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長得賊眉鼠眼的林安泰,裝模作樣的賀林薇,不等他們回答又繼續沉聲道,“你們兄妹三番五次欺負我妹是想幹什麼,心裏嫉妒?言語辱罵?肢體霸凌?滿足自己骯髒的內心?”
賀林薇眼神不停地落在蕭建邦身上,初棠喊他二哥,但不是林家的親戚,那就是賀家的親戚,不知道是二叔的孩子還是小姑的孩子。
一秒落淚,“二哥,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們?明明是初棠妹妹她”
“停停停,”蕭建邦打斷了賀林薇的話,上下打量她,他就好奇了,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恬不知恥,欺負他妹,還敢叫他二哥,“這位同志,我們兩個半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別亂叫,你哥在你旁邊站着呢。”
林安泰被那一聲二哥驚在了原地,薇薇不是說這輩子只會有他一個哥哥嗎,怎麼還叫初棠旁邊那個男人二哥。
初棠驚訝地看着賀林薇,她二哥關賀林薇什麼事?
真是厚顏無恥!
賀林薇沒空注意林安泰,她正忙着解釋,“二哥,不,同志,你誤會了,我、我只是想”
“我誤會什麼了?你和你哥昨天沒欺負我妹?現在沒攔着我們不讓我們走?”
三個反問句,堵的賀林薇啞口無言,她能說什麼?
那個男人明顯向着初棠,認爲她和大哥說的一切都是錯的。
“同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賀林薇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爲明豔逼人的初棠和人高馬大的蕭建邦在欺負一臉委屈的賀林薇和滿臉隱忍的林安泰。
林安泰忍無可忍,他已經知道薇薇喊二哥的原因了,薇薇從小最是禮貌懂事,剛纔只是見初棠喊二哥,出於禮儀也喊一聲二哥,誰料那個男人不識好歹,還用狠話指責薇薇。
“這位同志,薇薇只是好心解釋,你至於說話這麼難聽嗎?”
聲音激昂,語氣振奮,把周圍沒注意到他們的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了。
蕭建邦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林安泰,合着他聽不懂人話、看不清對錯啊!
又聾又瞎!
初棠悄悄地對蕭建邦說,“二哥,他們是不是有精神病啊?怎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裏,你說話他們都聽不懂啊?是不是有妄想症啊?”
聲音不大,但是周圍人在看熱鬧,不僅沒人說話,喫飯的聲音都停了,是以,所有人都聽到初棠的悄悄話了,包括賀林薇和林安泰。
嚯!
他們雖然不懂什麼是妄想症,但是他們知道精神病啊!
不就是腦子有問題,跟他說話他聽不懂嗎?!
圍觀羣衆一個個像看什麼新鮮玩意兒一樣盯着賀林薇和林安泰,他們陽縣還沒有出過精神病呢,原來精神病長這樣啊!
看着好像跟正常人沒什麼不一樣,除了有些醜。
賀林薇和林安泰單獨走在街上絕對不會被人說醜,甚至賀林薇可以被誇讚一聲清秀,而林安泰,因爲當兵,氣質有很大提高,也跟醜不沾邊。
“初棠妹妹,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和大哥,我知道你嫉妒大哥對我好,可是我畢竟陪了他十幾年啊,只要你對大哥好,付出真心,他也會對你好的。”
賀林薇對初棠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總想在她面前蹦噠,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初棠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這不就是說她沒付出真心嗎?還嫉妒她大哥對她好?
她圖什麼?
圖她大哥長得低?圖她大哥窮?還是圖她大哥腦子有病?
那邊的蕭建邦已經炸了,當着他的面讓他妹對其他男人好?
“我說,你怎麼那麼不要臉,你把你哥當成寶,我們可不稀罕。”說着,還頗爲厭惡地看了一眼林安泰,嘴角勾起玩味的笑,“這樣的人,跟他一起出門我們都嫌丟人,也不知道你怎麼有勇氣跟他一起出來的。”
“哦,我知道了,你們倆一個面醜一個心惡,不愧是兄妹。”
羞愧、憤怒、怨恨,種種情緒不斷地衝擊着賀林薇,她不着痕跡地躲在了林安泰後面。
初棠則是一臉崇拜地看着蕭建邦,她二哥也太會說話了吧。
看到賀林薇被欺負,初棠還向着外人,林安泰覺得有一團名爲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燒,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身體氣得發抖。
要不是他們軍中有規定,他今天一定要動手教訓初棠和她旁邊那個男人。
“同志,薇薇只是個女孩子,一片好心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麼還罵她?”
圍觀羣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開始交頭接耳。
“他、他他真的有精神病啊,那個男人說話他聽不懂。”
“對、對啊,他自以爲是,總覺得他和他妹什麼都是對的,明明是他們兄妹先挑事的。”
“哎,同志你也看見了啊,來,我悄悄跟你們說,他們兄妹昨天就在門口欺負那小姑娘,張口就要別人的自行車,不給她就哭。”
“啊?還有這樣的事啊?那他們還真無恥,兩個無賴!”
“害,我跟你們說,你們別告訴其他人啊!那正在哭着的女人,她爹是鋼鐵廠的,她娘也在紡織廠上班,就是……”
第一次見精神病並且親眼看到被證實的圍觀羣衆們顯然興奮到了極點,對賀林薇和林安泰指指點點,把他們當猴兒看了。
賀林薇知道再繼續留着這裏也討不到什麼好處,炫耀不成反被侮辱,拽了拽林安泰的袖子,眼含乞求,聲音中帶着哭腔,“大哥,我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在這裏了。”
林安泰眼神兇狠地看着初棠和蕭建邦,轉身溫柔地對賀林薇說,“薇薇別怕,大哥這就帶你回家。”
說完,就要拉着賀林薇走。
他們想走,蕭建邦卻不同意。
“兩位同志,你們這就走了?做錯事了都不需要道歉嗎?”
林安泰回頭,就看到周圍人看好戲的眼神,以及,那個陌生男人嘴角惡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