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飯後也沒閒着,在家裏轉來轉去的。
楊紹忠的妻子郝詩蘭看他一直轉來轉去的,忍不住說道,
“老楊,你喫完飯不好好休息,在屋子轉個什麼勁兒啊,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楊紹忠也不好直說,攤手道,
“我喫飽飯消消食不行啊。”
郝詩蘭推着楊紹忠出了門,
“你到外面散散步吧,在我面前看着頭暈。”
被推到門外的楊紹忠有些無奈的看着郝詩蘭把門關上,他嘆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支菸叼在嘴裏點燃,隨後朝着阿龍所在的菜市場走去。
沒過太久,他就走到了菜市場,隨後按着記憶裏的位置找到了阿龍的魚攤。
魚攤裏並沒有人,魚缸也都用木板擋了起來。
看起來阿龍已經出發了,就是不知道走了多久。
楊紹忠隨後便走到一旁的豬肉攤,站在攤前佯裝挑選。
那豬肉攤主看到這時又來了生意,便招呼道,
“來看看啊,快收攤了。老闆你要的話便宜點。”
楊紹忠在豬肉攤前看來看去,裝作一副爲難的樣子,隨後說道,
“來些後腿肉,從這裏切。”
說着,楊紹忠的手在肉上比劃了一下。
“好嘞!”
師傅動作很快,一刀就把肉切了下來放在秤上,
“六毛三,給六毛就行。”
“行。”
楊紹忠一邊掏着錢,一邊隨口問道,
“對了師傅,你旁邊這魚攤今天沒來嗎?本來想買條魚回家也沒得買了。”
那豬肉攤攤主把肉遞過去,
“嗯。。。來倒是來了,不過上午就走了。”
“走了?記得是爲什麼嗎?”
楊紹忠突然追問起來,那師傅倒也沒想,繼續說道,
“好像是有個男的,來買了條魚,那人走沒一會兒,他就把攤收了走了,搞不懂,當時還有別人要買魚他也沒賣了,上門生意都不做。”
楊紹忠一聽,繼續追問,
“師傅,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嗎?”
豬肉攤的攤主察覺到不對,警惕起來,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我可不清楚,你別問我了。”
楊紹忠見狀,知道他問得太多,換了個思路。
他的臉上變得有些惆悵,對那師傅說道,
“其實,這魚攤的攤主阿龍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們平時都會小聚一下,約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喫飯,但是我看都這個點了都沒來,還以爲他還在賣魚,這不人也不在了,我纔想着問問你,看看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楊紹忠一番話加上他的表演,這豬肉攤攤主被他說的要信了。
猶豫了一下,豬肉攤的攤主便對他招了招手,楊紹忠湊了過去。
攤主在楊紹忠耳邊嘀咕了幾句,楊紹忠連到感謝。
那攤主緊接着說道,
“不過我記不太清了啊,要是對不太上號,你也別怪我啊。”
楊紹忠拱了拱手,
“謝您還來不及,怎麼會怪呢,多謝多謝。”
說完便提着豬肉離開了菜市場。
剛轉過身,楊紹忠眼底裏便閃過一道冷芒,那豬肉攤攤主描述的樣子,分明就是季興賢的模樣!
所以按照這個情況,阿龍應該是跟蹤上去對季興賢動手了。
照阿龍的身手,他不該失手,可一天都不見人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
如果是偷襲,阿龍倒不會落下風,即使第一下沒中,頂多也就受點傷也應該拿下。
難不成是做掉季興賢后,自己受了太多傷先找地方躲起來治傷了嗎?
楊紹忠腦子都轉不動了,想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反正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往阿龍失敗的方向想去。
畢竟一個持刀的殺手偷襲一個雖然徒手戰鬥厲害,但只是個文職的普通人,怎麼想都不會栽的。
雖然沒找到阿龍,但楊紹忠也沒有太過緊張了,提着肉便折返回家了。
第二天,楊紹忠起的很早,心裏裝着事讓他很難睡得舒心,他趕着早就去了軋鋼廠,去了食堂。
“師傅,來兩個菜包子,一碗粥。”
食堂師傅看到是楊廠長,笑容滿面道,
“好的,楊廠長。”
楊廠長接過包子和粥,微笑道,
“好好幹。”
“是!”
拿着早餐,楊紹忠看了看食堂,他來的早,空位很多,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準備享用自己的早餐。
他準備在今天下班的時候,再去菜市場看看,阿龍要是在那裏,就可以去問問他情況了。
就在他剛喝了一口粥時,一個人在他對面坐下。
楊紹忠剛還奇怪,明明有這麼多位置,怎麼這人還主動坐在他這個廠長的對面時,那人先對他說話了,
“楊廠長,來這麼早。”
楊廠長擡眼一看,是季興賢。
他喝的粥直接嗆了出來,連着咳了好幾下。
季興賢拍了拍他的背,
“楊廠長,喝粥小心一點,不然會像這樣嗆到。”
等楊廠長緩過來才擡頭,看着這個人。
季興賢微笑着坐在他的對面。
楊紹忠上下看了看,季興賢居然毫髮無傷,被一個殺手偷襲後,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反而阿龍自己還失蹤了。
楊紹忠頓時有些不安起來,勉強的笑了下,
“是季廠長啊,你先喫。”
說着就想起身離開。
但是季興賢卻按在他的肩膀上,
“楊廠長,嗆着先緩緩吧,更何況飯都沒喫完着急走幹嘛,咱們作爲廠裏的領導要帶頭,不能浪費啊。”
一旁打飯窗口的師傅聽到季興賢的話,忍不住豎起一個大拇指,季興賢回以微笑。
楊紹忠有些緊張的笑道,
“對,你說的沒錯,我先吃了。”
說着便一口一個包子,差點把自己噎住。
季興賢坐在他對面不緊不慢的喫着,看着他慌忙地樣子。
楊紹忠三兩下解決自己的早餐,
“我先走了。”
說完,沒等季興賢回答,便逃難似的離開。
季興賢慢條斯理的喫着包子,揮了揮手,
“慢走啊,楊廠長。”
隨後冷笑着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