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安總感覺心裏發涼,唐墨馳怕是怒氣積累太多,肯定是等她病好以後,想要一口氣報復她,回想着她之前盡給他惹麻煩和這次給雲楓削蘋果的事情。
怕是沒有那麼簡單了。
“唐墨馳,你不會是要把我送去給獅子啃吧。”
唐墨馳呵呵冷笑了兩聲,道:“放心,就算是把我自己給獅子啃,也不會把你給獅子啃。”
“廢話那麼多,喫完趕緊走。”
唐墨馳拉開行李包,裝好唐墨馳和莫安安的一切物品,隨時準備出發。
昨晚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準備離開了,莫安安的行李收拾好了,所以不需要他忙,他把自己的衣服隨便揣了兩件丟進了包中。
莫安安坐在直升機裏,裹上牀邊的小毯子,其實她十分恐高,好在這直升機性能不錯,前面的飛行員技術好,所以坐上去基本上沒有眩暈的感覺,就好像在家裏一樣。
她最終靠在唐墨馳的背上睡着了。
唐墨馳的肩膀太硬,她睡的擱下巴,於是把唐墨馳擺平了,她躺下。
直到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黑垂的夜空上幾乎沒有星星,飛機早已經落地,在不遠處的篝火旁。
篝火的光照進眼瞳,這個地方,像極了野外。
更驚奇的是,她看到了一個面熟的人,那個人她認識,是阿瑟。
莫安安的心裏一咯噔。
“嗨嘍,美女,上次的見面不太愉快,這次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阿瑟。”說着,甩了甩剛做好的髮型,將要舉起的爪子在唐墨馳的刀子眼下放下了。
“我在這裏,欣賞美景。”阿瑟勾脣笑,擡頭看了眼頭頂的夜空,居然……一顆星星也沒有,他尷尬地撓了撓頭。
莫安安環顧四周,只覺得周圍很是安靜,彷彿一個人也不曾有,直覺告訴她,這是個鳥不拉屎之地。
“既然偶然碰到了,安安小姐現在又醒來了,我就不多做打擾了,小夫妻享受二人世界最重要。”說完,他衝着唐墨馳眨了眨眼睛,揮手而去。
他怕晚走了一秒鐘,就會被唐墨馳殺人滅口。
唐墨馳眼眸一深,阿瑟是專修心理學的,他心裏斟酌着方纔阿瑟給莫安安檢查之後說的話。
莫安安被冰涼的夜風凍的抖了兩下,突然她的肩膀上多了一層大衣,是唐墨馳外套。
莫安安心尖一暖,指尖攏緊了他的外套:“唐墨馳,我們爲什麼要去島上?”
唐墨馳外套上清冽的氣息讓莫安安心裏踏實。
“度個蜜月,不行嗎?婚結是結過了,婚禮也沒辦,我們度個蜜月不過分吧。”
“你不覺得我們這種關係不需要那麼隆重嗎?不是說好的一年後分開嗎?”
周圍的樹木都跟隨着這人而沉默了。
他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莫安安也是摸不着頭腦,她不就睡了一覺的功夫,唐墨馳又開始生哪門子氣。
她不理解,也不敢開口問,唐墨馳的腿很長,早已經走了不少距離,莫安安只好緊隨其後,畢竟在這種地方,把自己弄丟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莫安安緊緊拽住唐墨馳的衣角,不鬆手:“既然是度蜜月,那你爲什麼要殺獅子?”
“唐墨馳,你笑起來好看,多笑笑,十年少。”她誇讚,如果他能像以前一樣愛笑就好了,都怪她欺騙了唐墨馳的感情,才讓他的性格大變。
唐墨馳傲嬌地冷哼一聲。
“就不笑,你能怎樣。”
莫安安卻是挽住了他的手臂,像是在汲取溫暖,唐墨馳好像讀懂了她的意思,往她身邊靠了靠。
“玄武島那麼美,根本沒有任何野獸,殺個什麼獅子,早上只不過嚇唬嚇唬你罷了。”
莫安安環顧四周,山體一個緊挨着一個,起伏如攀巖的長蛇,黑壓壓的一片,哪裏有所謂的美景?
她還是相信這裏有獅子和狼,漆黑的林子憑藉微弱的篝火光,只能看見最外層的樹木,裏面樹木只能隱約看見從支部冒出來的枝丫……
“哪裏美?馳爺,您是不是對美有什麼誤解。”
“現在,先睡覺,明天白天帶你看。”他扯過她的手,心卻在顫抖。
現在與她的甜蜜時光讓自己暫且忘記了,他跟莫安安簽署的協議是一年,只有一年。
掐指算算,還剩下最後兩個月……
唐墨馳的眼底閃過一抹光,他必須在這兩個月內讓莫安安心甘情願地留下,不,永遠留下。
方纔阿瑟催眠莫安安,進入她的記憶,他檢查完莫安安,對他道:“驚不驚喜,你的莫纖纖回來了。”
現在這小傢伙藏着莫纖纖的記憶,她的記憶恢復了,還跟她裝傻?
沒有第一時間承認她是莫纖纖,這一點唐墨很不爽,後又轉念一想,可能是小傢伙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跟他解釋吧。
這是他自己給自己找的藉口,不曾想他們已經到了篝火旁邊的帳篷裏,直升機停在潮溼的空地上,和帳篷相距不遠。
“就這一個帳篷?”
“我們倆,你還想分開睡?”
“這空間也忒小了。”
唐墨馳盯了她幾秒鐘,可是莫安安覺得有十分鐘那麼長,唐墨馳從地上拿出一個鐵鍬,鐵鍬鑽進了土裏,然後翻身便翻出來一堆土在地面上。
莫安安只是看着,微暖的火光下,唐墨馳顯得成熟而穩重,他一聲不吭地挖土,認真地像是在做什麼很重要的功課。
這個側顏堪稱一絕,哪怕他做一個小小的動作,也會被別人看成是一個走秀。
“挖排水溝,這個地方剛下完雨,我們住在水邊的不遠處,正好可以挖溝排水。”
莫安安點點頭,唐墨馳讓她先在帳篷裏,她聽話地走進帳篷,將門簾拉鎖好,在帳篷裏鋪張開。腳下的泥鬆軟,濃濃的田園氣息撲來,她甚至有些癡迷於雨後泥土的氣息。
唐墨馳忙好後,搬來大石頭固定好帳篷後,進了帳篷。
帳篷是白色的,燈光照射下便成了暖光色,唐墨馳白皙的肌膚變得溫暖又迷人。
此刻帳篷中,狹小的空間可以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音,莫安安的耳朵紅了一圈,只有兩個人,孤男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