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無數學子夢寐以求的大學,同時也是無數富家子弟鍍金的地方。
看着校門口越來越近,顧錦禹兩眼一黑,他要是個烏龜就好了,還可以把腦袋縮進去藏一藏。
姑姑是給英德捐贈了一棟樓,才把他送進來的。然而,他這兩年待在班上的日子屈指可數。
純粹是,浪費金錢,虛度光陰。
一下車,他連忙爲姑姑提包撐傘。
黑色的大傘,也能遮住許多探尋的目光。
姑姑的容貌太過招搖,他可不希望在學校引起騷動惹得姑姑不高興。
“喂喂喂,那不是顧家的小太子爺麼?”
“他怎麼來學校了?”
“有人估計又要倒黴了。”
“他旁邊的人是誰?”
圍在走廊上的一班學生竊竊私語,還從來沒有見過小太子爺對誰這麼恭恭敬敬。
還真是奇了。
“聽說小太子爺的姑姑回來了。”
“?”
“不會吧?”
“是真的。”
顧錦禹的姑姑,那不就是葉玄星?
整個英德的大財主,每年捐贈的科研經費都能買下一棟大廈。
能令黑白兩道都望而生畏的人,那個女人可怕到了極點。
也不知長着什麼三頭六臂。
“姑姑,班主任的辦公室到了。”
“那,那個就是我們的班主任。”
戴着眼鏡的女人,標準的白襯衣黑裙子,又古板又精明幹練,主教數學,兇得要死。
只不過對於像他們這樣的富二代,她也拿他們沒辦法。
“老師。”
數學老師擡起頭,認出了是她班上的學生,而且還是最難搞定的那一個。額頭突突直跳,她班上要不是有這些富二代拖後腿,哪裏至於回回平均分倒數第一。
不過,今天倒是奇了。
顧錦禹不僅來了學校,還規規矩矩的穿好了校服。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個乖乖學生。
“老師,我姑姑今天是來給我開家長會的。”
姑姑?
下一秒,數學老師便見一道身影走到了她的跟前。
飽讀詩書的她,竟用不出任何完美的公式去形容一個人。
簡直就是美和藝術的結合體,無數人追求的靈感繆斯。
“你好。”
美人的聲音,同樣悅耳動聽。
“你,你好。”
此時,整個辦公室難得保持了安靜。
“我是顧錦禹的姑姑,這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不,不麻煩。”
她的臉上飄過一抹紅暈,她握到美人的手了!
她覺得困擾無數同行學者的世界級難題,她也能行了。
“以後這孩子會按時來學校,他如果不聽話,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聯繫方式。”
“好,好的。”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張設計得很好看的私人名片,以防弄皺,她把它夾進了數學書裏。上面的葉玄星三個字,越看越金光閃閃。
“讓你們老師費心了。”
“作爲老師,都是希望他們能通過學習成爲更優秀的自己。”
只是經常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弄得人心力交瘁。尤其是有些孩子的家長,簡直無法溝通。又想孩子出成績,又不好好培養孩子的行爲習慣。
家長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
不知道的,還以爲孩子是給學校生的。
“顧錦禹,好好聽老師的話,知道了嗎。如果你上英德大學還要走後門的話,我會直接給你安排葬禮。”
美人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像極了搖曳生姿的黑蓮花。
不怒自威。
“姑姑,俺知道了。”
他焉了吧唧的垂下高貴的頭顱,從今以後,他只熱愛學習。
“葉小姐,還有一個事兒,不知道能不能跟你說一下。”
想到班上的那個同學,她這做班主任的也有些於心不忍。
只是,她人微言輕,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可以。”
看着年紀輕輕就頭髮稀疏的數學老師兼班主任,她還是很有耐心的。
“是這樣的,我們班上有一個叫江諾的同學,學習成績不錯,只不過他時常受到同學的欺凌。”
老師正說着,姑姑的餘光就看向了他。
小心肝兒一顫,江諾?
這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姑姑,我發誓,我在學校沒有揍過任何一個人。”
幾年前,他和他的那幫玩伴兒,瘋得很,看誰不爽就收拾誰。
直到他姑姑出現,把他揍得半死不活,一家又一家的賠禮道歉。而且姑姑又讓那被他欺負過的小孩兒雙倍揍了回來後,才堪堪放過了他。
至此以後,他老實多了。
也就口頭爽幾句,不敢再捉弄人了。
“真沒有?”
沒有吧?
他好好回想了一下,江諾,江諾?
這特麼是誰啊?
“啊,不會是那個身上有味道的學生吧,之前他撞到我了,我也就只說了一聲滾而已。”
他真是冤枉。
要是換成幾年前,他高低得把他吊起來打。
“葉小姐,錦禹這孩子確實沒有欺負江諾同學,只是他的那幫好朋友打着他的名義在學校橫行霸道,欺負了不少同學。”
被欺負的學生,不敢怒也不敢言。
顧家的小太子爺,誰敢得罪?
聞言,顧錦禹差點兒沒被氣死。
那羣狗東西,害他不淺!
風評被害!
“好,我知道了。”
她揉了揉眉心,她一向不會干涉顧錦禹交什麼朋友。因爲不瞭解,她不會對他的朋友下什麼定義。
在大人眼裏的狐朋狗友,也許對他們年少青春來說,是一段無比珍貴,開心快樂的友誼。
只是,現在情況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