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環境不東張西望,這份從容淡定就夠肖陽佩服了。
葉霜君微微仰起頭,恰好對上了一道冷冰冰的視線。
他站在三樓的窗口,背脊挺直,黑色的襯衣給人的感覺深沉至極。
(宿主,是祁淮瑾耶。)
樓底下的女孩兒靜靜的凝望着他,弦月的光輝落在她的身畔,如夜空中的星辰般熠熠生輝。
原來,真的有那麼一個人會令人過目不忘,無法忽視。
“女神,請進請進,你要是加入行動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肖陽抑制住內心的喜悅,他們這個組就是個和尚組,一個妹紙都沒有,全是一羣糙老爺們兒。
“那就是新來的妹紙麼?聽說長得賊好看啊。”
“想啥呢,人家還沒答應要加入行動組。”
“她有什麼強項?不會是走後門的吧?女孩子不好好在家待着讀讀書養養花,難道跟着我們一大羣大老爺們天天衝鋒陷陣嗎?”
向榆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女孩兒視線便落在了他的身上,眉心一跳,不會吧,這麼遠也聽見了?
走到三樓,她一進會議室,齊刷刷的視線便掃了過來。隨意尋了一個位置坐下,目光從容不迫的擡了擡眼鏡,輕聲道:“我可以加入行動組,但我這個人可能不喜歡被人約束。”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祁淮瑾微蹙眉頭,不服從命令,意味着事態有可能會失控。
“我只聽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聞言,祁淮瑾並未惱怒,眼神深沉,大拇指輕輕的磨砂着座椅的邊緣,反問道:“你能在完成任務的前提下冷靜地判斷出最佳的做法嗎?”
任何命令指揮在實際行動中都可能會出現偏差,他要的不是隻聽指揮的莽夫,而是一個在執行任務時能保持頭腦清醒的人才。因爲這樣,纔不會把自己的命白白的犧牲掉。
“要試試嗎,加入你們應該有試用期吧?我喜歡用實力說話,但是如果我合格了,除了平時有任務要做,不要來打擾我。尤其是不要愚蠢的派人跟蹤我,我會很不高興的。”
肖陽低垂着頭,想笑不敢笑,他敢保證,她是第一個敢說隊長的想法是愚蠢的。
真是太有膽量了!
“先試試你的身手。”
“好啊,我想和他對練。”
縈縈如玉的食指指向了身材魁梧冷硬,個子接近一米九五的向榆。
“女神,要不你還是換一個人吧,這傢伙對女人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向榆的身手在隊裏是數一數二,除了隊長几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的打法堪稱不要命,就是一個戰鬥瘋子。
“不用了。”
葉霜君取下眼鏡,手腕兒一轉,柔順的長髮便束了起來。
肖陽誇張的捂住胸口,這美顏暴擊真是絕了。
媽媽,他戀愛了!
她站了起來,筆直的身軀像一把淬鍊千年的寶劍,鋒芒畢露。冷厲的眉毛微微上挑,像一位帝王俯視人間,整個人又美又颯。
這顏值逆天了,隊長是把她招來當門面的麼?
向榆緊抿嘴巴,對於她的挑戰讓他確定了一件事。
剛纔他說的話,她一定是聽見了。
要不要這麼記仇?
“訓練室應該不在這兒吧?”
祁淮瑾靜靜的看着她,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一樓。”
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到了訓練室,紛紛都想湊個熱鬧。
美女和野獸的打架,太吸引人了。
葉霜君看着設備齊全的訓練室心裏有幾分滿意,摸了摸空中吊着的沙袋,飛身側踢,五十公斤重的沙袋劇烈搖晃,突然,沙袋裂開了一道口子,裏面的鐵砂撒了一地。
她攤了攤手,眼神無辜:“我只是熱了一下身,需要賠償嗎?”
“不用。”
她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上許多。
向榆原本放鬆的神情變了,站在他對面的女孩兒是一個不可低估的對手。
輕敵,是致命的。
“準備好了嗎?”
“隊長,我準備好了。”
向榆脫下外套,肌肉線條下的力量蓬勃有力,彷彿一頭甦醒的猛獸,野性十足。
她微微點了點頭,挽起了袖子。
(宿主加油(???_??)?)
系統想起了在上個世界的時候,宿主從一開始的鼻青臉腫,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到一步一步變強的過程簡直令人驚心動魄。
它真怕她隨時撂挑子不幹了。
兩人同時衝向了對方,第一次交手碰撞便讓二人對對方的力量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她的手肘有些發麻,在這個世界只有身體本身的力量可以使用。所以對上一米九的大個子她多少有些喫虧,不過,對於她來說,想盡一切辦法贏得每一次的戰鬥已經刻進了她的骨子裏。
輸,意味着死亡。
向榆的進攻勇猛有力,看似沒有章法卻能很準確的預判她的進攻。
這種瞬時的預判是在每一次戰鬥中培養出來的本能,他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女神有點兒落下風啊。”
肖陽屏住了呼吸,能躲住向榆的進攻,算是非常不錯的身手了。
祁淮瑾冷峻的垂下眼睫,這場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她不是在躲避進攻,而是在尋找對方一擊斃命的弱點。
下一秒,她騰身而躍,藉着對方的力量從他的後背鎖住了其喉嚨,手臂下沉,果決迅猛。向榆整個人砸在地上,暈眩之間,他對上了一雙死寂的眼睛,裏面蔓延的荒蕪宛若無邊的地獄,令人恐懼和心顫。
肖陽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這是暴力美學吧?
太帥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褲腳並不存在的灰塵,手臂微微發麻,估計今天回去會有淤青。
“可以了嗎?”
清冷的女孩兒直直的望着他,在明亮的燈光下,她儼然是訓練室裏最閃耀的色彩,但她眼裏卻莫名的黯淡無光,沒有一絲生氣。
她到底經歷過怎樣的人生呢?
祁淮瑾沉默的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她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