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心中有愧,日後不能再爲公子效力,不能再爲天下百姓爭一線生機,勞煩公子百忙前來……”

    躺在牀榻上的張仲景眼見劉禪前來,說什麼都要坐起身。

    縱然劉禪,也是無法勸阻。

    此時當劉禪再看向張仲景的時候。

    他原本屬性面板上只剩下1年的壽數,現如今已經變成了0。

    這個數字倒是沒有讓劉禪有太多意外。

    壽數的顯示只會顯示出個位的數字。

    若是按照現實情況,0的後面肯定還有小數點之後的位數。

    只不過不顯示罷了。

    當數字歸0的那一刻,事實上就進入了最後一年的倒計時。

    現如今張仲景的情況就是如此。

    只不過張仲景的數字後方若是能顯示小數點的位數,那個數字肯定也已經很小很小。

    劉禪攙扶着張仲景的手道:“張老切莫這般言語,實在是折煞了晚輩。”

    “張老心中一直都有捨己爲人,大公無私的念頭。”

    “然而在晚輩心中,所作所爲卻一直都是爲了一己之私,實在是無法與張老相提並論。”

    “我聽常人所言,吉人天相,好人自有好報,張老勤苦一生,也該是有好報了。”

    張仲景笑着拍了拍劉禪的手背,雖然沒有說一個字,但卻讓劉禪感覺好似千言萬語都融了進來。

    像是寬慰,像是託付,像是已經實現了人生價值,再無遺憾的解脫。

    衆人看着張仲景這般樣子,心中都已經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有人偷偷垂淚,有人挪過目光,不忍再看,有人則是緊盯着面前這一幕,似乎要將張老的身影銘刻在自己心底。

    劉禪沒有再耽誤半點時間。

    他直接開啓系統面板。

    將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傷寒雜病論點擊贈送,在裝備那一欄,送給瞭如今壽數已經歸零的張仲景。

    系統面板中,數字跳動。

    只是一瞬間,劉禪那裝備欄還有的x3的傷寒雜病論就已經變成了x2。

    而此前已經歸零的張仲景的壽數,則是立刻變成了5。

    劉禪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並沒有就此停下。

    而是將自己揹包裏還剩下的兩個傷寒雜病論又選了一個,再次按在贈送的按鈕上。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再次贈送的傷寒雜病論並沒有能讓張仲景的壽數繼續提升。

    他的壽數依舊只是被定在5這個數字上。

    至於他的裝備欄,三個空位,如今再看,依舊是空空如也。

    “看來這個物品贈送的系統與我之前所想的幾個最差的結果之一對上了。”

    “傷寒雜病論這個裝備的描述中雖然沒有出現只能贈送一次的字樣。”

    “但是贈送傷寒雜病論的效果卻還是隻能生效一次。”

    “多次贈送的話,並不會有任何效果上的加成。”

    “唯一的好處就在於,贈送之後的傷寒雜病論並不會消耗裝備欄。”

    “這種增加壽數的裝備應該是被歸結成一次性消耗品的。”

    “那就出現了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就是,這種增加壽數的物品,我只能對每個人使用一次。”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相同增加壽數的物品,只能使用一次,但若是增加壽數的物品不同,那我則可以多次使用。”

    “倘若真是後者的話,那可就厲害了……”

    而劉禪感覺,這種事情可能會是後者的機率,是要來的比前者更多一分的。

    “既然傷寒雜病論本身就有這種增加壽數的能力。”

    “那麼,這個時代能夠擁有增加壽數能力的東西,應該是不少的。”

    “別的不說,同時代可還有另外一位神醫的。”

    “那位可是被人稱作外科聖手的人,他身上應該是也能凝聚出來這種能夠增加壽數的物品,比如麻沸散,比如五禽戲?”

    劉禪想到這裏,心中便難掩火熱。

    以前荊州的環境確實無法支持他做太多的事情。

    能將張仲景穩在荊州,開辦醫館,其實就已經耗費了大量資金了。

    再加上荊州最開始本身就是人手不足,百廢待興的情況。

    有限的人手都要用在刀刃上。

    現如今隨着彭青手下訓練出來的特工越來越多,組織成商隊之後,滲透的範圍也慢慢變的越來越大。

    他也終於有了人手和能力將華佗也想辦法接到荊州來。

    然而就在劉禪心中生出這念頭的同時。

    其餘衆人一個個卻全都已經徹底石化。

    那些原本跟着劉禪進到臥房之中,等着送張仲景最後一程的醫師們。

    他們眼睜睜的看着劉禪手中突然綻放一點金光。

    那金光飛快的凝聚成了一卷竹簡般的模樣。

    隨後便徑直落在張仲景的身上。

    淡淡的金光從張仲景體內逐漸發散到體表。

    他原本已經沒有多少生機的面容就像是逢春枯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恢復了生機。

    而這還沒完。

    很快便又有第二道金光浮現。

    同樣的一卷竹簡落在張仲景身上。

    只不過張仲景此時周身都被籠罩在淡淡的金芒之中,那金芒並未因此變的更強。

    然而此時被驚呆的一衆醫師們根本就沒有在乎這點小事。

    等到金芒緩緩退去,張仲景也漸漸睜開雙眼。

    只見他原本已經渾濁的雙眼,此時竟重新變的清明有神。

    在場衆人無不是經驗豐富的醫師。

    正所謂望聞問切。

    他們只是看着張仲景此時的反應,心中便已經隱約有了猜測。

    只不過這個猜測來的實在是太過驚人,讓他們一時間都不敢相信。

    “公子何必要爲老朽做到這種程度,老朽承受不起啊。”

    張仲景徹底回過神來之後,便神色複雜的看向劉禪。

    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很清楚。

    原本已經油盡燈枯的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澎湃的生機從外進入體內。

    衰竭的血脈又再次變的強勁有力。

    這股生機來的實在是太過令人難以置信。

    他哪裏會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藥石可以做到的範疇,若不是劉禪引動神力,張仲景實在是想象不到還有什麼別的方法能做到這般逆天改命的事情。

    劉禪見張仲景恢復了精神,也便笑着說道:“我之前都說了,這是張老你應得的,若非張老你所著傷寒雜病論得天地認可,今日之事,也斷不可能出現。”

    一旁醫師終於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他們無不是立刻雙膝跪地,朝着劉禪大禮參拜。

    等到參拜過後,這才懷着一股說不出的忐忑惶恐道:“公子,可否容許我等爲張老把脈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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