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刀尖落地,男人的運動鞋踩在了白色的刀尖上,就如同摧殘着莫安安的軀體。
她恍然若失,只能乖乖求饒:“大哥,我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不動手?我的左手已經被唐墨馳給毀了,就因爲我碰了你一下!現在你又來砍我一刀,你們倆可真是好樣的,現在就算是莫詩意也保不了你!”
莫安安輕哼,外厲內荏道:“誰要那個女人保護,要殺要剮你自便!”
他有力的大掌狠狠地打了莫安安,莫安安本來就淚點低,這麼一掌下去,打得她頭暈眼花,此刻她清楚地明白她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左臉頰上,已經是血紅一片。從莫安安嘴角滲出來的血,與地上本來殘留的血液混合一起,令人觸目驚心。
空氣裏的血腥味蔓延,分不清誰是誰的。
她的眼淚早就在眼眶裏轉圈圈了,在壞蛋的面前,她忍住沒有掉眼淚。
倔強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一刻她問自己後悔嗎,答案仍然是否定的!當初是她欺騙唐家機密,被唐家發現後恨她至今。如果說她的出現,只能讓唐墨馳一家支離破碎的話,她寧願永遠消失在a國。
癡一個人,戀一座城,她喜歡待在a國,但是a國已然是容不下她。儈子手的刀口直逼心臟,她驚恐地閉上雙眼,知曉接下來將會是無盡的疼痛。
一秒,兩秒……
莫安安喘着粗氣,睜開大眼睛。
儈子手赫然倒在血泊中,巷子的盡頭竟然是阿凌!
阿凌吹了口氣,收起無聲手槍。
莫安安看着這個人死在她的面前,這個人的正腦門上多了一個深黑的子彈孔。
她拉開黑衣人的面罩,拍了個照。
阿凌驚詫:“沒想到你不怕。”
“身爲唐墨馳的妻子,就不能怕!”莫安安將照片發給了唐墨馳:“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個巷子很偏,入口是在兩家店之間的小門裏,不起眼更不好找。
“秦璐告訴我們的,沒想到她還有點良心。”阿凌輕哼。
“我婆婆?”
其實莫安安之間一直喊“媽”長“媽”短的,現在她回來倒是改口了,秦璐那麼討厭她,喊秦璐媽咪豈不是太尷尬了。
“安安,你的臉怎麼變成豬頭了,你沒事吧?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敢這麼對我們家安安。”林淼雪激動地大哭,眼淚如滔滔不絕的小河嘩嘩地流。
莫安安搖頭,擦掉林淼雪多餘的眼淚:“這筆賬,遲早要找莫詩意算清楚,她想要殺秦璐。”
“爲什麼殺唐墨馳媽媽?”
莫安安笑:“自然是報仇。”
她看起來泰然自若,內心的恐懼是沒有人能體會的,誰讓她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局呢?
轉念一想,她現在是唐墨馳的妻子,不是他養在籠子裏,嬌生慣養的金絲雀。她一定要變強,變得可以幫他戰勝敵人,而不是成爲他的累贅。
“安安,還好阿凌救了你,不然我現在就替你收屍了。”
“艹,剛剛被那個男的打了一巴掌,現在腦子嗡嗡的。”莫安安捂着臉頰痛罵:“姑奶奶以後怕是要毀容了。”
因爲震感強烈,她過了好久才能感覺到疼痛,酥麻的觸感令她不確定牙齒到底掉沒掉。
阿凌把在店裏買好的口紅塞在林淼雪的口袋:“附近剛好一家診所,我送你去醫院。等會我再回來處理現場。”
醫院中,寒氣逼人。
阿凌清理事發現場,林淼雪見醫院的兩個人都不說話,也沒有膽子在病房裏待了。
她還是去醫院門口等着她家阿凌吧。
裏面的小護士因爲唐墨馳渾身散發的低氣壓變得緊張,冷水已經是兩三次灑在桌子上了。
她將用冰水打溼過的毛巾遞給唐墨馳:“馳爺,冷,冷毛巾,敷在臉上腫的地方的。”
唐墨馳接過毛巾,目光垂直落向病牀上的人兒。上午還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這會兒臉已經紅腫的老高。
唐墨馳臉色雖冷,但是動作及其輕柔,莫安安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牙齒檢查過了嗎?”
“馳爺,我鈣很足,牙齒很堅固,出血是因爲口腔內壁摩擦出血了,又咬到了舌頭……”
“算你命硬。”唐墨馳語氣仍冷,肯定又雙叒生氣了。
莫安安抿脣不語,再怎麼說也是救了他的媽媽。如果沒有救成功,但起碼能拖延點時間等待救援呀。
唐墨馳目光有些陰沉,看不出表情,清雋的俊容上看似風平浪靜,定睛一看則是鋒芒畢露。
漆黑而幽深的眼瞳正一絲不苟地冷眼靜看着莫安安。
莫安安一言不發,半晌唐墨馳道:“你讓她走,你用自己的命換秦璐的命,真蠢到了家。”
她愣怔,看來唐墨馳已經知道了。
莫安安還是恭順道:“對不起,馳爺,我再也不會了。”
她一說話,嘴巴就如裂開一般的疼痛,尤其是後槽牙這個位置。她也不用照鏡子,此刻的她已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豬頭。
“沒有下次。”
唐墨馳的脣落在莫安安高腫的臉蛋,淡淡的藥膏香氣濃郁鼻尖,他最終換了個位置,對着莫安安的紅脣吻了下去。
現在的唐墨馳還是跟上午一樣,一身規矩的制服,看起來很斯文敗類,粗糙的大手從上而下的摩擦力不由得令莫安安沉陷其中。
他身上依舊是清涼又好聞的薄荷香草味,碩大的安全感侵入着她,又籠罩着她,她甚至做好了永遠都不見唐墨馳的準備。
莫安安的目光失去焦距。
“等,等下,馳爺。”
唐墨馳將她禁錮懷中,儘量不碰她的傷口。
她忸怩道:“能不能等我的臉好了再親,我現在這個樣子,又胖又醜,你怎麼下得去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