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世界中待得太久,蘇乾幾乎都快要忘卻爺爺當初玩的那個版本了。
要說二者之間的差異差別,就算是用天差地別去形容,也恰如其分。
就如協議區與交火區的劃分,這片放逐之地,哪裏有什麼所謂的協議區,只要膽子大,處處交火區。
在手遊版的遊戲中,死亡的懲罰最多也就是物品掉落,耐久損傷,可在這個世界中,死亡不僅會導致玩家經驗熟練度的損失,若是不能及時得到救援,退回營地後,還會有二次進入地圖的虛弱懲罰。
明明一個六塊錢的首衝就能夠獲得的低階槍支,在這裏卻要五位數的金條才能從交易市場裏買到,而交易之城作爲混亂世界中的一方淨土,在動能核心失效之時,殺戮甚至要比別的營地來的更加猛烈。
蘇乾與丁天越所處的這個世界,對比真正的手遊,無疑更加黑暗,更加殘酷,就憑沒有新手指引教學這一條詬病,就足以讓大多數參與者身心疲憊。
“如果世界得不到修正,情況可能還會變的更加糟糕。”丁天越輕咳了兩聲,“不過,若是因果律可以靠着副本的方式得到修補扭轉,我們腳下所處的地方,也未必不能往更好的方向發展。”
“更好的方向?”蘇乾喃喃自語,照丁天越這麼說,近些日子沒怎麼打副本的他,倒是有些罪孽深重了。
“不過即使遊戲中的所有外來者玩家,每天都刷一遍副本,所能夠提供的修正之力,也是微乎其微的,除非能日積月累,否則很難在短期之內看到成效。”
丁天越的話鋒一轉,“目前聖託帕尼的實驗室被毀,病毒外泄,科技會的干擾劑失效,貿易聯盟與科技會組建的災情局只是權宜之計,未來感染者的異變速度以及屬性增幅必然會凌駕於玩家屬性之上,蘇老弟想過沒有,當屍潮蛻變出大量特殊感染體的時候,我們玩家羣體還只能靠着ak和暴徒去抵抗屍潮,勝算幾何?”
“丁先生,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我照辦就好了。”蘇乾摸了摸下巴,若真如這位丁先生所講,青烽居的屍潮到時候也必然是久守必失,到時候動能核心一丟,交易之城可就沒了。
“你的萊文市地圖,不管交給任何一方勢力,都會是天大的功德。”丁天越似乎也是鋪墊夠了,趕緊開口道。
“爲什麼?這萊文市的地圖竟然會牽扯到新裝備和新配方的開啓,丁先生,這一點我實在是想不明白。”蘇乾掏了掏耳朵,隨口問道。
“這東西就複雜了,涉及到第三次世界重啓...我說你小子,有空了我給你講上一晚上都可以,但你要是這會兒想要跟我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你那個落落大方的漂亮室友,恐怕就要交代在黑泥沼咯。”
丁天越嘿嘿一笑,俏皮的望向蘇乾。
“對啊!我靠,你怎麼不早說。”
“那我怎麼回去啊?”蘇乾又沒了頭緒,正如自己剛纔清醒的位置,是秋日森林的某一處岸邊,難道要靠游泳的方式游回去嗎?
“彆着急,你回到剛纔的河邊,剩下的交給我就好。”再生源株的聲音此刻纔不緩不急的出現在蘇乾的腦海之中,略顯幾分慵懶。
“這個你拿去吧,雖然無法爆炸了,但製造出大片的煙霧並不是多大的問題。”
丁天越見蘇乾扭頭就要走,順手將手裏舉着的那枚‘定時炸彈’交給了蘇乾,這東西就是秋日據點中爆破專家使用的那一枚,可惜在真正的歷史轉折點中,炸彈不僅沒有成功起爆,感染屍潮反而將爆破專家與護送小隊的衆人悉數擊殺,讓人唏噓不已。
蘇乾接過丁天越的‘寶貝’,順手塞進了行囊之中。
蘇乾的雙足踩在潮溼的河岸之上,只是稍微沾上了一些河水,腳腕裸露之處傳來一股奇異的感覺,低頭一看,小臂粗細的數根感染藤蔓從腿部鑽出,蘇乾面色大變,只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變得有些‘克蘇魯’的風格了。
“剛纔黑色泉水到這裏的一路水道,都被我撒下了再生萌芽,只要藤蔓循着萌芽蹤跡快速移動,回到黑泉的上游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惜現在藤蔓的力量還不是很強,若是能得到更多的能量,假以時日,隨時隨地的快速傳送也不是問題,這一招,我稱之爲‘返程萌芽’。”
蘇乾被藤蔓根鬚拉入到河流之中,如同八爪魚一般的感染藤蔓快速的尋找着萌芽標記在河道內閃轉騰挪,一時間,河流底部的黑影速度之快,幾乎達到了瞬移一般。
“這傢伙,跟當年的老蘇一模一樣,受不了一點挑撥。”
望着蘇乾在岸邊消失的身影,丁天越搖了搖頭,“希望他們不要走上一輩人的老路吧。”
黑泥沼禁地之內,衆目睽睽之下,一個身穿暴徒護甲的姑娘面露無辜之色,從機庫中的直升機上跳了下來。
“華光神女趙依依,蘇乾的同居。”
秦思卓雖然沒有找到蘇乾的身影,但趙依依既然在此地,蘇乾八成應該也在附近,畢竟當初收到的情報,青烽居這邊也就兩個人而已。
“幹嘛?”
趙依依望着教會的諸位大佬,以及秦思卓和李錦瑟兩位,臉上依舊是一副無辜的神色,“你們不是找蘇乾嗎,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李錦菲,你還有什麼話說,你可別說,黑泥沼的機庫是青烽居的後花園,蘇乾的室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秦思卓望向另一側的李錦菲,毫不客氣的說道。
“丫頭,你肩膀上是什麼東西,我怎麼覺得,你的氣息和平時不太一樣。”
弓箭大教徒忽然注意到李錦菲不斷揉搓的左肩,眼神中露出幾分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