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咱們一起好好的喫個飯不好嗎?非要讓我喫狗糧。”
大傢伙這才一心一意喫起年夜飯來。
除了鄭蓉,她悄悄地瞅了鄭安一眼又一眼,拿着個筷子,喫的慢吞吞的。
鄭安看不下去,沒好氣道:“幹嘛?覺得你四哥對你太好了,心裏愧疚了?良心發現了?”
鄭蓉難得沒有反駁鄭安,點了點頭,還快速的給他夾了一筷子肉,放在了碗裏。
鄭安:“那以後把好喫的都讓給我,補償我。”
鄭蓉瞬間變臉,護食:“不要,不許搶我的喫的。”
鄭安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來,讓鄭蓉有些不好意思地改了口:“不過可以勉強分你點銀子。”
說到銀子,錢翠花才反應過來,她發紅包的儀式感還沒有走完呢。
於是將剩下的錢袋子,都分了下去。
就連馬家六兄弟也不例外,錢翠花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一個喜慶的錢袋子。
不過他們終究不是她的孩子,錢袋子裏面只放了一兩碎銀,算是那麼個意思吧。
馬一將錢袋子收好,真誠道謝:“謝謝嬸子,我還是第一次在過年的時候,收到這麼精美的錢袋子呢。”
錢翠花哭笑不得,搞了半天,錢袋子比她的銀子更招人喜歡。
“錢嬸子,其實我有事跟你商量。”馬一欲言又止。
錢翠花一眼就看出他要說些什麼,直接道:“別說,忍着,等我們喫完了再說。”
“好嘞,好嘞。”
一頓飯,就在歡聲笑語中喫完。
馬一見大傢伙都喫的差不多了,纔敢說起正事來。
“錢嬸子,您看,您要不要考慮下,將你手裏頭的東西,賣給懷王。”
錢翠花好笑:“我願意賣,懷王買得起嗎?”
馬一愣住,有些尷尬。
馬二試探道:“錢嬸子想出什麼價錢呢?”
錢翠花喝了口茶,淡定得很。
“讓你們王爺來跟我談,你們又做不了主。”
“那再好不過了,王爺過幾天就來了。”
鄭家人愣住,不太理解馬一說的話。
鄭民卻很興奮:“你是說,王爺要回來了嗎?”
他很喜歡和懷王討論兵器。
馬一笑着點頭:“是的,我們飛鴿傳書,將這裏的事情,彙報給王爺了,相信王爺很快就會來了。”
“胡鬧。”周慧氣的拍桌子,“你們是羣豬腦子嗎?將這麼大的事情,寫在紙上彙報,你們是嫌錢翠花活的太長了,想提前讓她入土爲安嗎?”
錢翠花也心有不安:“就是啊,就不能等個天,讓懷王回來了,你們親自面對面跟他彙報嗎?”
鄭安:“如果信件泄露了,我娘豈不是很危險?”
鄭蓉:“虧的我們家好喫好喝地招待你們,結果你們就是這麼恩將仇報的?簡直是沒良心。”
馬一六兄弟,手足無措:“不會的,這是專門的信件,做了手腳的,就算被人攔截了,也看不到信件的內容的。”
鄭泰冷靜道:“事到如今,也沒其他的辦法了,只能等着懷王回來,看看是什麼情況了。”
“不過。”鄭泰第一次對人露出冷冰冰的表情來,“希望六位兄弟以後行事,多動動腦子,我們只是與人爲善,並不代表,沒有手段。”
馬一白着臉,想解釋,鄭國不讓他解釋。
“多說無益,如果我娘因此少了一根汗毛,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鄭民:“還有我,不介意將你們切成肉塊。”
錢翠花見鄭民說的太血腥了,害怕給幾個孩子留下心理陰影,想讓李幼娘和周慧把孩子帶走。
結果三個孩子很冷靜,甚至有着大人的思維。
大寶:“我們可是逃荒過來的,什麼沒有見過。不要以爲我們脾氣好,就好欺負。”
二寶:“就是,把你們留在心裏,好生招待你們,是看在周慧嬸子的份上,你們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馬文才:“你們實在是丟臉,等我回去了,我要讓我爹,辭退你們。”
馬一六人,被嚇得不輕,偏偏劉招娣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去廚房,將她的殺豬刀拿了過來,對準了他們。
“咱們老劉家,祖上三代都是殺豬的,你們要是不安分點,我就把你們當豬,一刀一刀給剁了。”
馬一好歹也是跟在懷王面前,鞍前馬後的人,被這麼一羣人,劈頭蓋臉的罵,還是覺得臉上過不去的。
“你們這是幹嘛?覺得我寄信件不妥,可以好好說嘛,幹嘛搞得這麼難看,傷了兄弟們的心啊。”
周慧冷笑:“你們是懷王的兄弟,是寨子裏的兄弟,唯獨不是鄭家人的兄弟。”
馬一忍不住斥責周慧:“嫂夫人,你別忘了,你也是寨子裏的人,更是馬方的夫人。”
周慧:“我沒忘,忘了的是你們。”
她直愣愣地盯着馬一:“你仗着自己是懷王的親信,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馬一反駁:“我什麼時候沒把你放在眼裏了,人前人後,我都是嫂夫人的喊着你,聽你差使,給你面子,怎麼就不把你放在眼裏了呢?”
周慧好笑:“你如果把我放在眼裏,又怎麼會不聽我的叮囑,仍然一意孤行的給懷王寫了信?我說了,錢翠花的祕密,非同小可,沒有我的准許,不可以往外透露半句。”
馬一脫口而出道:“懷王又不是外人。”
“他不是外人,誰是外人?”周慧冷冰冰地看着馬一:“錢翠花跟他非親非故,憑什麼要傾盡全力的幫他?而你,不過是個跑貨的,又哪裏來的膽子,敢越過我去,私下行動。”
馬一被周慧說的有些心虛,看着她的眼神,又有些害怕。
馬二忍不住爲馬一求情:“嫂子,馬大哥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說到這個,周慧就更生氣了。
“馬二,你可是我從馬賊手裏,九死一生給救回來的啊。當初你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願意給我做牛做馬,爲我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