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了終於算完了……我滴個親孃啊!”
一場愛心捐款活動她親力親爲,打着太子妃豪擲千金獻愛心的名頭,她這場活動可謂是異常火爆,那捐款名冊整整記了兩冊子。
昨兒下午煜王府來了幾個帶刀侍衛,葉思敏以爲是上次收了煜王府三十八兩飯錢得罪了太子爺!
三十八兩,至於嗎!好再來童叟無欺明碼標價真材實料……
誰知那幾個侍衛面無表情扔下三箱金子,面無表情只說是太子捐款。特意留了一句話——
太子名字得寫在太子妃旁邊!
好傢伙!金主投錢,她什麼要求都能滿足!
於是她拿筆一揮,把太子和太子妃幾個字寫得大大的,特意用燙金筆描了一圈,整整佔了一頁紙。
看看!排面!
此時小廝瘋狂捶着門,“老闆!老闆!大事……大事!好多人!”
葉思敏眉頭緊鎖,使勁兒拍了一下桌子,“怎麼?有哪個不想混的來好再來挑事!”
“不是!是有人送錢來了!捐款!”那小廝立馬拉着即將要去幹架的自家老闆。
“……我的天!是哪位好心人?”
葉思敏立馬換了和善的表情,眼睛發亮,一大早送錢來,好人哇!
“三皇子!四公主!”
“???”
“子霄閣閣主!芳蕤閣閣主!寄雨樓樓主!”
“???”
離譜!!
這一大早……大佬趕集嗎?!
*
一早,煜王府的門口便格外熱鬧。
門口那四個守門的侍衛大氣不敢出,站得筆直。而他們面前,站着面無表情的夜梟和簫瑜。
侍衛一: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侍衛二:我們站崗的好日子。
侍衛三:你們再聊,就是飯碗不保的好日子。
此時一道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三人立馬一個激靈。
夜梟冷着眸色:我看你們幾個眼神聊天聊得不錯啊?上次談主子的八卦也很開心啊?
侍衛四:老大,我知錯就改,我沒參與。
夜梟:你騙鬼呢,你那是沒來得及插嘴!
侍衛四:……
簫瑜默默看着這幾人神經兮兮的無言對話,不禁皺了皺眉頭,離得遠了一點。
這煜王府的侍衛,看起來都不太正常。
夜梟和簫瑜對視了一眼,很是默契地各自移開了視線,一句話都沒說。
簫瑜:不想理。
夜梟:惹不起。
眼下,他們已經在門口站了快兩柱香的時間,然而還是沒看到自家主子回來。
昨晚之事全部安排完畢之後,夜梟帶着剩下的幾人天亮纔回城。一想起昨晚的場面,他便覺得腦仁有些疼。
誰能想到大半夜南弋竟然和容爵爺躲在小樹林偷看君燁帶着影衛殺人呢?
戴個正着不算,被發現了兩人還一起跑路。
夜梟覺得,以他對自家主子的瞭解程度,這事兒鐵定不能善了。
畢竟哪個男人都不想看見自家紅杏偷偷爬牆,頭頂冒着沖天綠光。
就在這時,他遠遠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騎着馬朝着煜王府而來。
夜梟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家主子回來了!還未來得及行禮,就見君燁勒馬停下,神情溫和地扶着南弋下了馬。旁若無人地,牽着她的手進了府。
然而在場衆人都看見君燁的袖子上染了不少的血,南弋的衣袍還破損了許多,兩人此時的衣着打扮,委實算不上乾淨。
*
“累不累?”君燁垂眸輕聲問道。
“累,昨晚沒睡好。”南弋嘖了一聲,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她在樹上睡了一夜,脖子硌得疼。
君燁牽着她的手,勾起嘴角笑了笑,“我讓人給你打些熱水沐浴,用些早膳。眼下天色還早,不如補個眠。”
“也好。”
“中午想喫什麼?”
“好再來的雙皮奶和楊枝甘露。”
“那我吩咐人去買。”
君燁嘴角的笑意從進門開始就沒有消失過,像是要溢出來一般,輕柔的眼神一直放在南弋身上,同她並肩一路走回了院子。
而後面的夜梟和簫瑜神色難得一致的驚恐——
見鬼了!
簫瑜腦袋發懵,懷疑自己聽到的那些含義不明的對話,後知後覺。
她擡手攔住一旁的夜梟,皺着眉頭冷聲道:“你家太子把我們少主帶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了?!”
那質問的架勢,像是能下一刻拔劍打起來。
這黑心芝麻團的太子,萬一用了什麼甜言蜜語還有皮囊美色誘惑年紀尚小的少主,她一定得好好防着!
“你問我,我問誰?”夜梟同樣的疑問,眼下也在懷疑自己的眼睛。
什麼累不累的??這兩人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他家主子什麼時候有這樣了不得的能耐了!
難不成……真的是背地裏色誘了??
*
洗漱完畢,南弋倒也沒了什麼睡意,烏黑的長髮微溼披在肩頭,熱氣烝得臉頰泛紅,不着脂粉眉眼格外清麗。她心不在焉地擼着小黑的尾巴,目光落在一旁的匕首上。
那是容潯給她的匕首,北疆慣用樣式,上面刻了一個“潯”字。
山奈在一旁偷偷看了南弋許多次,把桌子擦了又擦。
小少主不對勁。
簫瑜上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少主,您昨晚可還好?”
南弋自然看出簫瑜眼裏的擔心,撩了一把頭髮如實道:“沒啥事,就是昨晚見了容潯吃了烤肉喝了酒,兩人蹲小樹林偷聽君燁的牆角被當場逮到了。隔壁那人帶我看了個湖景,蟲子太多就在樹上睡了一夜。”
“?”
簫瑜的神情明顯有些意外,似乎還有些懷疑,就看了湖景就能第二天甜蜜蜜手拉手??
南弋咳了一聲,試圖掩蓋什麼,昨晚一些刺激的場面她怎麼能說的出口。
要說起來,她如今和君燁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是不是在……
突然,談戀愛三個字冷不丁出現在她的腦子裏。
簫瑜和山奈看着南弋臉上的神情變化得極快,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一會兒又拍了拍自己的臉。
忒不正常。
“少主,東西我帶來了。”簫瑜把冰玉盒拿了過來。
這東西,少主先前千萬交代一定要派人嚴加看管,不得出一點差池。
“另外,雲涯居里您需要的工具待會兒章久便會送來。”
“知道了。”南弋抱着懷裏的小黑,摸了摸它軟軟的下巴,眼眸微微半垂。
那冰玉盒裏放着的是她從寄雨樓拿來的紫色花,即便是有上好的冰玉存着,也不能存放耽誤太久。
眼下,她也該做些正事了。
南弋那些準備去東院前,本想同簫瑜問一句朔風如何,可話到嘴邊卻沒有開口。
她讓簫瑜給朔風種下了軟骨散,無異於徹底廢了朔風的內力武功。可如今朔風早就消失得一乾二淨,有的只是偏執到底的溫辭。
而溫辭以後種種,與她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