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聽話,違揹他的意願,就會停掉了妹妹的手術費用。
呵,她失蹤了三年,只怕月兒妹妹現在凶多吉少,不過她已經不能挽回什麼,既然如此,就着眼於現在,珍惜眼前人。
“好,再說了我不是騙你,也沒有跟你開玩笑,唐墨馳,我就是認真地在跟你說,我會在你身邊一輩子。”
“你什麼身份,我想你親自跟我說。”
“等我一段時間,我會跟你說的。”她的目光低垂,頭靠在唐墨馳的肩膀上,這是她在莫邪那裏體會不到的安全感,而唐墨馳則是反握住她的手心,這種久別重逢的喜悅染上他的眉梢。
而且她說過從此在他的身邊過一輩子的,就不會食言。
唐墨馳知道她就是莫纖纖了,她現在也不用刻意僞裝成莫安安的性格。
童年苦短的回憶,讓她無法變得像莫安安一樣活潑開朗,如一個到處散發光輝的小太陽。
她猜測是秦川奈乾的,只有他能成功催眠她,讓她忘記一些事情。秦川奈不愧是一名名醫啊,竟然能讓她忘掉以前的記憶三年,這還不夠,秦川奈給她種植了新的記憶。
在a國,她是見過秦川奈的,那時的秦川奈護在她的身前,替她修理了那個試圖揩油的流氓,他調笑她:“美女。”
啊。
秦川奈居然來找過她?是確定她到底有恢復記憶的吧?
知道有可能是秦川奈在背後幫她回到唐墨馳的身邊,她不由得抽了一口氣,秦川奈是s國人,又是莫邪的私人醫生,要是莫邪知道秦川奈背叛了他……
莫安安的表情並不好看,唐墨馳注意到了莫安安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麼,關心道:“哪裏不舒服?”
“唐墨馳,可不可以幫我查一個人?”
“誰?”
莫安安其實糾結着是否要說出秦川奈的名字,畢竟當時就是拿秦川奈來冒名頂替男友的,唐墨馳應該不會知道吧?
“秦川奈,能不能幫我查查他現在在哪裏。”
“可以,但是安安,你求人不要送點東西?”
“什麼……”
後來莫安安終於知道是什麼了,唐墨馳帶給她教訓就是,女孩子獨自在外,千萬不要隨便求人,要保護好自己。
天有些冷,四邊天際早已經發白,小廟外表上看是破舊了些,但是裏面的設備倒是齊全,她現在仔細想來,這應該是唐墨馳提前佈置好的,裏面的生活用品和衣服鞋子,也是應有盡有。
莫安安從窗口看去,外面蒙上的是一層霧靄,這裏是島還是山,莫安安看的並不真切。
在這麼美好的天氣裏,肯定要幹美好的事情,於是唐墨馳拉着她,去南方爬山。
莫安安小嘴一撅,這唐墨馳有病吧!不是度蜜月嗎,而且他剛剛折騰那麼久,爬什麼山,是要活生生地累死她嗎。
白狼爬山的速度其實比莫安安快很多,它爬了一會兒,又折了回來跟着莫安安,莫安安摸了摸他的頭顱:“唐墨馳,你這輩子做的最對的選擇就是養了這隻狗!”
“呵呵,這隻狗是我養的,那你猜你以前爲什麼沒有見過。”唐墨馳的脣角勾起邪惡的弧度:“因爲我把它關在籠子裏,它的童年就是在籠子裏。每天只有安排人給它點喫的就好。”
“唐墨馳,你也太惡毒了。”莫安安故作生氣的鼓起腮幫子,卻被唐墨馳給捏了回去,莫安安道:“它那麼小,你居然把它關在籠子裏!它也是要跑着玩的好吧?”
“嗯。我不知道,你說那麼多話不累嗎?”
“累,我不想爬山……”
“鍛鍊身體,知道嗎?”唐墨馳並不想告訴她,她的體內有很早之前就存在的毒素,積累了好久,根據蠱烈所說,這種毒素要想根除,還很難。
山不是很高,準確地說是一個小山坡,儘管不高,對某人來說可是個難題。
“我揹你如何?”唐墨馳終於開了金口,莫安安等這句話等了好久了。
唐墨馳的背落了下來,莫安安小嘴一勾。
莫安安張開雙臂,跳了上去,她穩穩地落在了唐墨馳的背上,唐墨馳的底基很穩,他甚至都沒有晃動一下。
“這可不行啊,體力差的要命,真跟小貓一樣嬌生慣養的了。”唐墨馳勾住莫安安的腿,固定住,不讓她的腿到處亂晃。
到了山頂,莫安安這才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下面是一大片火紅的……玫瑰?
這也太土了吧。
“唐墨馳,你送我玫瑰?”
“我第一次送女人玫瑰,給點面子。”唐墨馳嘆氣。
從莫安安的語氣裏,他感受到了濃濃的嫌棄。
第一次見到了大半邊山坡的玫瑰,說不心動是假的,但是唐墨馳給她看的玫瑰……可能是昨晚的陰影面積有些大,莫安安看見這些火紅色的玫瑰時甚至有些恐懼。
唐墨馳發問:“叫我什麼?”
“墨馳哥哥。”
“再叫一次……”好像如果莫安安不喊,唐墨馳就不讓她下來。
“唐墨馳,放我下來吧,我有點怕高。”其實她想說的是,她更怕唐墨馳發瘋似地把她扔下去。
唐墨馳果真放她下來了,也沒有再糾纏剛剛莫安安喊不喊他哥哥了。
莫安安站穩了地,一個讓步距離唐墨馳一兩米遠,玫瑰上長的刺很是鋒利,如果摔下去怕是要破相了。
玫瑰花開了遍野,火紅地似乎要將人燃燒。唐墨馳不滿她的動作道:“怎麼,躲地那麼遠,還怕我吃了你?”
莫安安不答反問:“唐墨馳,這個地方怎麼會開玫瑰?這麼多玫瑰,與旁邊的荒野完全不協調啊。”
“笨啊,我種植的。”
“親自種下去的?”
“是的。”原本唐墨馳勾起的脣角突然變得正色,“聽沒聽過希臘有個神話,玫瑰原本不是紅色的,癡情的男人爲等一個女人,種下九百九十九畝玫瑰花後死去,女人知道後含淚自盡,與男人的屍體葬送在一起,她的血染紅了花,所以我送你玫瑰,是告訴你,莫安安,我要和你生死相依,死後同衾。”
沒想到唐墨馳的嘴中也會說出這樣的詞彙,生死相依……
莫安安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見唐墨馳眼中的淚花,她震驚了一下,即使這神話故事再感人,唐墨馳至於哭嗎?
神話,不過是後人編寫的而已,沒必要當真。
“唐墨馳,你哭什麼。”
等到莫安安再望上去的時候,唐墨馳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眼底也不曾流露出一絲傷心的情緒。
“哭?我只不過是爲了這兩個人的故事感動罷了。”
莫安安調笑,唐墨馳的眼神躲閃,好像在刻意迴避着:“嗤,從哪裏看來的不正經的神話,我沒聽過,是你瞎編的吧?”
這麼扯淡的故事他也信,唐墨馳這個大學霸,應該是沒有看過言情小說吧,這類似的橋段多了去。
“馳爺,回去給你看言情小說怎麼樣?”
“言情小說?”唐墨馳似乎是第一次接觸到,有些新鮮。
莫安安將唐墨馳摁在地上坐下,白天的朗朗乾坤下,這漫山野的風,吹着不溫不涼。
唐墨馳就坐在她的旁邊,而莫安安靠在他的肩膀上,這麼和藹的模樣,彷彿回到了以前,三年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對啊,言情小說,這類故事很多的,你多看一些,你就不會覺得感動了。”莫安安回想了下自己看過的言情小說:“比如說,女主愛而不得,在情人節的夜晚親眼看見男主家進了別的女人,後來她在雪地裏坐着等了那個男主大半個夜……”
小野貓的嘴兒喋喋不休,唐墨馳並不對這類言情小說的橋段感興趣,但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他很有興趣聽。
此刻,這樣的場景,他準備了三年,也等了三年。
莫安安緊握着唐墨馳的手,語氣有些激動起來:“男主下樓看見女主坐在雪地上,女主試圖挽回他,他卻背對着女主,豎起一根中指緩緩向上。”
“豎起一根中指緩緩向上,什麼意思?鄙視?”唐墨馳忍不住笑了。
莫安安就知道唐墨馳會笑,畢竟這個傳說也是八百年前的了,哪裏會知道這個豎中指是國際友好手勢啊。
“不是,這也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寓意,這個手勢的意思是,此生只愛你一個人,但是女主不懂這個手勢的意思,然後就徹底對男主死心了。”
“死心了好,這個男主也真的是渣!同時吊了兩個人。”
莫安安笑出了聲。
唐墨馳這個反應還算正常,看起來不可能是個有精神病的。
“然後呢。”唐墨馳看起來是饒有興趣知道結局的。
莫安安於是繼續講:“後來,女主知道這個手勢的意思了,又來找男主,然後兩個人就在一起了啊。”
“那男主爲什麼不一開始同意在一起。”
莫安安想了想,這是幾年前她看過的書了,哪裏記得那麼詳細,隨口胡掐道:“好像是因爲男主的兄弟喜歡女主哦!男主就爲了兄弟,果斷拒絕女主,於是他的好兄弟妥妥地成了女主的怨種騎士。我當時好希望女主跟男二在一起,就是跟他的那個好兄弟在一起!這個男主總是虐女主,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