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好奇,“你這種子怎麼跟我們的不一樣?”
錢翠花淡然道:“我這可是新品種,一般地方可買不到。”
“你會這麼好心,把種子分給我們?”劉芳第一個不信。
錢翠花也懶得解釋,“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家是準備用這些種子的,到時候也準備用這些新品種的蔬菜去縣城做買賣。”
一說到做買賣,村裏人就興奮起來了。
“你這種子是哪裏弄來的?”
“可有保障啊?好不好喫啊?”
“會不會喫死人啊?”
“好不好養活啊?”
……
錢翠花努力剋制住自己不給他們白眼,露出了友好的微笑來。
“鄉親們,種子我是免費送你們了,你們可以選擇種,或則不種。”
“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啊,不管你們種或許不種,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跟我可沒關係啊,別到時候有點什麼事情,都跑來找我討說法。”
語畢,錢翠花也不再多說什麼,開始帶着家裏的女眷們,撒種,澆水。
至於施肥,當然是留給家裏的爺們的。
村裏人見錢翠花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也不好再多問些什麼。
看着她將新種子,灑滿了田地,開始澆水後,也就半信半疑的,將她送給自己的種子,種了些在自家地裏。
想着佔地面積不大,就算這種子沒用,也耽誤不了什麼大事。
倒是劉芳,很是相信錢翠花的話,將她給自己的種子,全部種在了地裏。
她想的是,要是種不出個什麼來,就去找錢翠花的麻煩,要是種出來了,那也是自己的運氣。
錢翠花不清楚他們的想法,她覺得自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至於他們領不領情,是怎麼想的,她就不管了。
忙活到了中午,錢翠花幾人揉着痠痛的脖子,直接坐在地裏休息起來。
“娘,我好餓啊。”鄭蓉可憐巴巴地望着錢翠花。
錢翠花領會到她的意思,掀開其中一個菜簍子上面的布,拿出裏面的豆漿、牛肉乾、饅頭和鹹菜來,分給了她們。
鄭蓉拿起饅頭就往嘴裏啃,也不在乎冷不冷,硬不硬。
啃了幾口饅頭後,又就着喝了幾口豆漿,吃了幾根牛肉乾。
這牛肉乾是錢翠花昨晚上口頭指導李幼娘做出來的,沒想到味道還不錯。
別說鄭蓉喫的香,錢翠花、李幼娘、劉招娣和安寧,都喫的高興。
一旁的劉芳見錢翠花一家子喫的香,頓時覺得自己手裏黑色的饃饃不香了。
她嚥着口水,厚着臉皮跑到了錢翠花身邊。
“嫂子,你們這是喫什麼呢?可真香啊。”
錢翠花對劉芳的突然出現,下的叫出聲來。
“你幹嘛呢?嚇到我了?”
劉芳繼續笑着,眼睛盯着牛肉乾。“嫂子,你看你們都喫的差不多了,要不把這牛肉掰點下來給我嚐嚐唄。”
錢翠花傻了眼。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一個星期前,自家兒子們剛跟她家男人打過架。
且厚臉皮的呢?
“你知道我是誰嗎?”錢翠花一本正經。
劉芳也一本正經,“知道啊,錢嫂子啊。你家還有四個兒子呢,我都記得。”
“那你還來找我要喫的?”
這下輪到劉芳疑惑了。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劉招娣啃着饅頭,乾笑道:“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吧。”
李幼娘忙着喝豆漿,不說話。
鄭蓉忙着喫牛肉乾,也不說話。
只有安寧,是因爲和她有過節,所以不好說話。
“嫂子,給我嚐嚐唄。我一年都喫不上一次牛肉呢。”劉芳已經望眼欲穿了。
錢翠花無奈。
她是萬萬沒想到,這劉芳蠻橫不講理,卻是個不記仇的。
既然如此,她也就只能從所剩無幾的牛肉乾裏,拿出一塊來分給她了。
只是還沒等她碰到牛肉乾,鄭蓉就出手了。
“娘,咱們自己都喫不夠呢,幹嘛要給她啊。”鄭蓉說着,白了劉芳一眼。
她還記得自己哥哥被打的事情,纔不情願將牛肉乾分給外人。
劉芳也是個聰明的,轉頭跟安寧說起話來。
“你是叫安,安寧對吧。一聽就是個好名字,將來肯定是個有福氣的。”
安寧剛拿出一塊牛肉乾來,還沒來得及塞嘴裏,就被劉芳搶了過去。
“這牛肉乾啊,你就讓給嬸子嚐嚐,就當是上次的賠禮啦。”
劉芳知道這幾個女人中,屬安寧最講道理,不輕易動手,才把目標瞅準了她,拿起牛肉乾就跑了。
錢翠花被氣笑了。
這是什麼情況,她家是被搶劫了。
安寧幾個也覺得好笑,從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算了,隨她吧。”
錢翠花發了話,安寧幾人也沒再跟劉芳計較,安心喫完了手裏的喫食後,就將剩下的食物放進了簍子裏,準備收起來,結果又來人了。
這次是一個半大小子。
通過這段時間的信息收集,錢翠花認出,這大概率是孫家的小子孫和。
“喂,老太婆,聽說你這有牛肉,拿出來給我看看。”
瞧瞧這目中無人的樣子,錢翠花恨不得上手替他爹孃教訓教訓他。
“你要幹嘛?”
“我要喫牛肉。”
話落,孫和學着劉芳的樣子,伸手就往簍子裏面抓,被錢翠花一把抓住。
“我讓你碰了嗎,你就碰?”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啊。
鄭蓉眼疾手快的將裝着喫食的簍子抱在了懷裏,李幼娘、劉招娣和安寧將她圍了起來保護她。
至於錢翠花的安危,好像並不需要她們多關心。
“疼,疼疼,快放手,老太婆。”
孫和被錢翠花反扣住雙手,憋屈的只能喊疼。
錢翠花厲聲道:“誰讓你來的?”
孫和根本聽不進錢翠花的問話,他自個兒開始委屈起來:
“你太過分了,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憑什麼那個姓劉的搶了你就給,我來了你就不給?”
錢翠花錯愕,一時說不上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