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聽完她們的話,面有憂色,有些猶豫地輕聲問道:“請問那個照顧您的人後來呢?”

    “她就自殺了...”

    坐在一邊一直一言不發的藍川冬矢突然插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只見他神色平靜,繼續低聲說道:“其實那個女人,就是我的母親。”

    “!是你的母親?”坐在旁邊的松平守一臉喫驚地看着他。

    “是啊,我父親在我很小時候就過世了,而在母親去世之後,我就一直輾轉寄住在親戚家,那段時間,吃了不少苦。好在後來,有蘇芳老師的幫助。”

    藍川冬矢手中端着盛着紅酒的水晶高腳杯,說話時也輕輕地搖晃着,而他說到最後,臉上更是好像帶着些感激的神色,看向了上首的蘇芳紅子。

    而正當蘇芳紅子準備客氣客氣的時候,另一邊的片桐正紀突然開口問道:“冬矢,你的生日是10月31日吧?”

    “啊,是的。”藍川冬矢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他,然後點了點頭。

    而桌上的衆人都有些不解片桐正紀爲什麼突然問這個,於是紛紛朝他看去。

    “啊,那個,是這樣的,我突然想爲冬矢他下次寫一個專題報道...”片桐正紀好像才反應過來,語氣有些忙亂地解釋道。

    不過,雖然他的理由有些牽強,但一時間也沒有人多想什麼。

    “其實,像我因爲車禍失去家人的這樣的孩子,老師的紅豔宣傳公司裏還有不少呢。”

    回過頭,藍川冬矢淡淡一笑,喝下了一口鮮紅的酒液,有些感慨的說着。

    “是啊,老師一直致力於幫助這些因爲車禍變成孤兒的孩子成長和獨立呢。”

    稻葉和代扶了扶鏡框,認真地附和道。不過她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在得意,那種——喫人不骨頭的刻薄寡義的自得之色。

    “哎呀!真是太讓人感動了。”松平守高呼一聲,看向蘇芳紅子的眼神有些激動和欽佩。

    其他不明真相的幾人也都跟着附和地誇讚起來。

    而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稍稍低着頭的片桐正紀,神色低沉,眉頭緊鎖,目光時不時地,隱晦地看向坐在上首的蘇芳紅子。

    ......

    ——

    晚上十點,烏丸英司的房門被輕輕敲響。

    門打開,裹着一身素黑色的長袍,捏着衣領,似乎有些緊張的長良遙出現在了烏丸英司的眼前。

    看她現在的樣子,居然穿的更保守了些,還不如晚上那半裸香肩的占卜師長裙呢。

    烏丸英司心下疑惑,這樣看來他的猜測八成是錯了。就是不知道,長良遙到底有什麼事找他,還選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長良小姐,所以,請問是什麼事?”

    長良遙走進房間裏,施施然地坐在了牀上,但兩隻手卻依舊緊捏着長袍的衣襟不肯放鬆,動作有些古怪。

    而聽到烏丸英司的話,她才鬆開了一隻手,捋了捋自己耳邊的長髮,柔柔地朝着烏丸英司說道。

    “烏丸少爺,深夜冒昧前來,打擾了您的休息,真的非常抱歉。”

    烏丸英司倒了杯水,放在了長良遙旁邊的牀頭櫃上,然後搬了張椅子,和她對坐着,靜靜地等待她的下文。

    但他眼神一瞥,就注意到了長良遙左手邊鬆開的衣襟處,直接可視,再無遮掩的北國風光。

    稍稍一愣,他好像就明白了什麼,又仔細地瞧了一眼長良遙撐着的圓潤的長袍上。

    一下子就被他注意到了其上兩點不自然的痕跡。

    “烏丸少爺,我有幸曾經瞭解到了烏丸財團的一些資料...,所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您一定幫幫我...”

    “你說。”烏丸英司看着她此時嬌柔憂鬱,十分認真地神色,眼神古怪。

    “前不久,一位東京極道勢力的大佬...”

    ...

    “原來如此,長良小姐,你的美貌看起來給你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啊~。”

    聽完長良遙的講述,烏丸英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按長良遙的說法,那個極道勢力不僅從事着槍支走私等等犯罪的活動,最主要的是,他們還拍電影...

    而長良遙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占卜師,哪能有什麼反抗的能力,只不過隨着近年來日本整頓極道勢力的趨勢,她才能暫時與那些人虛與委蛇,拖到了現在。

    她之所以來參加這次慈善晚會,不是巧合,而是最近她一直都在想辦法,主動接觸這些上流社會的人物。

    不過,一直到現在,她才終於下定了決心,找上了烏丸英司,

    雖然長良遙不清楚烏丸財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財團,但經過自己的占卜,她就果斷的找上了烏丸英司。

    而烏丸英司的身份,又有毛利小五郎這位名偵探的認定,所以長良遙也不會擔心上當受騙。

    但她一整個晚上,思來想去,發現自己可能很難拿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打動烏丸英司這個財閥的公子,除了——她自己...

    至少對於日本的社會現實,她慢慢地也瞭解的很多,自然知道沒有免費的午餐。

    和財閥的大人物們打交道,更是沒有靠着真情流露來感動別人這麼一說,只有最直接的利益,纔會讓這些大人物微微側目,關注一下。

    所以最後,長良遙就簡單地只披上了自己下午來時的長袍,一個人在半夜找上了烏丸英司。

    ...

    “長良小姐,你,你這是做什麼,我,我不是...那樣的人...啦~。”烏丸英司結結巴巴地說道。

    而此刻,長良遙已經鬆開了手。

    鬆垮垮的黑色長袍一下子失去了固定,直接就讓烏丸英司將雪色的風光一覽無遺。

    坐在烏丸英司對面,長良遙不自覺地偏過了視線,看着自己的玉臂,時不時地就想收起胳膊環抱到身前。

    但每次她剛有微微地動作,就又自己掙扎着放鬆下去,任由着烏丸英司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着。

    長良遙臉色通紅,整個人的神色十分地不自然。而在她的眼神裏,情緒十分複雜,既有着擔心和畏懼,又有着羞怯和難耐...

    人,最怕的就是別人的視線,尤其是,身周空空蕩蕩的和人對視着,就難免地緊張和難耐。

    輕咬着櫻脣,長良遙動容地看了一眼直直地坐在椅子上,散發着陽光和煦的笑容的少年。

    看着椅子上那漸漸腫起的鼓包,長良遙眼神一顫,想挪過視線,但又有些害怕,擔心會讓烏丸英司感到不舒服。

    畢竟,財閥的少爺,什麼場面沒見過?不過,就目前這種情況,烏丸英司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而很快,長良遙就放下了心。

    看着烏丸英司淡淡地笑容,她欠身行了一禮,然後顫顫巍巍地跪坐到榻榻米上,和烏丸英司漸漸地深入正題,交流起怎麼處理極道事件的詳細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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