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的很簡單,記錄安瀾最後兩個月的比賽。
三線作戰,記錄奪冠的歷史。
當然,就算三個冠軍全部落空,紀錄片也會照常剪輯播放。
因爲安瀾就是獨一個。
他每走一步,都是龍國足球的突破。
哪怕倒在了決賽上。
也是可歌可泣的榮譽。
這一次,可能是吸取了教訓,也可能是瞭解了安瀾的爲人。
來的節目人員,是清一色的男人。
領頭的是國內號稱足球詩人的著名主持人賀偉。
關於賀偉,相信每一個龍國球迷都不陌生。
他說過:“我們想想吧,此時此刻,在柏林,在慕尼黑,在紐倫堡,在科隆大教堂,肯定有無數的德國球迷爲之歡欣鼓舞;而在倫敦,在利物浦,在曼徹斯特,在泰晤士河邊的小酒館,也有無數的英格蘭球迷爲之黯然神傷。不過,讓我的內心感到無比欣慰的是,在生命中如此有意義的時間節點,在今天晚上,電視機前的億萬球迷我們能夠一起來經歷,共同分享。這是我的幸福,也是大家的幸福。我是賀偉,觀衆朋友們,再見!”
他說過:“人的一生中最光輝的一天,並非是功成名就的那天,而是從悲嘆與絕望中產生對人生的挑戰,以勇敢邁向意志的那一天,我們也把這句福樓拜的名言,送別即將離去的法國隊,希望法國重拾勇氣再創輝煌。”
賀偉的名言名句數不勝數。
對於足球,他總是最煽情的那一個。
安瀾在青春期的時候,就很多次被他的解說詞弄哭。
所以見到了賀偉,他也是很開心。
段宣、陶唯、賀偉。
這三名足球解說,陪伴了無數龍國球迷成長。
米其林三星餐廳
一桌龍國人坐在這裏,其樂融融。
安瀾特意安排在了這裏,爲賀偉接風。
當安瀾攜馬舒凡走進餐廳時,餐廳內的食客全部起身鼓掌。
安瀾朝着四周招手,優雅而從容。
能來米其林三星餐廳喫飯的,多少也是非富即貴。
可面對足球,在沃爾夫斯堡,安瀾就是他們的狼王。
段宣跟陶唯乃至葉凡都見怪不怪了。
賀偉第一次來,見到安瀾如此排面,可謂是大喫一驚。
房間門關閉,確認了封閉性後,賀偉喫驚的說道:“安瀾,初次見面,你你你你...在這裏這麼火?”
“誒!你別說這個,又讓這小子裝起來了!”
段宣連忙打斷他,然後用手中的香菸指了指安瀾道:“小安現在就是沃爾夫斯堡的王,在歐洲某些宗教氣氛濃烈的國家或者地區人眼裏,他更是上帝之子。”
“之前又一次去哪裏喫飯,碰到了一個狂熱的教徒。”
“好傢伙,那哥們直接衆目睽睽的跪在了地上,匍匐着來到我們這邊,要親吻安瀾的鞋子!”
陶唯也是接話道:“對,我當時也在,給我嚇蒙了。安瀾的第一反應還以爲是陷害哪!”
安瀾呵呵一笑,點燃雪茄道:“對,我以爲是有記者在旁邊埋伏,然後故意拍照陷害我的。到時候憑藉一張圖在傳出來安瀾讓球迷下跪親鞋什麼的,那就難受了。”
賀偉目瞪狗呆,他在網上查過,知道安瀾火。
但多年來的足球生涯,讓他潛意識裏不敢相信,一個龍國人在歐洲會這麼受歡迎。
現在他信了。
以至於聯想到安瀾恐怖的進球記錄,他覺得安瀾成爲這座城市的王也不是沒有道理。
幾個人說說笑笑,喫喫鬧鬧,用餐非常愉快。
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賀偉的一句話,讓整個氣氛都凝固了。
“安瀾,你對國家隊有什麼想法?”
隨着這句話落下,整個包間內鴉雀無聲。
安瀾的臉刷的一下就黑了下來,旁邊的馬舒凡怕他發飆,連忙在桌底下握住他的手,讓其冷靜。
段宣跟陶唯對視一眼,然後立刻舉起酒杯,打着圓場道:“嗐!說那些不開心的幹什麼。”
“老賀你也是老人了,足協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哪?”
“他們怎麼對安瀾的,你猜測不到?”
安瀾露出一個複雜笑容,看向賀偉道:“賀哥,程序猿讓你來當說客的?”
賀偉尷尬一笑,拿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道:“老弟啊,這是哥哥不地道,提了掃興的事。”
“但不瞞你說,我也只是個傳話的,他們想問問你的態度。”
“在過兩年,就是11年,卡塔爾亞洲盃,你知道的...10年世界盃足協就要面對輿論了。”
“所以...”
安瀾打斷他的話,嘲諷道:“所以足協想要讓我參加11年的亞洲盃,用來抵消明年世界盃時的輿論?”
“咳咳,對。你不用對我懷有敵意,我就是傳話的。”
賀偉尷尬的笑了笑。
“我知道賀哥,說說他們的條件。”
安瀾恩怨能分得清,所以也恢復了笑容,沒有給賀偉擺臉子。
賀偉心裏微微鬆了口氣,心想安瀾心裏還是有國足的。
他開口道:“足協那邊說了,如果你同意參加11年卡塔爾亞洲盃,隊長位置不能給你,是鄭智的。”
“但副隊長可以給你,18歲的國足副隊長!”
“再然後,就是首發位置,雷打不動是你,戰術核心也是你。”
“總之,只要你同意,除了隊長位置外,其他的一切都像你傾瀉。”
安瀾聽了這話,直接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這是對我的好處嗎?”
“好像給了我大恩大德一樣,那我取得成績了哪?功勞他們分走大半是吧。”
“如果我猜的沒錯,現在答應了足協也不會宣佈。”
“他們會等到明年,在世界盃的輿論罵足協最頂峯的時候,宣佈我加盟11年的亞洲盃。”
“打得一手好算盤,我拿了成績,他們該升官的升官,該論功的論功。”
“我是什麼?棋子?”
賀偉不滿道:“不能這麼說啊,你不是爲國爭光嘛?”
“是!我是爲國爭光。”
安瀾直言不諱道:“可作爲兵,你是在岳飛手下立功心裏舒服。還是在秦檜手下立功,然後助他升官了繼續坑害國足舒服哪?”
一時之間,所有人啞口無言。
妥協固然可以取得一時的成績。
別說兩年後,就現在的安瀾去踢亞洲盃,都是降維打擊。
可結果哪?
龍國足球不僅沒有絲毫的改變,反而會讓程序猿一夥人取得了成績,讓他們的地位更穩固!
賀偉嘆了口氣,又倒滿一杯酒喝光,對着安瀾亮了亮杯底。
然後道:“我話帶到了,自罰一杯。不聊這個了。”
隨着段宣跟陶唯的插科打諢,氣氛好似恢復了熱鬧。
可如果細看。
會發現每個人眼中都藏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