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弦從牀榻上下來,走到墨染身旁坐下,翻了翻桌上的書冊,發現竟全是那些內奸的資料,她有些錯愕的愣了愣,隨後又看到墨染手旁邊一本破舊的小冊子,她好奇的拿過來翻了翻,剛看到一半,面色有些不善的盯着墨染:
“你這是做什麼?”
“你居然當着我的面,調查我?”
初弦手中的那本冊子,恰好是初弦在修羅殿的生平資料,這人到底是怎麼弄來的。
“你別這樣苦大仇深的看着我,我讓風眠幫我找來的。”
初弦將冊子丟在桌上,一雙杏眼半眯着,一臉疑惑:
“說吧,你到底給風眠灌了什麼藥?她居然願意幫你找我的資料。”
墨染抿着嘴輕笑,不打算告訴她,初弦看他這副模樣,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耳朵,微微一擰,眼睛裏露着兇光:
“你到底說不說?”
墨染捂着自己的耳朵,唉唉直叫:
“輕點,輕點,你再這樣我可就喊了。”
“這四周可都是世子府的護衛,我要是喊得太大聲,人家怕是要以爲我們在房裏做什麼激烈的事情了。”
初弦聽墨染一說,連忙放開了手,臉上有些紅:
“你又胡說八道什麼?”
墨染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耳朵,臉上露着壞笑:
“這哪是胡說,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墨染的眼神黏在初弦身上,上下游走:
“嗯,從身,到心。”
初弦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惡狠狠的看着他:
“你再這般說話,就出去和吱嘰一起睡。”
“快說,你拿我資料做什麼?”
墨染見她當真很想知道,也沒打算隱瞞,笑着將手中另一個冊子拿出來遞給她:
“自然是,幫我娘子,找我的小舅子啊。”
初弦接過那冊子翻看起來,才知道那冊子上記載的是當年出入渡邊關的官員文書,她心中一動,看着墨染紅彤彤的耳朵,一陣心軟。
“剛纔是不是很痛?”
早知道這人這麼兢兢業業是爲了自己,就不那麼用力擰他耳朵了。
墨染看着初弦內疚的模樣對着她勾了勾手,示意她上前來,初弦湊到她跟前想聽聽他要說什麼,怎知墨染溫熱的氣息在他耳邊噴灑,幽幽的說出一句:
“那今晚就好好補償我。”
初弦猛的從墨染跟前跳開,咬着脣一雙星眸瀲灩,臉更紅了:
“你……你成天想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害臊。”
墨染聽罷強忍着笑,肩膀抖動的厲害:
“娘子,我可是個正常男人,自己的媳婦兒都不想這種亂七八糟的事,纔有問題。”
初弦眼神不自覺的亂飄,不敢和墨染對視,自小姐和姑爺下江南,她一直幫着查探內奸的事,晚上在青崖院休息的時候,也都是和墨染分開睡,這墨染也安分守己的很,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討論這麼難爲情的問題。
她覺得房間裏,有些熱。
“我,我出去透口氣。”
初弦被墨染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慌張,一想到今晚還得和這人同個房間睡覺,她就緊張。
墨染看着落荒而逃的初弦,笑出了聲:
“要是早知道這樣就能讓你亂了分寸,我何必自己憋的那麼辛苦。”
他搖了搖頭,其實這幾日他在房中都睡得不好,雖然他是睡在地板上,可是初弦可是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是正正經經的他的女人。
就算是沒有睡在一起,可是同個屋檐下,他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麼可能睡得安穩。
明日便是謝奉常家舉辦的賞花宴,墨染和初弦自是要易容成南宮衍都和顏若的模樣去參加宴會的,是以,儘管早些時候在青崖院倉惶離開,可是入了夜,初弦還是不得已得回到青崖院。
她站在院中,看着房間內昏暗的燈光有些躊躇,進去是一定要進去的,可是進去之後要說些什麼,要做些什麼,初弦一點底也沒有。
她的心跳得好快。
可是明日要去謝府,是一定要易容的,傢伙事可都還在房間裏,不進也得進。
初弦咬了咬牙,推開門進了房間。
她本以爲墨染一定還在忙,沒想到墨染已經在地上鋪了牀鋪睡着了。
初弦心中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往牀榻上走去,她路過墨染時,腳下頓了頓,看到墨染只蓋了一半的被子,抿了抿嘴,蹲下身子將被子拉好,給他蓋上。
可是當他觸及地上的被褥時,才發現地板冷得厲害,原來,地板這麼冷的嗎?
她想到這幾天墨染都在這麼冰冷的地板上睡覺,心中隱隱有些不忍,這人這幾天沒被凍壞當真是體魄強健了。初弦在要不要叫醒他,讓他去牀榻上睡之間掙扎徘徊。
月光從窗臺灑進來,皎潔的月光灑在熟睡着的墨染身上,爲他附上了一層柔色,初弦伸出手撫上了墨染的眉心,而後輕輕往下,劃過他高挺的鼻樑,最後落在他削薄的脣上。
“其實你生得還挺好看。”
初弦坐在墨染身旁,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着他,想到早間他爲了幫自己找弟弟的線索,居然翻閱了那麼多的資料,突然覺得該獎賞他。
她俯下身子,悄悄的在墨染脣上啄了一口,溫軟的觸感盪漾在初弦的心頭,她滿意的勾了勾嘴角,眉眼彎彎:
“賞你的。”
就在她離開墨染的脣打算起身之際,熟睡着的墨染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一雙深邃的眸子裏帶着火熱的情愫,直勾勾的看着初弦:
“再賞一個!”
初弦被突然醒過來的墨染嚇了一跳,“啊”的一聲驚呼出來,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一臉慌張的看着墨染,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說話結結巴巴:
“你……你怎麼……你怎麼醒着?”
初弦懊惱極了,她整個臉紅的像燙熟的蝦,沒想到偷偷親個嘴,還被當場抓包了,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怎麼,就準你半夜偷親我,不准我只躺着,不睡覺啊?”
初弦看着墨染一臉邪肆的模樣嚥了咽口水,慌張的爬起來,就想逃走,怎知還未離開卻被墨染一把拽了回來。
“你又想跑到了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