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懷疑她是鬼神教教主,無生藏得很小心——當他十分的小心謹慎,拿出來六分的時候,那就代表着他藏起來的時候,神仙也發現不了他,哪怕對面真的是鬼神教教主有。
一分鐘後,“煙冷”小心翼翼在院牆那邊迴應她的呼喚:“是我是我。”
林瀠溪滿意了,展顏一笑,嘴角露出一對甜甜的梨渦。
梁昊弛無聲的翻上院牆,跳進來。
“林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梁昊弛第一時間向她打探情況。
“老師,我的兔子爬樹上去了……”林瀠溪手指着一棵樹,憂心忡忡道。
梁昊弛:“……”
什麼玩意兒?麻煩你再說一遍好嗎?兔子爬上樹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梁昊弛擡頭看過去。
他沒有過人的視力,朦朧月色下,除了黑乎乎一片的樹葉之外,他看不到樹上有什麼東西。
“本來我想明天再把它取下來也不遲,可是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有雨,所以只能麻煩你過來幫我把它取下來。”
梁昊弛:“……”
小仙女啊小仙女,一大晚上的把我喊過來,就爲了這事??
你們林家好歹是大戶人家,少爺老爺們身份尊貴,不適合爬高爬低,可家裏傭人一大堆,不會一個會爬樹的也找不出來?
“老師,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小題大做了?”
林瀠溪從他的沉默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好意思的小聲解釋道:
“對不起老師,我家人在晚上九點半就會趕我上牀睡覺,可是我今天可能是因爲沒有上課的原因,精神特別好,怎麼也睡不着,就想出來走走,結果不小心讓我的兔子跑到樹上去了,我不敢跟其他人說,怕他們怪我不聽話,所以纔會偷偷叫你過來幫我……”
林瀠溪的聲音越來越低,聽起來十分愧疚。
梁昊弛忙揮揮手:“不要緊的,不要緊的,有什麼事你儘管給老師說,老師不怕麻煩。”
搞笑,這麻煩,煙冷本尊求之不得好嗎?
不過可惜,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梁昊弛,梁昊弛不稀罕。
梁昊弛懷着“兔子到底是怎麼爬上樹的”的這個疑問爬上了樹,然後心情複雜的和一隻萌萌噠的白色小兔子的風箏大眼瞪小眼……
老實說,在發現林瀠溪的小兔子居然是一隻兔子風箏的時候,梁昊弛額上青筋隱隱暴起,有些動怒了。
這女孩,大老遠的把他從家裏喊過來就是爲了讓他從樹上取下一隻掛在樹上的兔子風箏?有錢人家裏的風箏,都他媽的這麼金貴!
不不不,不是兔子風箏金貴,而是這位從小被寵到大的千金大小姐,金貴加矯情。
梁昊弛不得不承認,林瀠溪的顏值可以和他小仙女小表妹一決高下,不過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但是這好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她是從小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的孩子,從小被寵壞了,性格上有點自私,也很正常。
完成任務的梁昊弛真想把兔子風箏往林瀠溪懷裏一塞,然後轉身走人。
煙冷是林瀠溪的骨灰級舔狗,對林瀠溪百依百順,所以林瀠溪纔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把他折騰過來。
如果自己直接給這位千金大小姐亮臉子,和煙冷的舔狗形象嚴重不符,豈不是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無生沒跟他說任務結束的時候,那麼他就要好好當好大佬煙冷,不能因爲自己的心理不舒適而半路撂挑子。
不過話說,在煙冷的記憶之中,林瀠溪貌似很高冷,平時上課,就算煙冷處心積慮來引導,她好像都說不了幾句話的嗎?
梁昊弛原路翻出離家,擡頭望望皎潔明月,嘆口氣。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真是舔得一無所有啊!
他急急忙忙跑過來幫林瀠溪把兔子風箏取下來,除了兩句真誠度不高的謝謝之外,連口水都沒喝上!
梁昊弛搖搖頭,不知道其實無生一直都在。
他一邊往停車的地方走去,一邊想,也不知無生那邊進展怎麼樣了?
無生這邊進展不錯。
表面上來看,林瀠溪和其他被寵壞的孩子一樣,任性中帶點小嬌縱,但無生和梁昊弛一樣,都覺得今天的林瀠溪有點不正常。
平時的林瀠溪高冷,言行舉止有着和真實年齡不符的成熟。
但今天的林瀠溪,盡顯她這個年齡纔會有的嬌憨——這本身就不正常。
梁昊弛坐上車,冷不丁看到副駕駛上的無生,驚得差點把刀拔了出來。
“立刻退出任務。”無生不由分說道。
梁昊弛有點懵:“爲什麼?”
無生若有所思的注視着前方:“我想你應該已經暴露了。”
梁昊弛:“!!”
“什麼時候?不應該啊,我一直都很小心!”
“那個富家小姐剛剛很可能在試探你,而現在她已經有了她想要的結果。
你如果繼續出現在她面前的話,將會面臨極大的危險。”
梁昊弛緩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這麼說,這個林瀠溪真的很有問題?
其實我也覺得她今天的舉動挺奇怪的,跟平時她在煙冷麪前的反應完全不一樣——無生,她難不成是鬼神教會的門徒?”
無生沒說話,故意讓他以爲自己默認了他的猜測。
無生不敢跟梁昊弛說出自己的推測,怕會嚇到他。
他暗暗思索起來。
如果說,林瀠溪真是鬼神教教主的話,那麼她的敏銳性,自然不是一般人或鬼可比擬的。
她察覺到煙冷出事,然後通過今晚,直接判定煙冷已經出事。
不是梁昊弛的“僞裝”不夠高超,但僞裝這個異能,它有個尷尬之處。
在於,就算梁昊弛可以在外形上對被僞裝對象進行完美僞裝,然而就跟他僞裝蘇碩一樣,不管外形、言行舉止、生活習慣怎麼向蘇碩靠攏,但對於熟悉蘇碩熟悉到汗毛孔的蘇母來說,從他不經意流露出的微表情裏,就能立刻分辨他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