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忍不住罵道。
雖然她是審問犯人的刑警,但聽到如此事情,還是控制不住了。
張啓年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
“緩一緩,別激動。”
徐賢嘆了口氣,
“可事實就是這樣,這種事情,不論什麼年代都有,屢見不鮮。”
“隨後,村裏不少人都聽到動靜趕了過來,把他們控制住了。陳金龍的老婆被村規處置,而那個姦夫卻溜之大吉了。”
徐賢沉聲道,
“因爲他是村長的兒子,所以沒人敢判他的罪!”
“在那之後,陳金龍整個人都變得很消沉了。”
“那後面呢,他怎麼又成了今天這樣?”
張啓年忍不住繼續問道。
徐賢看了他一眼,
“再然後,再然後我也不清楚了。”
說完,兩手一攤,整個人斜靠在椅子上。
“你!”
劉欣瞪了他一眼,就想起身拍桌。
旁邊的張啓年連忙抓住她,制止了她的過激行爲。
徐賢閉上眼說道,
“你生氣也沒用,我就知道這麼多,不如自己去看看我說的那個地方。”
張啓年按住想要發作的劉欣,說道,
“今天就到這裏。”
二人走出審訊室,劉欣有些不滿,對張啓年抱怨道,
“張哥,這徐賢明顯還隱瞞了些信息,爲什麼我們不繼續逼問他呀!”
張啓年拍拍她的肩膀,說道,
“這種老油條,我們即使逼問他也沒什麼用,除非掌握什麼決定性的證據,不然他不會輕易開口的。”
看劉欣還是有些不高興,張啓年繼續說道,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得到了足夠有用的證據了,接下來我們就繼續順着這條線索調查下去就行了。”
“好吧。。”
“張隊,局長叫你。”
張啓年猜可能和現在在查的案子有關。
果不其然。
“徐賢的案子,可以結案了。”
張啓年進辦公室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什麼?”
“我說的很清楚了。”
局長趙爲民正在簽署着各類文件,頭都沒有擡起來。
張啓年自從小林死了以後就魔怔了,只要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他就拼了命的追查,也搞的他們很頭疼。
明明可以輕鬆結案的事情,卻牽扯出了背後更大的勢力。
趙局長放下筆,出言打斷了焦急的張啓年。
“這麼長時間來,全局陪你調查的還不夠多嗎?你要折騰到什麼時候?馬上就要上任新職位了,消停點吧。”
馬上局長就要退休了,警局的職位會有大變動,以他的資歷當總隊長是沒問題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犯了難。
但他好不甘心,小林就那樣犧牲了。
他握緊了拳頭,思考片刻,再擡頭已是一張麻木的臉。
“我知道了。”
劉欣看到張啓年進辦公室,心切的跑上前詢問,
“師傅,局長找你說什麼了?”
“結案。”
張啓年說完就目無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劉欣在原地錯愕。
隨即劉欣就跑到她師傅面前質問。
“我說了,結案!”
張啓年帶着憤怒的語氣說道。不知道他是煩劉欣身上那股和小林一般的正義感,還是氣自己的懦弱無能。
“師傅你變了。我不是我最崇拜的那個師傅了。”
劉欣顯然被張啓年突然的努氣嚇到了,隨即就是大大的失望,她費勁千辛萬苦考上了警察,通過了層層選拔纔來了張啓年隊裏,當他徒弟。
他執着追求的正義也是劉欣所追求的。
可現如今眼前人已經不再是她敬着愛着的師傅了。
“這是上面的決定。”
“那小林師兄呢?”
一行淚水從劉欣臉上滑落。
刺痛了張啓年的良知,他選擇閉目不見。
轉過頭,不理會劉欣。
等劉欣失落的離開,他才說了一句,
“總有辦法的。”
聲音輕微的幾乎聽不見,也看不透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深夜,張啓年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頭,劉欣還質問他爲何不繼續查下去,連她最敬重的張隊都變了。
他走着走着,看到了一家麪館,抽出木頭長凳坐下,大喊,
“老闆,一碗麪!”
“好嘞!”
老闆的速度極快,不一會熱騰騰的面就出鍋了。
張啓年看着那碗麪,他記得小林最愛喫這家了,每次都能喫兩碗,他還笑他比豬還能喫。
想到此處,他不禁笑出聲。拿起筷子挑起一大口面,呼哧呼哧吹了兩口就喫起來。
他一直埋頭吃麪,肩膀卻微微顫抖起來,他隨手抹了一把眼淚,繼續大口大口喫着。
喫到最後連湯都只剩個底。
“是師傅對不起你。”
季興賢騎車路過了這家街邊麪店,眼尖的他立刻就看見了張啓年。
只是他沒了往日的精氣神,看起來很悲傷。
平時見他都是硬漢形象,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脆弱的樣子,是案子出了什麼事情?
他這樣想着,車已經主動停靠在馬路邊邊。
“張隊?”
張啓年聽到聲音有些慌亂,收拾好表情,對着季興賢擡頭道,
“好巧啊。”
“哦,我每天上下班都經過這條路。張警官,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季興賢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出心中所想。
這也是張啓年願意和他交朋友的原因之一,跟他說話不費勁,快人快語。
“哎呀,案子很順利,結了。”
張啓年舒展了一下腿腳,搓了搓鼻子說道。
季興賢很是震驚,這案子疑點重重,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結案了。
“張隊長,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告訴我,我幫你。”
季興賢很迫切的想讓警察揪出幕後黑手,雖然他都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沒有證據終究是沒用的。
“沒有,人證物證確鑿,警察的事情季廠長還是少參與吧。”
張啓年這話徹底激怒了季興賢,
“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受害者,我有權知道真相,你不敢查,我查!”
張啓年聽到這話,眼神中又重新泛起光芒,或許,這傢伙可以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