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目光凌厲，掃視四周，心中卻生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作爲晉王李克用嫡子。李存勖在十三太保之中排名第二，功力已達小天位。
他所修煉的《至聖乾坤功》，便擁有擒龍控鶴，隔空御物之能。
只不過即便修煉到大天位，能操控數百箭矢，卻很難將這些箭矢精準射入每一個人的脖頸之中。
這不僅需要極爲深厚的內力，更需要無與倫比的計算力與控制力。
哪怕是他的父王李克用也做不到這一點。
城樓下的王彥章等人同樣驚駭莫名，他們原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卻出現了這樣的變故。
“難道是先帝庇佑？”
“應該不是吧。”
士卒們面面相覷，最終看向他們的將軍。
王彥章卻想到了一個人，心道：“難道是他？”
“呼~”
忽來一陣，清風吹過。
“馳來北馬多驕氣，歌到南風盡死聲。”
清淡詩歌聲響徹汴州城內外，燭昊穿着金底銀邊的靴子，頭戴斗笠與面具，在磁場承託下，漫步虛空，好似凌空虛度，仙人踏月而來。
“那人……那人……居然走在天上！”
“仙人，肯定是仙人啊！”
“難道梁國有仙人庇佑？”
“有仙人撐腰，這仗還怎麼打！”
……
看到燭昊出現的剎那，晉國軍心大亂，人心惶惶。
即便是晉國世子李存勖，此時都心頭一沉，他看過“李長生”戴面具的畫像，自然知道眼前之人不是神仙，他也不相信世間有神仙。
可這漫步虛空的姿態，確實過於震撼，不似凡人做到之事！
最關鍵的問題，對方來者不善，顯然對他不利。
“尊駕可是李長生？”
雖然從衣着看出了對方的身份，李存勖還是象徵性地詢問了一句。
“不錯。”
燭昊的移動速度很快，幾乎瞬間就來到城樓前。
相隔二十來米，燭昊看了下手裏拿着猴子面具的李存勖，又看了看他旁邊滑稽搞笑面貌的鏡心魔。
“岐國與晉國結盟，共同討伐逆賊，閣下貴爲岐國客卿，爲何無故屠戮我晉國士卒？”
平時李存勖都喜歡用戲腔說話，覺得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可此時言辭工整，不敢表現出絲毫怠慢。
鏡心魔看向燭昊的時候，心底則生出一股仇視。
他表面是李存勖身邊得寵的心腹伶人，實爲不良人天罡36校尉中的天罪星，對於不良帥忠心耿耿，乃是不良帥在晉國以及李存勖身邊安插的臥底。
之前鏡心魔就收到消息，知曉不良帥死在了“李長生”的手中，自然想爲大帥報仇。
可今日一見，他不得不打消不切實際的念頭。
【果然，能夠殺死大帥的，不是一般人！】
“晉國擁兵自重，輕起戰事，以致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吾代天伐之，爾等晉國士卒，現在放下武器，棄暗投明，可免一死。”
燭昊隨便找了個藉口。
沒辦法，古代講究一個的“大義爲先”，不管有理沒理，先要佔據大義，才能名正言順。
燭昊本身到不在意，但爲了岐國更好統一天下，還是得做做樣子。
李存勖自然清楚對方是在找茬，現在岐國、楚國、蜀國都在出兵瓜分梁國，誰也不比誰乾淨，然而李存勖話還沒說完。
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飛了起來，瞬間從城牆上飛到燭昊的面前。
“我說是，就是。”
李存勖不過是小天位的修爲，在燭昊面前，毫無招架之力，沒有給李存勖辯解的機會，燭昊一把捏住李存勖的脖子，五指收縮，便捏斷了李存勖的脖子。
將屍體隨手仍在地城牆下，燭昊看向城樓上的晉軍：“李存勖已死，從犯可不予追究。”
“岐王德才兼備，上應天命，下合民心，當爲天下共主。”
“爾等若降岐國者，岐國必善待於汝，若冥頑不靈，負隅頑抗，殺無赦。”
最後三字，聲若雷霆，震懾人心！
“妖言惑衆，一派胡言，弓箭手何在，爲世子報仇，射殺妖人！”
一個手持雙鉞的男子站出來，督戰下令。
周圍的弓箭手都嚇破了膽，一時間都無人敢將弓箭瞄準燭昊。
巴也作爲沙陀族高手，效力於李存禮，一向戰無不勝，勇武過人，自視甚高，見燭昊如此囂張，就是不服。
眼看手下士卒遲疑，巴也當即揮動雙鉞砍殺就近兩人，殺雞儆猴後，喝道：“不聽軍令者，斬！”
弓箭手們進退兩難，懾於巴也的淫威，最終將弓箭對準了燭昊。
“放！”
隨着巴也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密集如雨一般射向半空中的燭昊。
鏡心魔則默不作聲的退到了後方，有些期待又忐忑地看向燭昊，想要看到燭昊被萬箭穿心的場面，可心裏卻沒有底。
巴也則露出瘋狂的神色：“我巴也向來戰無不勝，今日就要看看你這廝有多大能耐？”
話音一落，笑容很快就僵硬在臉上。
只見密密麻麻的箭矢飛射而出後，就彷彿長了眼睛般，紛紛繞過燭昊，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半圈，盡數倒射而回。
“怎麼可能……”
巴都望着極速飛射而回的滿天箭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弓箭手機靈的，快速蹲在城牆下，反應慢的，則被亂箭射殺。
因爲箭矢的數量太多，燭昊也無法全部精準定位，即便如此，也有上千士卒死在亂箭之下，傷者無數，掉落一地的屬性光團。
巴也作爲出頭鳥，被燭昊重點照顧，身中三十多箭，就像是個刺蝟，血肉模糊地倒了下去。
【好強，簡直不是人能做到的事。】
【之前溫韜傳信，說李長生可以控制金屬，看樣子是真的，這樣的人上了戰場，簡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鏡心魔大驚，急忙施展身法離開戰場，一邊跑，一邊把身上帶有金屬的物品丟棄。
【大帥，不是鏡心魔不想爲你報仇，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與此同時，燭昊閃身來到城牆，身形宛如鬼魅，從屍體和傷者身邊快速掠過，瞬間吸收了數千屬性光團。
各項屬性值飆升。
因爲燭昊的速度極快，所用的時間不過三秒，在外人看來，燭昊的身影只是消失了一下，然後就出現在汴州城上。
鏡心魔沒逃出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宛如夢魘的聲音。
“鏡心魔，你想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