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翠花好奇:“那怎麼你沒去?”
鄭民有些心虛:“我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就只剩下咱倆了。”
老太太不服氣,睜着個大眼睛,哼哼唧唧的。
“嗯,嗯,我,還在。”
錢翠花頭疼,不想搭理老太太,自己也懶得動,於是從商城裏面賣了零食拿出來,直接吃了起來。
鄭民傻眼:“娘,馬上就要喫晚飯了,您怎麼又喫上零食來了啊?”
話是這麼說,他自己也忍不住往嘴裏塞了一片辣條,還忍不住誇讚道:“好喫。”
錢翠花看着鄭泰,突然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看人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乾脆順從身體本能,直接躺在牀上不動。
這可嚇壞了鄭民,嚇得他被辣條嗆得脖子通紅,還不忘關心錢翠花。
“娘,娘,你怎麼了啊?”
迴應他的,只有錢翠花均勻的呼吸聲。
等到錢翠花再次醒來的時候,嘴裏已經被餵過藥了,額頭上也貼着退燒貼。
牀上十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着她,將她嚇了一跳。
“你們幹嘛?”
???
就一句話,錢翠花悲催地發現,自己嗓子啞了。
馬一率先衝到錢翠花面前,關心道:“嬸子,你沒事吧?還記得我是誰嗎?還知道自己是幹嘛的嗎?”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突破口,可不希望錢翠花出什麼事。
馬二幾人緊隨其後:“嬸子,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只要您能好起來。”
錢翠花嘴角抽搐,這是把自己當成懷王的搖錢樹了?
錢翠花沒有回答他們,就看到鄭泰推開人羣,走到最前面來,溫聲道:“娘,別擔心,您已經開始退燒了。”
退燒?
錢翠花疑惑:難道自己發燒了?
“讓讓,讓讓。”李幼娘端着湯,坐在了牀邊上,着急道:“娘,這是我給您燉的蓮子羹,您嚐嚐?”
錢翠花在安寧和劉招娣的攙扶下,靠在了牀頭,一口一口的喝着愛心蓮子羹。
大寶和二寶就這麼趴在牀頭,淚眼巴巴地望着她。
錢翠花心軟道:“怎麼了,我的兩個寶貝,怎麼不高興啊?”
大寶和小寶本來是擔心錢翠花的安危給急壞了,聽到她的鴨嗓聲後,是頂着溼漉漉的眼睛,努力憋笑。
“奶,你的聲音真可愛。”
聽出誇獎背後意思的錢翠花,瞬間尷尬起來。
同時她也心疼自己,怎麼就發燒,還嗓子啞了呢?
直到她喝完蓮子羹,都沒想明白。
只是她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羣,疑惑道:“周慧呢?”
一句話,全場安靜。
“呦,還記得我呢?”周慧幽怨的聲音,從榻上傳來。
衆人很有眼力見的,給她讓了道。
周慧也就牽着自己的兒子,順勢走到了錢翠花面前,告狀道:“他們太過分了,一個個的,比我還要激動,我剛剛都沒能擠進來。”
錢翠花鬆了口氣,好笑道:“拿出你寨主夫人的威風來,殺殺他們。”
周慧給了錢翠花一個白眼:“我看啊,需要威風威風的人,是你。”
錢翠花委屈:“我只是發燒,不是快死了。”
周慧反駁道:“再這麼折騰下去,離死也不遠了。你是當奶奶的人了,還以爲自己是年輕小夥,花季少女呢。”
錢翠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也不年輕了,不能隨她折騰了。
周慧扶着錢翠花躺下,幫她蓋好了被子,叮囑道:“你就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不要瞎操心。”
錢翠花咧着嘴,正準備笑。
周慧:“又沒那個腦子。”
錢翠花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閉眼睡覺了。
她這一睡,一休息,就到了過年的日子。
這天,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熱熱鬧鬧的。
鄭家也不例外。
錢翠花坐在飯桌上,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銀子,歡喜道:“又是一年了,希望咱家以後的日子,越過越好,越來越紅火。”
“好。”
大傢伙都拍手加好,盯着她手邊的錢袋子。
“馬家兄弟遠道而來,咱們先敬他們一杯吧。”
錢翠花舉起酒杯,示意鄭家人,也跟着他敬酒。
眼巴巴等着壓歲錢的鄭家人,紛紛拿起碗敬了起來。
錢翠花擔心女人和孩子們喝不了酒,專門給他們準備了羊奶。
大寶、二寶、三寶和馬文才四個孩子,喝的可開心了。
馬一見錢翠花禮數周到,也帶着弟兄們起身,回敬了鄭家人三杯酒。
錢翠花客套道:“馬家兄弟,你們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馬一也客套道:“應該的,錢嬸子對我們多有照顧,兄弟幾個,感激的很啊。”
錢翠花乾笑一聲,沒有作答,只喝了一口酒做了迴應。
周慧看着錢翠花碗裏的酒越來越少,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該敬我一杯啊?花兒。”
錢翠花傻笑,舉着酒碗,跟周慧碰杯:“大周子,希望咱們來年,還能住在一起,天天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
周慧笑的很溫柔:“會的。”
她調換了自己和錢翠花的酒碗,將自己的羊奶留給了她。
“我嘴饞,想嚐嚐酒的味道,你就喝我的羊奶吧。”
“好。”
錢翠花有些醉了,周慧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安寧將錢翠花和周慧,是看了又看,終於忍不住道:“嬸子,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跟周慧姐,是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的啊?”
別說她了,這一屋子都很好奇,紛紛看向錢翠花,等着她的回答。
錢翠花是醉了,但不是傻了,神祕道:“不告訴你。”
周慧看到錢翠花的傻樣,也忍不住笑了。
她特意看了馬家兄弟幾眼,淡然道:“也許這就是緣分,讓我跟她成了好姐妹,可以爲對方付出一切,甚至是付出生命的好姐妹。”
馬一接收到周慧的暗示,主動表態道:“錢嬸子這麼有能耐,嫂夫人你也是女中豪傑,我相信,不會有付出生命的那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