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跟我講這些?”
何雨柱對季興賢跟自己坦白一切感到奇怪。
“不是你問的嗎?”
季興賢反問。
“我問了你就說啊。”
“你不都聽完了嗎?”
二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何雨柱尷尬的眨了眨眼睛,隨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都忘了自己本來只是想問問許大茂是怎麼回事的,結果被季興賢三言兩語就扯到楊廠長身上去了。
“我知道你本質不壞,好好過你的小日子,別被人挑撥了。”
季興賢與何雨柱本來就沒有多深的仇怨,後來也一直安分守己,只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於季興賢而言,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
或許,何雨柱以後還能給他幫上大忙呢。
“嗯,知道。走了。”
何雨柱也嚴肅起來,認真回覆道。
第二天廠裏就傳開了許大茂被抓的消息。
這消息當然也是季興賢刻意找人散佈的,既然玩不了明的,那就玩暗的。
他不止散佈的許大茂被抓的消息,還透露這件事和楊廠長有關聯。
午休期間,幾個工人正坐在一起喫飯。
“你聽說了嗎?許大茂持槍殺人。”
“啊?不可能吧,他哪來的膽子?”
兩個女工壓低了聲音在討論,儘管聲音很小,還是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
畢竟許大茂這三個字現在在廠裏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止呢!他傷的還是警察。”
“天吶,他跟人傢什麼仇什麼怨啊。他一個放映員,哪來的槍?”
一個工友提到了關鍵問題。
一直在旁邊等待的一個男工突然開口,
“他沒槍,但有人能給他啊。”
“誰啊?”
一堆人紛紛圍住了他,好奇的問道,他們的日子每天都一成不變,難得有這麼勁爆的消息大家都顯得很興奮。
他們並不關心誰受了傷,只關心許大茂會被處以怎樣的刑罰,以及他背後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故事。
“你們怎麼都圍過來了,別打聽了。”
那男人似乎很爲難,後悔自己開腔了。
“你他媽的快講,話說一半要急死人啊。”
幾個着急的工友口中罵罵咧咧,還帶着幾個髒字。
“行吧,你們不許往外說啊。”
“好,保證不說!”
“據說是楊廠長,他還被警察叫去問話了呢。”
男人口中的“楊廠長”三個字還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放屁,瞎說的吧,怎麼可能。”
沒人相信是楊紹忠,畢竟他平時看起來很正派。
“我就知道說了你們也不會信,這可是內部消息,我一個在警局工作的朋友說的。他親眼看見楊紹忠進了審訊室,你們說,沒事幹把他抓過去幹嘛?”
衆人一臉疑惑,三分懷疑,七分八卦。
“你再跟我們說說,他都幹嘛了?”
“你以爲許大茂爲什麼心甘情願給人當槍使啊,肯定是有人給他好處啊,他家裏還搜出楊紹忠家的地契呢!”
那男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讓衆人心中的懷疑又打消了幾分。
“好了好了,不說了,快喫飯吧。”
“快,他來了。”
有人遠遠看見楊紹忠朝食堂走來,笑的一臉和藹可親,還慰問工人家裏的情況。他們就在心中腹誹,道貌岸然的傢伙,看起來人模人樣,背地裏害人性命。
但等楊紹忠過來的時候,他們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盯着大米飯看,碗裏沒了米的也要假裝扒拉一下。
“老張啊,你再添點米飯啊,放心,廠裏管夠。”
楊紹忠的聲音從那個姓張的工友頭頂傳來,他連忙擡頭答應着,小跑去打飯了。
楊紹忠搖頭笑了笑,對李茂說道,
“還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啊。”
等楊紹忠走遠了,那男人也端起飯走了。
“剛纔那個男的你們見過嗎?”
老張端着大米飯回來問道。
“我以爲你認識呢。”
“我哪認識啊。”
衆人一聊天發現好像都不認識他。
但楊紹忠的流言很快的瀰漫開來。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短短几日,楊紹忠的流言的傳的愈加離譜。
有的說他殺人不眨眼,有的說他人面獸心。
季興賢對於這些人傳謠的能力還是甚感欣慰的,只給了他們短短几句話,就可以傳的跟親眼見過了一樣。
楊紹忠走在路上總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於是派李茂去打探。
啪!
楊紹忠辦公室,一個菸灰缸被他一巴掌甩到地上,摔的細碎。
李茂往後退了一步以免傷及無辜。
“廠長,您別生氣,都是謠言。他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你懂個屁!”
楊紹忠的怒火無處發泄,全撒到了李茂身上。
李茂委屈的低下頭。
“一兩個人傳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堆人都傳。三人成虎,不得不擔心。我現在在升職的關鍵期,文件都快下來了,要是這時候出了岔子。。。。”
楊紹忠不在乎廠裏的流言如何傳播,他擔心的是上面也聽說了這件事,一旦他失了人心,那升官也是想也別想了。
往往,越害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就在楊紹忠窩在辦公室發愁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敲響了。
“是楊紹忠嗎?”
進來了一羣穿綠色制服的人問道。
“是我。”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上面要對你進行談話。”
楊紹忠深吸一口,向後活動了一下脖子。
“走吧。”
走前還對李茂搖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楊紹忠就這樣被帶去了部裏,一路走向最裏面的辦公室。
“領導,人帶到了。”
只見辦公室有一把皮椅子,看上起就很貴的樣子,背對着衆人。
“知道了,下去吧。”
“領導,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楊紹忠巴巴兒的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討好的問道。
“讓你坐了嗎?”
隨着椅子轉過來,上面的人竟是大領導。
“您是不是聽說了那些流言,那都不是真的,您相信我。”
楊紹忠猜測到了今天大領導的目的,有些惶恐。
“那也不會空穴來風,你上任的事情,先緩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