天回去後就開始實施。”
“那你打算怎麼做了?”鍾離很好奇,內瑟斯會如何來制定這項計劃。
內瑟斯抱起後腦勺,隨意的道:“很簡單,在璃月創造幾個能滅世的人物,再釋放幾隻能滅世的怪物,在點燃他們中間的矛盾,打起來。”
比如前些天內瑟斯賣出去的四顆靈魂,讓公子和凝光都接觸到了神明的門檻。
一旦爆發戰鬥,那麼戰鬥的劇烈程度,肯定會比原本的請仙典儀更加精彩。
內瑟斯準備導演一場,比千年前魔神戰爭檔次更高的戰場。
“那我呢?”鍾離提到這項計劃的關鍵人物,他本人。
“放心,都計劃好了,請仙典儀那天,我會親自出馬,來幹掉你,然後那些人才會接連出場。”
“你親自來?”鍾離愕然道:“不會動真格吧?”
“放心,絕對會演的比真的還逼真!”內瑟斯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隨後擺着手離開了。
一縷風吹過鍾離臉頰,他站在一處石拱橋上看着內瑟斯離去的背影。
“看來魔神戰爭將在璃月重現了,不,既然是老友來撮合這場戰場,那恐怕得是神明級的了。”
不過也好。
要想真正的辭去久遠之軀,沒有真正的神戰又怎能讓璃月芸芸衆生信服呢。
七星也好,仙人也罷,希望能在這次戰爭中,都遺忘掉摩拉克斯這位古老的神明吧。
內瑟斯真的沒想嚇唬鍾離。
鍾離肯定能明白,璃月沒有強烈的刺激,不可能相信帝君這麼強大的武神遇刺隕落。
同樣,璃月沒有巨大戰爭爆發,鍾離也不可能看清楚,璃月新生代是否真的能從他手裏接過守護璃月的重任。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把刻晴和申鶴的戰力培養起來。”
上次也說過,內瑟斯會把陪在他身邊的人,戰鬥力提拔至神明級以上。
他可沒有吹噓。
他對此已經有了可實行方案。
穿過璃月繁華街道,邁上玉京臺的臺階,內瑟斯回到刻晴府邸。
剛走到大門,刻晴便一路小跑過來,手裏拿着一封白色信函。
“老師,你終於回來了!”
“嗯,有什麼事嗎?”
“蒙德城西風騎士團代理團長琴,給你寄了一封信函。”
“哦?”內瑟斯表情變得古怪。
他記得他和琴團長應該沒什麼交集吧,上次去蒙德還是幾百年前,那個時候琴還沒出生呢。
內瑟斯拿起那封信函,上面寫着“內瑟斯親啓”,隨後在刻晴面前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