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竹沉默了,他多想回到高中畢業的那一天,他一定要堅持讓溪邊跟他一起去留學,而不是顧忌自己可憐的自尊,放不下高傲的頭顱,轉身就走。
如果當時和他一起去留學的是溪邊,大概現在他們倆都已經快要結婚了吧?
現在,他們兩個人,已經絕無可能了。
他不能再去想夏溪邊了,他要繼續過自己的人生。
不管夏溪邊是不是真的和唐氏集團的董事長在一起交往,還是做小三,都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
顧映雪對他的好,他都看在眼裏,他們倆纔是最合適的人,不管是家世,還是學歷。
錯過就是錯過。
怪只怪,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他會努力,把這一絲還未萌芽,便被他自己掐死的愛情壓進心底,塵封在記憶裏,從此不再提起。
有些人只適合珍藏在心底。
再見了,年少時期的愛慕。
溪邊和袁妙佳帶着一一在商場逛逛,外面太熱了,只能在裏面轉轉。
薇芮忙着上班,所以沒來,唐安待會處理完事來商場接她。
“媽媽,我能不能再喫一個冰淇淋?”一一仰起小臉,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萌萌地問。
袁妙佳捂臉對她說,“寶貝!賣萌可恥!”
誰能拒絕這樣的眼神?她恨不得給乖女兒買一大堆的冰淇淋。
一一眨巴着眼睛,眼睫毛忽閃忽閃地,無辜地問:“媽媽,什麼是賣萌?”
溪邊抿脣一笑,正準備說話,突然,一個乞丐一樣的男人,衝到溪邊面前,拉着她的雙手,聲淚俱下的說,“老婆,我錯了!你回來吧!”
溪邊嚇了一大跳,以爲遇到了神經病,趕緊甩開他的手,把一一護在身後。
“你走開!”
男人不死心地追上來,想要扯溪邊。
“放開!再不放手我報警了!!”袁妙佳拿出手機,把一一擋在身後,“保安,保安!”
她四下張望了,呼叫商場裏的保安。
一一被嚇了一大跳,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驚恐地躲在媽媽身後。
“老婆,你回來吧!我一定會對你和小雪好的!”
溪邊皺着眉,警惕地看着他,看到這個男人走上前來,她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小雪,我是爸爸呀!小雪!”男人看溪邊根本不讓他靠近,於是轉頭想從孩子入手。
一一已經完全認不出這個男人,她嚇得看也不敢看,只往媽媽身後躲。
溪邊仔細一看,原來是肖正卿!!
她都快要認不出來了,肖正卿憔悴滄桑,一臉的鬍渣,臉上寫滿了疲憊,一身酒氣,邋里邋遢。
“這位先生,請你不要靠近這幾位女士!”商場的保安過來,伸手攔住男人,另外兩個保安架住肖正卿。
周圍的人也習慣性地停下腳步來看熱鬧。
“這是我老婆!”肖正卿掙扎着說着。
袁妙佳張大了嘴,這人還真是肖正卿。
“小姐?”保安轉頭問溪邊。
“我不認識他!”溪邊冷漠地說。
他想過溪邊會打他,會罵他,會生氣,會哭,但就是沒想過溪邊直接裝作不認識他。
“溪邊呀,正卿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別生氣了,夫妻哪有隔夜仇呢?”鍾萍抹着眼淚,恰到好處地從人羣走出來。
她走上前去扯保安的手,保安一件這架勢,有點不知所措,萬一人家真的是夫妻呢?
再加上鍾萍暗地裏使勁掐了他一把,保安痛得齜牙咧嘴,拉着肖正卿的手,就不由地鬆開了。
肖正卿掙開了束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膝行兩步,“溪邊,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豬油蒙了心!”
他一邊說,一邊往自己臉上扇着耳光,不知道是誰指點了他,這兩巴掌又重又響!
他的臉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
“原來是小兩口吵架了,我還以爲哪裏來的瘋子。”
“你想多了吧,大庭廣衆之下,不是夫妻,哪敢攔住別人叫老婆?”
“這男人是真的後悔了吧?你看他憔悴的樣子。”
“嘖嘖,這麼漂亮的老婆,不後悔纔怪。”
肖正卿聽着人羣的話,像得了表演綜合徵一樣,演得更賣力了。
“老婆,你也不想小雪沒有父親吧?”他可憐巴巴的說,還想去拉溪邊的手。
溪邊蹙眉,厭惡地一躲。
一一害怕得一直往溪邊身後躲。
鍾萍在一邊抹着眼睛說,“溪邊,哪個男人不犯錯?知錯能改就行,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吧!”
溪邊可不相信這兩個從根子裏爛透了的人,會良心發現。
就算他們回心轉意,她也不可能再回頭了。
現在的日子,有錢有顏,有男友,有閨蜜。
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想做飯就喊外賣。
她是腦袋進水了,纔會回去給別人洗衣做飯,還天天被嫌棄被罵?
溪邊想得倒是清楚,但是周圍的人不知道啊。
總有一些人,什麼都不瞭解,就站在道德制高點,自以爲是地想以理服人。
“姑娘,爲了孩子,你就回去吧。你看孩子他爸都憔悴成什麼樣了?他肯定是知道錯了,知錯能改,就是好男人!”
一個大媽,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語重心長地說。
“對呀,給他一個機會吧!”人羣開始起鬨。
肖正卿打蛇隨棍上,感激地看了大媽一眼,“謝謝阿姨。”
然後又轉向溪邊說,“溪邊,我現在喫不好,睡不好,也沒心思上班,每天日也想,夜也想,一心盼着你娘倆回來。”
“就是呀,孩子沒有爸爸,多可憐啊?夫妻都是磕磕絆絆過來的。”大媽聽了肖正卿的話,更加覺得正義感爆棚。
即便溪邊不知道肖正卿爲什麼這麼做,也知道他絕非善類。
溪邊笑盈盈的看着大媽說,“大媽,你要是覺得他好,你可以跟他回去過日子呀。”
大媽一聽這話,臉漲得通紅,立刻翻了臉,“你這女人怎麼回事?我好心勸你,你怎麼還說到我身上來了?我跟他又沒有孩子,我連他什麼情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