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繃着的一口氣一鬆..
...
而看到那個沒有備註但顯示是境外的通話，她似乎也知道了，在下樓時意外瞥到的那道黑影是什麼人了..
她沒有避着，直接當着封景祐的面接起電話。
“你對荊應恆動手了？”冷沉到沒有任何溫度的男聲從那邊響起。
她沒有開擴音，但車內本就安靜非常的環境下，聽筒內的聲音封景祐也聽得一清二楚。
當即就黑了臉的他又緊張的等着虞暖的回答。
虞暖不再看他，只頓了幾秒對着聽筒那邊說道：“偏離心臟一寸的距離，如果郭禹辰主刀的話，應該有七成的機率救活...”
此言一出，不僅是那邊的褚明宇沉默了，封景祐臉上也多了一絲不可置信...
在荊應恆中槍之後第一時間就送來了醫院，所以他是不清楚荊應恆傷的有多重的。
而她的槍法褚明宇也很清楚，除非她刻意打偏....
褚明宇：“爲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是因爲對她的承諾還是因爲...你顧忌封景祐？”
虞暖垂下眼瞼，遮蓋下一片的陰影將她眼中的哀傷全部遮住。
封景祐目光微沉，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到底是誰！？
好一會，就在褚明宇都以爲不會再聽到她的回答的時候，虞暖輕聲道：“都有吧...”
她看向窗外，心思卻早已不在這裏。
阿月用那個失去的孩子來求她不要殺那個人，至死她都在爲他謀劃！！
可她真的很想殺了荊應恆！！
她真的想不管不顧殺了他！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要再牽扯進來...”
他沒有怪虞暖，只是虞暖知道，他這句話是代表着他要親自動手了...
她也沒有任何的立場去說什麼，張了張脣好幾次她說：“來帝都的話告訴我，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
她依舊保持着看外面的姿勢。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封景祐說...
荊應恆是他的兄弟，可阿月也是她唯一認可的妹妹...
她沒想過會瞞着他，但她也並不想要他爲難，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他。
因爲無論如何她會出手！
“你桌上的文件，當時我是想拿去問你的...”
她明白那個人不可能是封景祐，但她就是怕這個人會是他身邊的人...
“她對你，很重要對嗎？”
封景祐有些遲疑的問道，沒有責怪沒有質問，他卻是滿眼的不安和心疼。
因爲他知道，同樣偏執的荊應恆都對那個姑娘做了什麼...
他們曾經一樣的混蛋！
即便現在虞暖已經接受了他，他也從不敢問一句她是不是真的原諒了之前他的一切行爲..
虞暖卻答非所問道，極爲平靜的開口說了三個字：“她死了...”
她扭過頭來看着男人臉上的錯愕，眼中已有晶瑩的淚光在打轉。
強忍着，倔強的不讓淚水流出來，她緩緩道：“是他將阿月拉進了深淵，我不會放過他！”
只這一句話，便讓封景祐感受到了沉重的情感....
“對不起...”
他想要上前去安慰她，可是卻此刻遲疑，在這場悲劇下，他明明知道一切，卻旁觀着，甚至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幫兇...
虞暖別過眼，第一次也覺得有些無力的不知道該怎麼和封景祐相處。
是的，在這場悲劇裏，他是個旁觀者，但她又怎麼算的無辜？
如果不是她，阿月根本不會在p國，更不會因爲受傷遇到荊應恆...
明明她們離得那麼近，可是她們卻從未相遇，是她先忘記了一切，也害了阿月...
她不願意去怪封景祐，只是她怪自己。
“都來了，去看看吧。”
虞暖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支撐着她和封景祐來到手術室外。
不出意料的，郭禹辰穿着無菌服走出來，見到虞暖也在眼睛頓時一亮。
“還好你也在！這個手術我只有五成的把握，如果你能主刀，恆哥一定不會有事！”
他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看着虞暖。
讓她一個兇手去主刀救人，還真是她這個當事人都覺得離譜的程度。
要真讓她進去了，她自己都不能保證就不會再補一刀！
虞暖還沒說話，封景祐擋住了衆人或是期冀或是疑惑的目光。
“你盡力救他。”
只這一句話，郭禹辰愣了愣，這些人裏只有他和封景祐知道虞暖的實力，但他的意思顯然是不希望虞暖出手。
爲什麼？
他不解的眼神疑惑的看着男人。
虞暖不想讓他在其中爲難，從他身後走出來：“前些日子手受傷了，所以只能你來了...”
郭禹辰不是傻子，一下子看出了兩人之間的詭異的氛圍，雖說裏面躺着的是他兄弟，可他也不可能不顧虞暖的意願讓她救人。
略帶深意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掃了眼，便急匆匆的又趕回了手術室。
因爲手術時間太長，封景祐怕她累到，所以在等最終顯示手術中的燈滅的時候，虞暖已經回到南家。
而本來要回醫院的男人此時坐在車裏，外面的不過百米的位置便是南家大門。
開了窗，手肘撐在外面，他的手上拿着香菸，地上的位置顯然已經有了許多菸蒂。
嚴峻的神色見有幾分的疲憊...
南禹疇剛從公司回來，就見虞暖坐在正廳靠窗的位置，似乎在看什麼又像是在發呆。
他上前幾步，在她眼前晃了晃...
“大哥..你回來了...”
虞暖回神，見他還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大哥怎麼這麼晚？喫過飯了嗎？”
南禹疇心上一暖，坐在她的正對面：“喫過了，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是疏忽你了...”
虞暖搖了搖頭，南禹疇這段時間寵的她都快把天上的星星都要給她摘下來了，這還算疏忽？
“對了，聽說皇朝會所今天有人中槍，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