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不是你垂涎我的美色,讓人把我強行請來的麼?

    少婦神情疑惑,心頭泛起嘀咕,但還是恭聲道,

    “妾身名叫鄒蕊,乃是驃騎將軍張濟的遺孀,張繡便是妾身的侄兒。”

    她的聲音悅耳動聽,但在楊凌聽來,卻不亞於一聲驚雷,讓他頭皮發麻。

    厚禮謝!王德發!

    自己是再三叮囑過曹昂,讓他不要動張繡的嬸孃。

    沒想到他竟給自己送過來了!

    雖說這鄒蕊容貌甚美,身材豐腴多姿,不在家裏幾位美女之下,但可是動不得啊!

    楊凌一時間悲喜交加,不知道是該罵曹昂還是誇曹昂。

    對面的鄒蕊見楊凌不吭聲,忍不住微微擡起頭。

    當看到他俊朗的面龐後,鄒蕊芳心忍不住泛起漣漪。

    沒想到這位先生這般英俊。

    若是這樣的話,自己倒也不如從了他。

    在張濟死後,雖說生活無憂無慮,但鄒蕊心中的寂寞卻是難以滿足。

    畢竟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每晚獨守空房,那種難受根本無人訴說。

    “先生,要不咱們歇息了吧?”

    鄒蕊強忍住心頭的嬌羞,柔聲道。

    楊凌這纔回過神來。

    歇息個屁啊!

    這要是歇息了,只怕自己就要落得跟曹老闆一個下場!

    “你先歇息吧,我有事要處理下!”

    楊凌丟下這話,便急匆匆地離去。

    只留下一臉愕然的鄒蕊。

    當楊凌返回廳堂時,曹昂、曹安民、許褚還未散去,正笑嘻嘻地交談起來。

    看到他去而復返,三人皆是一愣。

    “先生怎麼這麼快?”

    “牀上小旋風,幹活三秒鐘。大哥,這可不是你的一貫作風!”

    許褚跟曹安民忍不住笑了起來。

    楊凌沒有理他們,而是瞪着曹昂,板起臉道,

    “子脩公子,我不是叮囑過你,不要動張繡的嬸孃嗎?你爲何會把她送到我房中?!”

    見他神情不渝,曹昂一臉懵逼,

    “這不是老師你的意思嗎?”

    “我的意思?”

    楊凌一呆。

    “是啊,大哥不是在暗示子脩公子嗎?”

    一旁的許褚點頭附和,便將他跟曹安民的分析講了出來。

    楊凌聽罷,頓時哭笑不得。

    曹昂啊曹昂,你竟然會聽許褚跟曹安民的建議!

    他倆就是臥龍鳳雛,一對大聰明!

    “老師,有什麼不妥嗎?”

    曹昂感受到楊凌的情緒不對,酒勁立刻消散,小心翼翼地道。

    “何止是不妥,簡直是非常不妥!”

    楊凌恨鐵不成鋼地道,

    “那鄒氏是張繡的嬸孃,你將她送到我房中。張繡要知道了,定然覺得咱們是在侮辱他,若是起兵造反當如何?”

    曹昂聞言,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如今他們可是身在城中,城中的戒備還是由張繡的人馬負責。

    若是張繡起兵造反,那他們可就危險了!

    “老師,要不咱們再把鄒氏給送回去?告訴張繡是一場誤會?”

    “你覺得他會信嗎?”

    楊凌翻了個大白眼。

    你把人嬸孃搶走,這麼晚了,再給送回去,說一場誤會,什麼都沒幹。

    張繡怎麼可能相信。

    “那……那這該怎麼辦?”

    曹昂苦着臉道。

    “當務之急,咱們是要早做準備!”

    楊凌沉聲道,

    “仲康,你立刻去把興霸叫過來,咱們這就出城!”

    此番曹昂進城,除去楊凌、許褚、曹安民外,便只有甘寧跟他的八百手下跟隨。

    曹軍仍然在城外的淯水河畔駐紮,由趙雲負責率領。

    只要趕在張繡動手之前,出城回到軍營中,就能安然無恙!

    ……

    另一邊。

    張繡府邸。

    他正在書房中,跟賈詡交談。

    “今日之事,軍師怎麼看?”

    “從今日跟子脩公子的接觸來看,想必曹公不會爲難咱們。”

    “也是,那曹昂倒也是寬厚之人。他的承諾,還是可信的。”

    張繡點了點頭,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

    雖說從今天開始,爭霸天下之事再跟他無關,不過最起碼能保住自己榮華富貴。

    如此一來,自己也就能更好地孝敬嬸孃,讓叔叔的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正在這時,忽然一名下人急匆匆地奔了進來。

    他湊到張繡耳邊,低語幾句。

    張繡瞬間面色大變,一把將桌上的杯具打落在地,厲聲喝罵道,

    “曹昂小兒,竟敢這般辱我!”

    “主公,發生何事了?”

    一臉懵逼的賈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還對曹昂感恩戴德,怎麼瞬間便翻臉如此動怒!

    “我嬸孃被曹昂小兒派人強行請走!”

    張繡咬牙切齒地道。

    雖然只有短短一句,但賈詡卻是已然明白過來。

    這麼晚了,把鄒氏請走還能幹什麼?無非就是陪睡!

    賈詡頓感不妙。

    由於沒有子嗣,張濟對張繡甚是厚待,幾乎將他當做親生兒子來看待。

    這也是爲何在張濟死後,張繡能夠輕鬆接管他所部人馬的緣故。

    張繡是知恩圖報之人,在叔叔死後,他對嬸孃鄒蕊是格外尊敬,每日早晨都要派人問安,更是安排十幾名丫鬟照顧她,儼然是將她當做母親來對待。

    曹昂今日舉動,簡直就是在羞辱張繡跟死去的張濟!

    這讓張繡如何能忍受得了?

    看着面色扭曲的張繡,賈詡小心翼翼地道,

    “主公打算如何?”

    “我打算殺了曹昂,以此來洗刷恥辱!”

    張繡殺氣騰騰地道,

    “軍師以爲如何?”

    賈詡摸着下巴,開始思索起來。

    若按照他的想法,此事最好忍下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張繡惱羞成怒,絕不肯忍受這口氣。

    既然如此,也只有起兵造反一途。

    曹昂應該預料不到張繡會造反,只要能抓住他,砍了他的腦袋,仍可以獻給劉表!

    想到這裏,賈詡便點頭道,

    “既然主公打算動手,那咱們就要早些動手,以免夜長夢多!”

    張繡聞言大喜,連忙道,

    “軍師說該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

    “還請主公立刻下令緊閉城門,不得任何人出入。另派胡車兒將軍率領大軍,圍住曹昂等人的住處。”

    賈詡面色冷然緩緩道。

    “善!”

    張繡沒有絲毫遲疑,立刻按照賈詡的吩咐去做。

    而他自己則是披上甲衣,準備親自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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