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一身文士打扮,但卻手持長劍,衝在隊伍的最前面。

    在他的鼓舞之下,被選出來的上百名死士,也是士氣大振。

    他們浴血奮戰,終於爲袁紹一行人殺出來一條血路。

    眼看着袁紹即將逃到岸邊,趙雲手中長槍舞出一團銀光,硬生生將周邊的袁軍士卒擊退。

    隨後他吹了一聲口哨。

    不遠處的赤兔馬發出一聲嘶鳴,疾馳而來。

    趙雲抓住繮繩,翻身上了馬,就朝袁紹的方向追擊過去。

    沿路所遇到的袁軍士卒,根本無法阻攔這一人一馬。

    “主公,快快上船!”

    郭圖、審配等人扶着袁紹,準備上船時,卻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

    他們扭頭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

    只見趙雲如同天神下凡般,衝了過來!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趙雲將手中的龍膽亮銀槍,奮力一擲!

    這勢大力沉的一槍,彷彿閃電般劃破長空,正中袁紹的前胸!

    雖說有精良甲衣保護,但袁紹還是被打翻在地,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父親!”

    “主公!”

    衆人頓時慌了,七手八腳地攙扶着袁紹,朝船上逃去。

    船上的袁軍士卒生怕趙雲尾隨而來,紛紛舉起手中勁弓,朝他潑灑箭雨。

    趙雲無奈,只得一扯繮繩,朝後方退去,眼睜睜地看着袁紹上船逃命!

    隨着袁紹逃走,北岸的戰事也到了尾聲。

    原本就落在下風的袁軍士卒,在曹操大軍加入戰場後,徹底潰敗。

    他們要麼選擇逃跑,要麼丟下兵器,向曹軍選擇了投降!

    ……

    是夜。

    曹軍在北岸建立起營地,營中燈火通明,正是曹操爲今日大勝,在舉辦慶功宴。

    中軍大營。

    曹操親自站起身來,走到楊凌身邊,把着他的胳膊,親熱地笑道,

    “吾能擊敗袁紹,獲得大勝,子逸當居首功!”

    跟袁紹的情況差不多,曹操手下也是派系林立。

    只是他手段高明,能壓制住一衆派系,這纔沒讓鬥爭那麼激烈。

    但曹操這般推崇楊凌,衆人卻是沒有任何異議。

    畢竟此番對戰袁紹,楊凌的所作所爲,衆人都是看在眼裏。

    先是馳援白馬,斬殺袁紹手下大將顏良,大敗郭圖、張郃。

    跟着提出分兵河內,並主動前往,再度擊敗郭圖,逼得袁紹退兵。

    最後又是兵行險着,放棄進攻鄴城,以孤軍直取袁紹。

    這一連串操作,最終有了戰略上的大勝!

    此戰過後,可以說袁紹先前的優勢蕩然無存!

    “丞相過譽了,我這也是在丞相的領導下,纔有了今日的成績。”

    楊凌謙虛地笑道。

    見他如此懂事,曹操的笑容越發燦爛,舉起手中酒杯,

    “來,衆人爲五官中郎將共飲此杯!”

    衆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曹操放下酒杯,目光看向一旁的張郃跟高覽,

    “這兩位就是儁乂跟敬志將軍吧?”

    二人心頭一凜,連忙站起身,恭聲道,

    “見過丞相!”

    “好,兩位將軍當真是英武不凡!”

    曹操讚道。

    “丞相客氣了,吾等不過是降將罷了,何以談得上英武?”

    張郃苦笑道。

    “話不能這麼說,你們二人能夠棄暗投明,也是難能可貴。若沒有你們,今日也不可能那麼容易戰勝袁紹。”

    曹操笑呵呵地道。

    今日若不是有張郃說動高覽,想要擊敗袁紹,還需要費上一番功夫呢。

    爲了表示對二人的重視,曹操也是任命他倆爲偏將軍。

    除此之外,還封二人爲列侯,另有錢財地產賞賜。

    正在這時,被五花大綁的沮授,跟着幾名士卒來到營帳中

    今日大戰時,他爲了掩護袁紹撤退,率領上百號死士阻攔甘寧、黃忠。

    最終因爲寡不敵衆,被曹軍給俘獲。

    “則注先生乃是河北名士,你們怎能如此待他?”

    曹操不悅地斥責道,更是親自上前,將沮授身上的繩索給解開,笑吟吟地道,

    “來人,快爲則注先生安排座位。”

    “不必了。”

    沮授活動了下手腳,面色如常地道,

    “在下乃是戰敗之人,要殺要剮,皆聽丞相吩咐便是。”

    “則注先生此言差矣,我早已仰慕先生名號,只是恨不得相見。”

    曹操親熱地笑道,

    “如能早日相得先生,天下不足慮!”

    但面對曹操的熱情,沮授卻是淡淡一笑。

    “丞相若是想招攬在下,怕是要失望了,忠臣又豈能事二主?”

    一旁的張郃、高覽、許攸,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曹操皺了皺眉頭,旋即又笑道,

    “先生如此忠貞,真令人感動。”

    “只可惜先生有這般大才,卻不能獲得袁紹重用。”

    “但凡袁紹肯重用,只怕今日落敗的就是我了。”

    聽到這話,沮授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曹操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

    若不是袁紹聽信郭圖讒言,把自己從河內郡調走,又豈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

    他長嘆一聲,

    “多說無益!丞相若想讓我投靠,那是不可能的。終有一日,我還是會回到河北的。”

    曹操這下有點頭疼,只得朝楊凌望了過去。

    楊凌想了想,只是微微搖頭。

    河北多名士,忠貞推沮君。

    沮授實乃袁紹手下才能最爲出衆,最爲忠貞的人才。

    歷史上他也是不肯投降,還謀劃着回到河北投靠袁紹。

    就跟當初的陳宮一樣,想要勸說他投降,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楊凌敬佩有這等氣節的沮授,但放任沮授回去,只會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曹操眼中閃過一抹惋惜,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也罷,送則注先生上路!”

    “多謝丞相成全!”

    沮授面無懼色地朝曹操行了一禮,便在幾名士卒的陪同下,昂首出了營帳。

    經過沮授這件事後,帳中氣氛沉悶許多。

    曹操輕咳一聲,朝曹昂問道,

    “子脩,袁紹那邊動靜如何?”

    “回稟父親,根據探子回報,袁紹並沒有返回南岸,而是在下游上了岸。”

    “他在南岸的人馬,也是繼續向東,隨後乘船渡河。”

    曹昂恭聲道。

    聽到這話,曹操這才放下心來,笑着舉杯道,

    “來來來,繼續飲酒。”

    ……

    黃河北岸,袁紹大軍營地。

    一衆士卒皆是垂頭喪氣,營地中也是被一片愁雲慘淡所籠罩。

    以袁尚、審配、逢紀爲首的衆人,都聚在袁紹的營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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