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在人間行走,正在斬妖除魔,積攢功德值。

    遇到的妖魔都是小角色,以她們的能力,完全可以應付,無需邵文出手相助。

    只是這些妖物都在鄉野作亂,並不敢進入大城市裏,似乎有所忌諱。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的出來,城市裏邊很安全,倒是偏僻之地,亂象叢生。

    這也說明神靈從屬混亂,微末小神的神位更迭頻繁,完全是實力爲尊。

    任何修行者,只要有能力搶奪神符,皆可以取而代之,成爲新的神靈。

    誰都想更進一步,成爲不死不滅的存在,可想而知實力低微的小神,處境艱難。

    看到小姑娘兩人輕鬆斬殺一隻厲鬼,邵文暗自點頭,感覺她們的實力又有所提升。

    溫室裏的花朵,終究還是出去歷練,才能變得更強。

    邵文收回目光,思索着整個雲丘山已統一,接下來便是考量諸王的忠誠,達到條件便可以敕封屬神。

    麾下只有兩位屬神,可以說是可用之人少的可憐。

    雖然諸王都已尊自己爲雲丘山之主,默認自己的統治,但皆是礙於自身神威,不得不選擇臣服。

    所以得考量諸王的忠誠度,消除存在的隱患。

    邵文思索了番,傳下法旨,山中事務暫交予北水河之王敖北處理。

    這等於給了敖北很大的權限,總攬神域範圍內的大小事務,代行神權。

    原本他想授權給武王,怕自己出行在外,武王無法壓制六大妖王,鬧出大亂子。

    思來想去,統轄山中事務的重擔,只能落於敖北的身上了。

    對於此事,敖北非常樂意,代表着自己在山君心中的分量。

    他自水府之中出來,隔空對着主峯的方向,叩拜,“敖北定不負山君重託!”

    邵文傳音表示認可,隨即離開了主峯神殿,往北邊而去。

    當然,在臨行前,在神廟的神像裏,他還是留下一縷神念,用以保護神廟。

    從未離開雲丘山地界,邵文打算先化身凡人,悄無聲息地進入邪神的神域,想要看看在邪神統治下的凡俗。

    自城隍口中得知,邪神盤踞在雲丘山北面,神域與兩人的神域接壤,差不多和雲丘山一樣,有連綿的山脈,也有凡人的城市。

    這邪神的神域範圍,比兩人的神域還要小一些,所以擴張神域方向,選擇了兩人這邊地盤。

    邵文知道邪神選擇雲丘山那是知道自己剛繼承神職位格,根基未穩,沒有恢復舊神的巔峯。

    對方輕鬆籠絡了三尊大妖王,想着慢慢蠶食整個雲丘山。

    只是他沒有想到邵文快速崛起,震懾六大妖王令它們臣服,次日便開始商榷攻伐藤妖等三大妖王。

    現在想想,邵文覺得自己還是操之過急了,若是等邪神與城隍兩敗俱傷,或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將兩者的神域納入自己的神域,從而擴大自己的地盤,擁有很多的信徒,更容易晉升品級。

    而今與城隍結盟,共同對付邪神,便是沒有這等機會了。

    來到雲丘山邊界,邵文變換成普通人的裝束,收斂自身的氣息,徒步走進周遭的城鎮。

    這是一座規模很小的城鎮,也不能說小,只是說鎮中心區域太小。

    整個小鎮的中心區域就是一條馬路,兩邊是三四層的居民樓,建築很密集,目測大概就百來米左右,匯聚了整個小鎮的喫喝玩樂購,以及行政單位。

    在神識的範圍內,邵文沒有發現有陰廟,倒是有一座很小的土地小廟。

    看來立廟修行,只有雲丘山這邊居多,其他地方很少見。

    邵文沒有進入鎮中心,徒步往土地廟所在之地而去。

    他想要看看這土地廟之主,可是有神符的正統小神,還是邪神敕封的傀儡。

    土地廟在小鎮四里之外,不算很遠,周遭有分散的居民區。

    一個區域也就二三十戶人家,應該是一個小村落,房屋錯落有致,有公路相通,也有信號塔,屬於現代化的鄉村。

    臨近一個村落,邵文嗅聞到香火的氣息,雙目閃過神光望去,足有二十多處的香火在燃燒。

    這應該是家家戶戶中供奉的祖先牌位,比較分散,沒有聚集一處的原因。

    “咦?這是惡靈?不對,沒有陰氣,倒是有一絲陽氣!”

    邵文看到一個矮小老頭,隱匿在地下,張口吸食着飄散的香火願力。

    這傢伙滿頭白髮,滿臉皺紋,身上穿着一件灰袍,頭戴方帽,看起來倒是很面善,只是樣子有一點狼狽。

    那分散多處的香火氣,迅速地被吸納過來,凝聚成一股氣流,被他吸入腹中,渾身泛起一絲神光。

    這些村民恐怕不知道村落裏邊有一道陰魂,正在竊取它們供奉給祖先的香火。

    邵文來了興致,想要知道這陰魂爲何不入輪迴,反倒是躲在此處,竊奪人家祖先的香火。

    他擡手間便要將這道陰魂給拘到了面前來。

    正在享受香火的矮小老頭,感知到一股無形的力量襲來,怪叫了一聲,面露恐懼之色,連忙朝地底深處鑽去。

    只是他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直接被拖拽出地面,來到了邵文的面前來。

    “饒命啊,饒命啊……”矮小老頭不停跪拜,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你是滯留此處的陰魂,不立廟修行,卻在竊奪村民供奉祖先的香火?”邵文不冷不淡地說道。

    “冤枉啊,我並非妖魔,乃此處村落的祖先……”矮小老頭連忙辯解道。

    他說自己是此處小村落的祖先,早在二百年前壽終正寢,因生前有一定的功德,被當地城隍敕封爲土地靈君,庇護一方水土。

    邵文眉頭微皺。

    土地靈君,那是末等神職,地位不高,力量不強,卻是正兒八經的基礎神職。

    怎麼說也是微末小神,眼前這位怎麼看,都不如自己雲丘山腳下的陰廟陰神,更別說武王剛入陽神之時的強大。

    要知道立廟修行的陰神,並非是正統的陰司之神,乃是一種俗稱,屬於面子的稱呼,根本不算神。

    但立廟受香火供奉,修煉時日長了,又有功德在身,可稱作爲靈官,但也需頂頭上司靈君的承認。

    靈君則大多數是基礎神職,也可稱爲陽神,但無神靈品級。

    如果邵文晉升陽神之後,沒有繼承舊神的神職位格,那也就是不入流的陽神,奏請當地的陽間地祇大神,很容易得到基礎神職的敕封,成爲庇護一方的靈君,業務範圍也變廣。

    眼下這老頭沒有容身之地,活得像孤魂野鬼,也就是他身上沒有陰煞之氣,不然還真被誤以爲孤魂野鬼。

    “你說自己是土地靈君,本神問你,你可有證明身份的信物?”邵文還是持有懷疑的態度。

    好歹是土地靈君,混成這幅模樣,怎能用一個慘字能形容。

    況且,作爲治理一方的土地靈君,分亭、鄉、縣、洲、府、都,京七個等級,哪怕是最底層亭(村落)級的土地靈官,也是有一定的神域和香火供奉,他還說自己是鄉級的土地靈君,淪落到竊奪香火的地步,說出來鬼都不信。

    “回稟上神,小老頭遭難淪落至此般地步,實屬無奈……”小老頭哭訴着自身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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