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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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可以魂穿宿主嘛。
將密室洗劫一空的葉霜君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真想看看那些人找到密室瞧見裏面空空如也時的表情,定是有趣極了。
可惜,她欣賞不到。
第二日下午,南宮家的下人終於發現南宮誠已魂歸極樂,屍體都涼透了。
說來南宮誠也是可憐,本來也能好好在牀上躺個十七八年的,但活生生被家裏人給氣出了腦溢血,死得很是憋屈。
府裏掛滿了白綢,和尚誦經超度的聲音不絕於耳,一旁還有戲班子搭臺唱戲,鬼哭狼嚎,兩方人馬各不相讓,吵得整個南宮家不得安寧。
若她是南宮誠的話,準保從棺材裏被氣得詐屍出來。
就不能讓人安安靜靜的走麼。
(我看是打擾了宿主睡覺吧。)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呢。
“睡醒了,幹正事兒。”
聞言,系統激動得快要哭了。
她老人家總算是記起還有一個可憐的娃已經羊入虎口嘍。
密閉的馬車裏,被五花大綁起來的南宮修離聽到疾馳的馬蹄聲,心裏略有不安。
他們要抓他去哪裏?
阿君呢?
“這是個上等好貨,小臉兒水靈靈的。好生洗乾淨,公公若是看上了,你們也重重有賞。”
“多謝大人。”
砰的一聲,他被扔進了一個水汽繚繞的浴池裏。
偌大的房間極其奢華,連浴池都是鑲金邊的花紋,嫋嫋的麝香,馥郁濃烈。他宛若一個待宰的羔羊,脖子上被套上了銀色的鐵鏈。
“老實點兒,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喫。”
沒想到這個漂亮小孩兒的雙腿是殘廢的,他隨意的將他丟進了房間裏,甚至不需要用籠子關起來。
畢竟,就算他把大門敞開,他也爬不出這個深宮院子。
南宮修離冷靜環顧四周,心中很是震驚。屋裏擺滿了數十個籠子,每個籠子裏裝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有小男孩兒,小女孩兒,還有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
每一個人的脖子上都套着鐵鏈,像極了農場貨架上待宰殺的雞鴨。
夜色降臨,他親眼見到一個女子被拖了出去,又渾身是血的丟了進來。她白皙的脖頸上,一條條勒痕淤青發紫,瞳孔漸漸渙散。
他知道,她快死了。
有的小孩兒被嚇得嚎啕大哭,哭爹喊娘。
下一秒。
一個老公公推門而入,他毫不留情的伸出利爪,抓住小孩兒的下巴,輕輕一扭,只聽咔嚓一聲,他便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陰惻惻的笑了笑:“能伺候黃公公,你們的祖墳都要冒青煙兒了,不要不識擡舉。雜家耳朵裏聽不得吵鬧的聲音,誰再吵,雜家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喂狗。”
頓時,所有人噤若寒蟬,死死的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裏竟是皇宮?
黃公公不就是那個惑亂朝綱的大宦官麼?
他該怎麼辦,怎麼逃出這裏?
他不能坐以待斃,他想活着見到阿君。
“今天新來的就是他?”
“這是南宮家送來孝敬黃公公的。”
“竟敢送一個廢物來,雜家看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公公息怒。”
“罷了,送去黃公公那兒,若是公公不喜歡,就把他的屍體扔到南宮家的大門上吊起來。”
“是。”
得了命令的小太監連忙將南宮修離提溜起來往極仙閣送。說來也奇怪,這小孩兒冷靜得可怕,竟然不哭不鬧。
“你聽話些,也能少喫點苦頭。”
“嗯。”
他乖順的點了點頭,手心兒冒出了細汗。
極仙閣中,宛若瑤池仙境般,飄渺朦朧。地板是由漢白玉堆砌而成,而每一塊磚上都精雕細刻着一條唯我獨尊的五爪金龍。
敢把象徵着帝王身份的金龍踩在腳下,其謀逆之心,昭然若知。
“公公,人送來了。”
“下去吧。”
尖銳陰柔的聲音驟然響起,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幽冷了幾分。
“喏。”
小太監跪爬着出了極仙閣,一刻也不敢停留。
大門緊緊關上,南宮修離望向了軟榻上的人。
銀白色的頭髮長至腳踝,細長的三角眼漠然冷血,皺紋橫生的臉白得像個死人一樣。只是一眼,便會覺得這人是一個茹毛飲血的老怪物。
“爬過來。”
最近他已經玩膩了小孩兒,但這個小殘廢讓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了一點興趣。
緩慢爬過來的小孩兒很是聽話,讓他很滿意。
“喝掉它。”
盅碗裏的尿液騷氣沖天,南宮修離聽話的端起碗,指尖兒發白。
這個陰暗的老太監,自己缺了點兒東西,心裏就越發扭曲變態。
拳頭緊握,他不能死,他總有一天會將他加諸在他身上的恥辱千倍百倍的奉還給他。
“小東西,你的眼睛讓本公公很不喜歡呢。”
雖然他比同齡的小孩兒要成熟些,但還沒學會怎麼將自己的情緒好好隱藏起來,心裏的那點兒小心思,他都不屑於猜。
“你是自己摳出來,還是要本公公動手?”
長長的指甲按住了他的眼睛,黃公公邪魅狂狷的笑了笑。
眼球從他的眼眶裏爆出來,一定好看極了。
他想要捏死他,比殺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被扼住的頭骨,讓他動彈不得。
強大的力量,似乎只要他升起一絲反抗的念頭,他就會立馬捏碎他的頭蓋骨。
眼角一點一點滲出血跡。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銀白色的長劍勢如破竹的劃了過來。
感知到危險的黃公公立馬收回手,再晚一點兒,他的這隻手就會被幹淨利落的斬斷。
眼神兒一凜,好久沒有人敢這麼挑釁他了。
很好。
“都已經半截身子埋進黃土裏的人了,沒想到你還挺能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