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還讀……過兵書！”
“就你，還讀過兵書？我不信！”
“你不信……的話，咱們……可以比一比！”
看着針尖對麥芒的二人，楊凌笑着制止住他們，
“既然你倆都不服氣對方，倒不如按照士載所言，你們比上一比，如何？”
姜維眼前一亮，點頭道，
“老師說的極是，咱們可以比上一比！”
鄧艾也是欣然同意，問道，
“老師，我……我們怎麼比？”
一旁的曹仁沉吟道，
“不如就讓他們用沙盤推演，來進行一場比試得了。”
楊凌卻是搖搖頭，
“既然他倆要比試，那不妨就來一場真正的演習。”
自從沙盤被楊凌發明出來後，軍中的演習多是在沙盤上進行。
這樣雖能減少消耗，避免人員傷亡，但也有相應的弊端，那就是很容易紙上談兵。
歷史上的姜維，一直不是鄧艾的對手，甚至還被鄧艾偷襲成都，直接滅了國。
但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蜀國國力遠不如魏國。
正因如此，楊凌纔會有意讓姜維跟鄧艾來一場真正的演習。
一是讓他倆分出個高下，避免以後爭吵，二來也是想看看，二人究竟誰的天賦更高！
曹仁、曹泰等人聞言，皆是啼笑皆非。
爲了兩個小孩子的意氣之爭，就要調動大軍進行一番真正的軍事演習？
在他們看來，楊凌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
但楊凌身爲徵南大將軍，節制一切事務。
曹仁雖然有些不同意，但也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今日天色已經不早，就算現在準備的話，也是來不及進行演戲。
因此楊凌暫且帶人回到堵陽城，打算次日再進行演戲。
曹仁早已命人在城中準備好了宴席，來爲楊凌一行人接風洗塵。
宴會之上，氣氛熱絡，衆人也是賓主盡歡。
正在這時，鄧艾忽然起身走到楊凌面前，恭聲道，
“學生對屯田有一份自己的心得，如今寫成作品，還請老師過目。”
楊凌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眼前頓時一亮！
鄧艾在這篇名爲《濟河論》的作品中，先是強調了屯田的重要性，跟着從大漢的土地、河流等方面，詳細闡述了該如何屯田。
從他給出的觀點、數據來看，若是按照他的建議去做，每年起碼能多出五百萬斛糧食！
雖說楊凌曾經向曹操，提出過諸如開墾荒田、免費提供百姓農具種子等要求，但具體該如何施行，其實他並不擅長。
鄧艾所展現出來的才能，恰恰就是楊凌所不擅長的！
自己這下真的是撿到寶了！
楊凌心頭感慨，目光中滿是讚許，
“士載於內政方面的才能，不在爲師之下！”
聽到他這般稱讚鄧艾，曹仁有些吃了一驚，
“大將軍何出此言？”
“子孝將軍，你自己看吧。”
楊凌笑着將鄧艾的作品，遞到曹仁面前。
當看完《濟河論》的內容後，曹仁面色一變！
他雖爲武將，但也經常屯田練兵，對於屯田一事頗有心得。
鄧艾在《濟河論》中的觀點、眼界，別說曹仁自己了，就連曹操手下專門負責屯田的棗祗、韓浩、任峻、袁渙四位大臣，怕是也不過如此！
曹仁長舒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典農校尉蔡坤。
蔡坤嚇得瑟瑟發抖，但心中卻是頗爲委屈。
誰讓當世看重出身門第，像鄧艾這樣出身貧寒，又患有口喫的屯田部民，就算蔡坤有心舉薦，怕是鄧艾也難以得到重用！
“若不是你已被大將軍收爲學生，我定當向魏王建議重用你。”
曹仁笑着對鄧艾道，
“不過這樣倒好，在大將軍麾下，你同樣可以一展才華！”
鄧艾靦腆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看着成爲宴會焦點的鄧艾，姜維抿了抿嘴脣，眼神頗爲堅定。
明日的演習，他一定要擊敗鄧艾，向老師跟大家證明，他的才能遠在鄧艾之上！
……
經過一夜休整，次日一早，楊凌與曹仁等人便來到堵陽城外。
此時城外已經搭建好簡易的高臺，一衆將士們也是列隊等候。
按照演習的規則，姜維與鄧艾各自領三千兵馬，於方圓二十里的區域內進行交戰。
率先奪得對方的帥旗，或者殲滅對方軍隊的，當爲勝利者。
雙方兵馬的戰鬥力相同，但若是有伏擊、突襲情況，則是交由楊凌爲首的仲裁團進行判定。
待到姜維、鄧艾瞭解清楚交戰規則後，楊凌朝周倉點了點頭。
周倉會意地上前一步，沉聲道，
“演戲開始！”
穿着小一號鎧甲的姜維跟鄧艾，各自翻身上馬。
“等下你可不要敗得太快了。”
姜維有些挑釁地道。
“我……我也是這麼……想的，伯約師弟。”
鄧艾面帶笑意地道。
“哼，咱們走着瞧。”
姜維一夾馬腹，帶着自己的士卒轉身離去。
鄧艾也沒再說什麼，同樣領着兵馬離去。
高臺上。
甘寧一邊喝着茶，一邊笑嘻嘻地道，
“大將軍，子孝將軍，你們覺得誰會贏？”
“我覺得應該是伯約吧。”
曹仁捋着鬍鬚，沉吟道，
“他是大將軍的關門弟子，跟在大將軍身邊已有時日。而士載雖然天資聰穎，但畢竟只是自學成才。”
“你們怎麼看？”
甘寧又看向趙雲、馬超等人。
“我也覺得伯約勝算更高。”
“我同樣看好伯約。”
不管是趙雲，還是馬超，亦或是高順、高柔，他們都覺得姜維的勝算比較高。
畢竟早在平定涼州叛亂時，姜維就展現出卓越的軍事天賦。
“既然你們都看好伯約，那我就看好士載吧。”
楊凌聳了聳肩膀。
“這是爲何？”
甘寧奇道。
“我也說不上來。”
楊凌搖搖頭。
姜維、鄧艾都是他的學生，他倒是談不上偏心。
但不知爲何，他就是更加看好鄧艾。
也許就是因爲歷史上，姜維屢次敗於鄧艾之手的緣故吧！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曹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