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點頭笑道,

    “你們的看法,跟我差不多。”

    雖說兵力略遜於袁紹,但曹操手下的人馬,可都是按照楊凌的練兵之法,訓練出來的。

    再加上有各種各樣先進軍械的加持,戰力絕對不在袁紹之下。

    雙方若真是剛正面,絕對是兩敗俱傷。

    再說了,袁紹想要速戰速決,那曹操就更不能如他的願。

    雙方僵持起來,憑藉着曲轅犁、高產種子的優勢,曹操很有信心耗得過袁紹。

    “子逸,你怎麼看?”

    曹操忽然開口問道。

    他這麼一問,衆人都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楊凌。

    弄得楊凌倒也有些尷尬。

    他沉吟片刻,這才道,

    “回稟丞相,孫子兵法有言,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

    “主公拉開架勢,跟袁紹打消耗戰,便算得上以正合。”

    “但想要減小損失,徹底擊敗袁紹,還需要以奇勝!”

    曹操眼前一亮,微微頷首,笑道,

    “子逸說的很有道理,你們怎麼看?”

    “我覺得很有道理。”

    郭嘉點了點頭,但話鋒卻是一轉,

    “只是袁紹手下人才濟濟,想出奇制勝,怕是極爲困難。”

    楊凌卻是哈哈大笑,

    “丞相,軍師祭酒,我忘了告訴你們,沮授、田豐二人已被袁紹給關押起來了。”

    “什麼?”

    曹操、郭嘉等人皆是吃了一驚。

    要知道在袁紹手下的一衆謀士中,最讓曹操忌憚的便是沮授與田豐。

    他倆一個胸有韜略,才華過人,一個天姿朅傑,權略多奇。

    卻沒想到,就這麼被袁紹給抓起來了。

    曹操不由得大笑起來,

    “沒了這二人相助,此番拿下袁紹,可謂是易如反掌!”

    “不過就算如此,咱們也不能大意。畢竟袁紹手下,可不僅僅只有沮授、田豐,更有許攸、審配等人。”

    荀攸提醒道。

    “不錯,許子遠可是相當難纏。”

    提起許攸來,曹操的面色凝重許多。

    審配、逢紀之流,雖有才名,不過曹操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

    唯有許攸,才讓他心生忌憚。

    他早些年跟袁紹、許攸交好,自然知道許攸的才華過人。

    正在這時,楊凌卻忽然笑道,

    “主公不必擔憂,要不了多久,許攸便會前來投奔。”

    “此話當真?”

    曹操不由得一愣。

    要是許攸再投奔過來,那袁紹手底下的謀士,可就沒剩幾個了。

    “屬下什麼時候說過玩笑話?”

    楊凌胸有成竹地道。

    曹操一想,這倒也是。

    只是許攸在袁紹那待的好好的,怎麼會來投奔自己呢?

    見楊凌賣起關子,曹操也不好再追問。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袁紹率領大軍抵達官渡城外。

    只是曹操下令堅守城池,絕不出城迎敵。

    袁紹無奈,只得命人構築樓櫓,堆土如山,用箭俯射曹營。

    但曹操也是毫不示弱,製作了名爲霹靂車的拋石裝置,將袁軍的樓櫓全部砸毀。

    袁紹又命人挖掘地道,卻再度被曹操識破,挖掘長塹來進行抵抗。

    雙方你來我往,各自的武將奮勇廝殺,謀士計策百出,但均無法擊敗對方。

    袁軍大營。

    袁紹眉頭緊皺起來,有些悶悶不樂。

    曹操就在不遠處的官渡城中,只要攻入進去,將他活捉或者擊殺,自己就能奉迎天子,一統天下。

    官渡城牆不算高大,可在曹操跟一衆武將謀士的堅守下,卻偏偏無比堅固。

    “你們可有什麼破敵良策?”

    袁紹嘆了口氣,看向衆人。

    郭圖、審配、逢紀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沉默不語。

    能想的辦法他們都想了,可就是攻不進去。

    就在這時,許攸忽然開口道,

    “主公,屬下倒有一計。”

    袁紹眼前一亮,趕忙道,

    “子遠先生有何良策,快快道來。”

    許攸自信一笑,

    “曹操此番迎戰我軍,可謂是集中全力,許都城中定然防備空虛。”

    “若是主公肯分出一支隊伍輕裝前進,連夜奔襲,便可攻佔許都。”

    “只要拿下許都,奉迎天子,何愁無法擊敗曹操?”

    袁紹聞言,神情有些意動。

    若真能拿下許都,擊敗曹操可是分分鐘的事。

    見袁紹被許攸的話打動,郭圖眉頭一皺,立刻反駁道,

    “那曹操、楊凌都是習慣於長途奔襲之人,又豈會沒有防備?”

    “許都作爲都城,固若金湯,絕不是能輕鬆拿下。”

    “貿然派人馬突襲,只會白白浪費兵力。”

    “況且當務之急,還是要將曹操給捉拿住!”

    許攸撇了撇嘴,

    “公則先生若是覺得不妥,大可以再另想他法。”

    “這……”

    郭圖吭哧半天,卻也說不出什麼法子來。

    “既然你提不出什麼良策,那還不如按照我的法子去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許攸不以爲然地道。

    郭圖還想說什麼,高坐堂上的袁紹卻是開口道,

    “好了,你們二人勿要爭吵,此事事關重大,我思索一番再說!”

    衆人見狀,只能無奈拱手離去。

    郭圖回到營帳中,又開始無能狂怒模式,將桌上的東西砸了個粉碎。

    想起剛纔許攸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模樣,他就氣得咬牙切齒。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營帳外閃了進來。

    “你怎麼又來了?”

    郭圖下意識地以爲,又是王有勝到來。

    但擡頭一看,卻發現是逢紀。

    “公則這話什麼意思?”

    逢紀莫名其妙地看着郭圖。

    “啊,沒事……沒事!”

    郭圖趕忙擺手,笑道,

    “元圖先生快請坐,你怎麼來了?”

    逢紀沒有多想,緩緩坐下後,看着一地的狼藉,笑道,

    “想必公則是因爲許子遠而生氣吧?”

    “不錯。”

    郭圖也不在逢紀面前遮遮掩掩,大方地點頭承認下來,

    “剛把沮授給趕走,卻沒想到又冒出來一個許子遠,真是晦氣!”

    逢紀嘿然一笑,低聲道,

    “我倒是有辦法,能幫你解決許子遠。”

    郭圖一愣,跟着大喜道,

    “元圖有何良計?”

    “我剛剛得到消息,許子遠在鄴城的家屬貪贓枉法,已然被捉拿下獄。你可用此事做文章,攻訐他。如此一來,主公絕不可能再信任他!”

    逢紀陰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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