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不知死活的項之年。
“他哄騙你呢,怎麼就信他了呢?”他溫柔低哄着她,不想因爲項之年而影響了彼此的感情,“下午我們再去一趟監獄,我跟他當面對質,好不好?他把你綁到遊輪上我已經很生氣了,怎麼可能再聽他狡辯,我只信你說的,怎麼可能會信他,他都不配跟你相提並論。”
聽他說的真像那麼回事,辛語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昂起頭看他,兩眼淚汪汪的神視他有沒有說謊騙他。
雖然他說不知道,她也知道他或許是哄她,但最重要的是彼此應該應當坦誠相見,所以……
她不應該隱瞞,得親口跟他說。
豆大的眼淚自辛語眼眶滑落,她雙眼通紅的看着他,傷心道:“在遊輪上,我被他綁在牀上……”
“寶貝,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倒水。”他鬆開她,起身要坐回輪椅。
“我要說!”她一把抓住他,雙手緊緊揪着他襯衫領口,“不說我會憋壞,我會瘋掉!”
肖聿重僵硬地保持着面向輪椅的方向,放在長腿上的手指幾不可察地顫抖起來,臉上的線條也漸漸變得緊繃。
“我被他綁在牀上,他脫我的衣服,親我,摸我,他還要強佔我,那一刻除了死,我一個想法都沒有……”辛語說着說着崩潰得低下頭,額頭抵在他胸口的瑣骨處。
而一動不動的肖聿重眼眶滾燙泛紅,眼內水光閃現,快速模糊了雙眸,雙手毫不掩飾的握成了拳狀,似石頭那般硬。
“我求他,怎麼求,他都不願意放過我……一想起這件事,我就覺得自己好髒,我好怕你知道,可我不能自欺欺人,更不想欺騙你發生過的事……我不知道你…知道了沒有……”
胸口響起她傷心欲絕的的話語,那種絕望沒有身臨其境過絕對無法體會,肖聿重有過這種心情,整顆心都被她的遭遇和話語捏碎了,痛得周身不能自已。
“我想咬舌自盡的時候,遊輪有動靜他就出去了,我要自己保持冷靜,我要離開那裏,就算死也不要被他凌辱。”辛語繼續說道,“我真的自己解開繩子,可是出看見你來了,我很傷心,我想幫你之後再死——”
“想都別想!”肖聿重大聲吼她,緊緊將她摟在懷中,眼淚瘋狂往下掉,哭着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聽見沒有!你現在懷了我的孩子,你敢有想死的想法,我就追着你討債,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放過你,生生世世都糾纏你,讓你不得安寧,讓你知道負了我後果多嚴重!”
被他抱得快呼吸不過來,但辛語不吭聲,被他的霸道言語給震得又暗喜又自責,但更多的是對不住他。
“我不在意那些,我只在意你活着。”肖聿重啞聲說道。“我不想騙你,如果是在你落海前知道你被項之年欺負,我或許多多少少會在意,我是男人,不是聖人,做不到一點都不在意,若是不在意,那我肯定是不夠愛你。
可是你落海了,找不到你,就算死了也該有個屍體,剛開始我心都被掏空了,每天行屍走肉一樣只有具空殼活着,你把我的心的靈魂都帶走了,過了一個多星期,我不想沉溺在你的生死未明裏面,不能停下來找你,一天找不到你的屍體我就一天不放棄。
聽着他說話的辛語,從開始的傷心,到後來的驚訝,再到震驚於他的用情。
“你真的…不在意嗎?我是被別的男人——”
肖聿重擡手以指腹點住她說話的雙脣,深情不已說道:“就算你們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我也不在乎。”
“沒有!沒到最後一步!”辛語連忙解釋,傷心的眼淚再次往下掉,幽幽說着:“要是到了那一步,我想就沒有落海了。”
聽見她又一次說到死,肖聿重害怕得要發瘋,雙掌捧起她的臉,鄭重而嚴厲警告她:“任何情況下都不準尋死,你死了,我怎麼辦?還有孩子呢?你都不要了嗎?你拋得下我們嗎?我這麼愛你,你捨得讓我傷心?還是……你想我追着你一起死?如果你這麼想,我們現在就去把結婚證領了,得婚之後去找個地方殉情,不就是死,我會怕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想你死了!”辛語氣到捶他肩口中,眼淚叭嗒地滾落,“你還要把孩子養大,你就算跟着死了我也不理你。”頓了頓,又說道:“何況你都這麼兇的罵人了,我還敢死嗎?”
“你最好不敢死。”他狠狠瞪着她,說出來的話卻是溫柔而深情到溺死人,“我現在希望你是個怕死的。”
辛語被他這副凶神惡煞卻又一副愛她如命的樣子逗得又是哭又笑,最後生氣打他:“你好討厭!最討厭了唔!”
肖聿重深深吻住她一度把他氣到發瘋發狂最後要氣死的小嘴,重重蹂躪之後才轉成愛憐的熱吻,最後在耳鬢廝磨下靜靜地抱在一起。
“你還不去公司,我和孩子都等着你養呢。”辛語催他出門,“公司的股東和董事們知道你這麼黏前妻,會有意見的。”
“那些老東西除了利益就是利益,我纔不管他們,我只想管我老婆孩子。”肖聿重抱緊她,腦袋窩在她肩勁窩處耍賴,咕噥着:“不想去。”
“那我養你吧,我回公司上班,就按我的工資水準生活,你看怎麼樣?”她撫着他臉龐,溫柔提議。
他皺眉,立馬霸道道:“我看不行!我老婆和孩子都要用最好的,怎麼可以委屈了。”
“你說你是不是嫌貧推富了?人家那些賺得不多的難道都在受委屈?錢有錢多的好,錢少有錢少的好。”辛語戳着他臉頰說。
“問題我賺的多,當然要給你們最好的,誰都不能阻止我爲妻兒揮金如土!”他很是驕傲道。
“噗哧!”辛語被他的話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