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不過,他已經看了兩個小時了,一頁都沒翻。

    祕書輕輕給他換了杯熱茶,躡手躡腳地走出去。

    最近季總就像來大姨媽了一樣,一件小小的事都可以讓他發怒,易燃易爆炸。

    以前雖然嚴肅,但是不會這麼容易發怒呀!

    季總的眉頭一皺,他們的心就跟着一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裏沒做好。

    昨天就因爲他給季總一杯咖啡,就被罵了一頓。

    季總以前最喜歡喝咖啡,天知道他現在怎麼喜歡喝綠茶了!

    他可不想觸了他的黴頭,不然又是一頓好罵!

    “你過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祕書苦着一張臉,五官都皺巴到一塊了。

    轉身卻瞬間變臉,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季總,您有什麼吩咐嗎?”

    “你……”季初白只說了一個字,卻又遲疑了。

    “算了算了,你下去吧。”

    季初白招招手,示意他出去。

    “好的,季總!”祕書一彎腰,腳步飛快地出去了。

    好險,又躲過一劫!

    要不是季總不讓那個小祕書進他辦公室,說什麼他也不會來!!

    媽媽呀,太嚇人了!!

    辦公室裏,季初白拿起電話,思忖了半天,還是放下了。

    他是不是病了?

    難道上次住院,後遺症這麼大?

    他想了想,決定出去透透氣。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季初白來到一酒吧,想不通的事兒,就不去想。

    喝點酒,回去好好睡一覺,醒來什麼煩惱都忘了。

    在找回溪邊以前,他是酒吧的常客。

    他孤獨的時候,煩惱的時候,就來酒吧,喝到微醺的狀態,回家倒頭就睡。

    第二天起來,照樣激情滿滿地去上班。

    這間酒吧和以前相比,沒有什麼變化。

    “還是以前那樣嗎?”酒保知道他的習慣。

    季初白點點頭。

    酒保按照他的習慣準備好之後,就不再打擾他。

    季初白悶悶地喝了一杯。

    爲什麼找回溪邊以後,他就覺得,人生好像沒有意思了呢?

    好像任務完成了,沒有了目標。

    尤其是溪邊要結婚了,他終將回到一個人的狀態。

    季初白看着熱鬧的人羣,紅男綠女,好像都和他無關。

    “嗨!要一起喝一杯嗎?”一個性感的美女走過來,對他打招呼。

    以前也不是沒有女人來搭訕,這種赤裸裸的眼神,季初白見太多了,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冷淡地搖搖頭。

    “一個人喝酒,不悶嗎?”美女不死心地問。

    季初白沒有理會她,一理她,就會像牛皮糖一樣黏上來,甩都甩不掉。

    美女想拍季初白的肩膀,他不動聲色地躲開,美女又說了幾句話撩撥他,季初白還是毫無反應。

    美女見狀,知道季初白對她不感興趣,她也不想自討沒趣,看了看他手腕上價值不菲的手錶,依依不捨地一步三回頭走了。

    這是一條大魚,長得也不錯,可惜就是不上鉤。

    季初白也喝得差不多了,他起身結賬,就準備回去了。

    門口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他沒有理會,與他無關的事,他從來都不會多看一眼。

    “莫婉,你和你媽那麼努力有什麼用?掙的錢,還不是給我們花?”

    一個囂張的女聲響起,一個熟悉的名字傳入季初白的耳中。

    季初白停下腳步,看着眼前的一大羣人圍在一起,莫婉站在中間,脊樑挺得筆直。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漠然地看着她眼前的女人。

    “沒想到小三居然也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了,看你,恨不得拿着喇叭大喊你媽是小三了。”莫婉諷刺地說。

    “你纔是小三!!你們全家都是小三!!”女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聲叫起來。

    隨後,她又幸災樂禍起來,“唐安不要你了吧?你都三十多了還沒結婚,已經是個老女人咯!你就跟你媽一樣,沒有男人會真心喜歡你的。”

    女人看起來二十多歲,一頭酒紅色的頭髮,穿得清涼,指甲塗得鮮紅,身邊還站着剛剛想和季初白搭訕的女人。

    “怎麼?沒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真不愧是母女,跟你媽一模一樣。”莫婉輕蔑地掃了一眼她身邊的幾個男人。

    “你……”女人絲毫沒佔到便宜。

    “你怎麼纔來,我等你好久了。”季初白長腿一邁,走進人羣。

    他再自然不過地攬住莫婉的肩膀,莫婉身子微微一僵,沒有掙脫他。

    “你說你,怎麼就跟個大媽吵起來了,她被氣暈了訛你怎麼辦?”

    季初白淡淡地掃了女人一眼。

    女人不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大媽??有她這麼年輕的大媽嗎??

    “你說誰大媽?”女人氣得臉都紅了。

    她身邊的女伴卻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別說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樣子。

    季初白看了她一眼,眼神暗含威脅。

    女人的聲音弱下去,“下次再找你算賬。”

    說完兩人轉身就走了。

    人羣散去,莫婉坐下來,一聲不吭開始喝酒。

    “心情不好?”季初白在她旁邊坐下。

    莫婉又喝了一杯。

    “剛剛那個女人,是我爸的私生女,叫莫冰冰。”

    季初白沒有說話,這種事太平常了,他們商圈裏,有私生子的人一大把。

    甚至有些還一妻一妾,三妻四妾都有。

    真的是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莫婉也沒指望他回答,喝了一杯,繼續說到,“我爸媽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生了我。之後我爸就開始不回家,外面幾個家。想回哪個回哪個。”

    “本來倒也相安無事,我媽也看透了,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一心撲在事業上。”

    “直到我外公在一個項目中,因爲決策失誤,導致公司遭受極大損失。這個時候我媽又生病了,我爸覺得我媽沒了靠山,身體又不好,居然試圖吞併我媽的公司。”.

    莫婉像是找到了一個樹洞,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她從國外回來,幫助媽媽打理公司,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她既要照顧生病的媽媽,又要積極拓展業務,讓公司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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