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翠花被他們嚇得,一不小心沒站穩,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哎呦,疼。

    特別是放小錘子的地方,尤其疼。

    “你是幹嘛的?”

    錢翠花還沒來得及摸一下她被摔疼了的地方,就被那羣人架着站了起來。

    “你們是幹嘛的?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錢翠花滿臉不高興,要不是這羣人她怎麼可能會摔下來。

    “大哥,是泉水,是水啊。”

    這句話一出,這羣人跟瘋了似的,推開錢翠花,朝着流着泉水的泉眼跑去。

    錢翠花再次摔倒在地,小心地揉着擦傷的手掌。

    “是水,竟然真的是水。”

    這些人好不容易爬到了泉眼處,開始你推我,我推你的喝起泉水來,絲毫沒有了最開始的兄友弟恭。

    錢翠花暗道不好,她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找出來的泉眼,最後爲他人做了嫁衣。

    “007,你看看,要不是你刺激我,我至於當場就砸開這泉眼,引來這羣禍害嘛。”

    007也開始頭疼,早知道他就不急着證明自己的能力了。

    真真是美色誤人啊。

    “娘,娘,您怎麼樣了?”

    錢翠花看着鄭民急匆匆地朝着她跑來,臉上全是擔心的樣子,沒忍住委屈地癟起了嘴。

    “他們搶我的泉眼,還推我。”

    那樣子,像極了向家長告狀的小孩子。

    鄭民心疼地吹着錢翠花手上的傷,安慰她:“沒事,娘,我幫你搶回來。”

    錢翠花委屈地點頭。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鄭民就那麼直白地拿着跟大棍子,就朝他們身上打去。

    “一羣狗雜種,竟然敢欺負我娘,我打不死你我。”

    鄭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很快,錢翠花就看到那些人和她一樣,滾了下來,她不解氣地補上了幾腳。

    來上一個踢一個,直到發現最後那個有些眼熟,才收回了腳。

    “老三哪,你咋也摔下來了啊。”

    錢翠花手忙腳亂的將鄭民扶了起來。

    “疼。”疼的扯到了背上的傷口

    錢翠花心疼的給他摸了摸。

    “你們是哪的?怎麼一上來就打人?”

    爲首的是個瘦高個,正面目猙獰地質問着錢翠花兩人。

    “你們幹嘛的?一上來就搶我的泉眼。”

    錢翠花心裏怎麼都放不下她鑿出來的泉眼。

    “你的泉眼?你信不信我告你搶劫?”

    “搶劫?”錢翠花擰眉。

    “這山上的地盤本來就是我們清河村的,這泉眼自然也就是我們的。”

    瘦高個一臉的理所當然。

    錢翠花開始遲疑。

    難不成這山還真是他們的?

    “吳狗子,你放屁,這山是公家的,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的了。”

    就在這時候,村長來了,還帶了二十幾個村裏的人。

    “嬸子,你們沒事吧?”

    安寧嘴裏喊的錢翠花,眼睛卻長在了鄭民身上。

    錢翠花無奈,給她讓出路上,讓她好好關心鄭民。

    “當初說好了,這山是我們兩村人的,什麼時候又是公家的了。”吳狗子不服氣。

    “你也說了,這山是兩個村子的,一村一半,那這泉眼…”

    “泉眼是我發現的,村長。”

    錢翠花及時接上了話。

    “就連這泉眼都是我給鑿出來的。”

    村長眼睛發亮:“當真是你先發現的,給鑿開的?”

    錢翠花肯定地點頭。

    村長瞬間有了底氣,腰板挺直,對着他們道:“既然是我們村的人先發現的,這泉眼自然就是我們安河村的了。”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證據呢?證人呢?”

    吳狗子蠻不講理。

    “我還說是我先發現,我先鑿開的呢。”

    他看着自己人,吆喝道:“是不是啊,大傢伙。”

    “就是,我們都可以作證。”

    “這泉眼就是我們先發現的。”

    “就是我們清河村的。”

    村長開始爲難起來,再次詢問錢翠花:

    “錢嫂子,你可有什麼證據啊?沒證據,我們不好直接開搶啊。”

    說着眼神下意識地朝後瞟了幾眼。

    “你說這泉眼是你們發現的,那你告訴我,你是憑藉着什麼,剛好發現這個泉眼的?”

    吳狗子梗着脖子,死豬不怕開水燙,開始胡言亂語。

    “就是這麼發現的,老子剛好運氣好不行啊。”

    錢翠花嗤笑。

    “沒有用上書本上的知識?”

    吳狗子無所畏懼:“就這個泉眼,需要什麼鬼知識,老子憑的是運氣。”

    “就是,我們清河村的人,一向運氣好,就是老天照顧我們,送我們的泉眼。”

    幾句話下來,讓安河村的人都忍不住大笑出聲。

    錢翠花覺得,沒文化是真的可怕啊。

    她看着對方兩手空空的樣子,蔑視地問:“那這泉眼,是自己蹦開的,還是你們用手砸開的?”

    吳狗子的眼神開始不自在起來,但還是厚着臉說:“我們一來就是這樣的,指不定就是自己蹦開的。”

    “哈哈哈,吳狗子,你還不如說你是用手砸開的,更有說服力點。”

    “我不管,反正這泉眼是我們的。”

    錢翠花操出懷裏的小錘頭,上去對着他的肩膀就是一錘頭。

    幾乎是瞬間,吳狗子就疼的跳了起來。

    “你幹嘛,你個瘋婆子。”

    “你看清楚了,這泉眼,是我用這錘頭砸開的,不是自己蹦開的。”

    “你們如果還要狡辯,我們就請懷王來主持公道吧。”

    她現在渾身疼,想快點回家休息,不想再在這裏跟幾個地痞無賴,胡攪蠻纏。

    吳狗子故作鎮定:“懷王?”

    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爲懷王是你家親戚,你讓他來,他就來?”

    “你要不信,可以試試。”

    錢翠花徹底失去了耐心,眼見鄭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心裏是又着急又生氣。

    吳狗子見錢翠花眼帶冷意,也不放在眼裏。

    好不容易找到泉眼,這可是村裏的大事,絕對不能讓步。

    “我告訴你,哪怕你今天把我砍了,這泉眼也是我們的。”

    話落,又嘩啦啦來了一羣人,帶着傢伙氣勢洶洶的樣子。

    “狗子哥,我們來了。”

    原來是有人一開始就跑回清河村通風報信去了。

    這座山處在兩個村子的附近,來回都很近。

    吳狗子仔細觀察着雙方的人數,發現自己村的人要更多些後,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他接過同村人遞來的斧頭,指着陳村長道:“陳叔,你跟我爹也是老相識了。這要是打起來了,我怕你一把老骨頭可扛不住啊。”

    “哈哈哈哈哈哈。”

    陳村長很生氣,卻沒有反駁,只說道:“小子,這泉眼是我們的,總是我們的,你再怎麼搶,都是搶不走的。”

    吳狗子跟村長說不通,招呼着身後的弟兄們準備大幹一場。

    “兄弟們,爲了我們村的泉眼,咱們一起上。”

    錢翠花也穩住了下盤,準備好好教訓這羣龜孫子。

    “小兄弟,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啊。”

    懷王突然出現在了村長身後,嚇得錢翠花脫口而出:“你怎麼還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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