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堅硬厚重,終究也只是木頭而已。
加上他也發現,自己持着青龍偃月刀的時候,前三招所能發揮出來的遠超自己實力的攻擊。
這種力量已經完全達到了關羽此前所不敢想象的境界。
他此前也隱約知道在現如今的武人之上還有一個更強的境界。
只是沒有確切師承的他,對於這方面的事情瞭解的並不算多。
他現在也有猜測,是不是自己現如今也有了進入那種境界的能力。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
想要攻破城門,那就不是一件什麼不可能想象的事情了。
一夜未眠的蒯越站在城牆之上,緊盯着關羽率領部衆來到襄陽城下。
關羽沒有再想要勸降對方。
他知道蒯越這種投靠了曹操的人,想要再將其勸回來的機率實在是太小。
就算他真的回來了,對於關羽來說,反倒是一件不想看到的事情。
蒯氏此前既然在背後做了那些事情。
日後自然會有被清算的一天。
他們現在活的好好的,僅僅只是因爲荊州還沒有騰出手來而已。
倘若這個時候蒯越又棄暗投明,投靠了劉備。
反倒是會讓蒯氏這個荊州的大世家徹底成爲了劉備掌控之下的一個極不穩定的因素。
“攻城!”
隨着關羽一聲令下。
此前早就已經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的將士便扛着雲梯,開始朝着襄陽城的方向衝了過去。
蒯越自然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他早已在城牆上準備好了各種用來防守的物資。
只等關羽麾下兵馬一至,便會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然而讓蒯越也沒有想到的是。
作爲一軍主將的關羽,竟在這些第一次衝陣的士卒纔剛動身不久,就也兀自衝了出來。
他單槍匹馬,直衝向襄陽城門。
赤兔馬腳力何其迅速。
蒯越此前還真調度弓兵用來擊殺那些前來攻城的士卒。
正當他們纔想將弓矢的目標換到關羽的身上。
竟駭然發現,就這短短時間,關羽竟已經幾乎衝到他們眼皮底下。
零星射來的一些箭矢根本就沒能給身披重甲的關羽造成任何傷害。
甚至連阻攔他腳步的能力都沒有。
“他一個人,衝到這般近前,意欲何爲?”
這樣的疑惑不光是生出在一個人的心中。
許多人都被關羽現如今的反應給弄的有些不知所以。
攻城戰他們也不是沒有打過。
不管是攻城還是守城,沒經歷過的新兵,也都受到過一定的培訓。
他們自然清楚,攻城的時候,騎兵根本就是沒用的。
攻城戰,講究的就是一個人多,再就是悍不畏死的衝上城牆。
只要能登上城牆,並且能爲後續的人打開一道缺口。
這城就算是破了。
只是這種事情的難度極大,第一波衝鋒過來的人,基本都是炮灰。
註定要承受來自守城方的各種早已準備好的手段。
亦或者,攻城方就必須要有比守城方還更有優勢的地形。
或是在城外堆土坡,或是直接建造高出城牆高度的井欄。
隨後用數量衆多的弓箭手來壓制城牆上的守軍。
以達到掩護己方先登士卒的作用。
只不過這種方法需要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那麼,現如今關羽一人衝殺過來的樣子,自然就會讓他們心中十分困惑。
只是這種困惑來到蒯越眼中的時候,卻是讓蒯越整個人都好像是過電一般。
“關羽這是想……”
“不可能吧?”
“那劉備麾下,怎的就在出現了劉禪之後,一個個都變的如此瘋狂起來?”
很顯然,蒯越想到了此前送來的有關於豫章郡的戰報。
劉禪雖然在那兩次攻城戰中都沒有能夠直接破開城門。
但他在城門之上留下來的那些堪稱恐怖的痕跡,也足以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更重要的是。
劉禪那個時候用的還是長槍。
這種最多隻能捅出來一個窟窿的兵器。
可如今關羽手中的,卻是青龍偃月刀。
這一刀劈斬下來,倘若力量足夠大的話。
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就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到的了。
至少蒯越自己想象不到。
就像他至今爲止也想不明白關羽到底是有多強的實力,才能夠在衆多副將存在的中軍之中,將那些身上同樣穿着甲冑的副將以及樂進給陣斬的。
他們身上的甲冑難道都是紙糊的嗎?
樂進見到關羽的實力強橫,難道不會直接跑路嗎?
倘若情況真的是蒯越這個聰明人心中想到的最可怕的可能性的話。
那他現在心中就只剩下絕望這兩個字眼。
“快!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絕對不能讓他直面城門!”
蒯越很謹慎,根本不想給關羽半點來到城門前的機會。
然而他手下的那些兵卒畢竟沒有見識過這種情況。
也完全想象不到關羽就算來了又能怎麼樣。
總不能他還能讓赤兔馬一躍而起,直接跳過城牆來吧?
真那樣的話,那還打個什麼,直接認輸得了。
不過聽到蒯越的號令,他們還是下意識就對着關羽開始出手。
只不過,現在能針對關羽的手段還是有些太少了。
弓箭根本不破防的情況下,事實上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要做到有效的攻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誰能神兵天降,直接從城牆上跳下去,給關羽表演一個狠活。
蒯越有心想要命人澆滾油,用滾木。
但奈何關羽來的實在是太快了。
這些東西就算是現在用上,也絕對沒有辦法能夠阻攔關羽來到城門前斬出第一刀。
而且這東西最多也就只能給關羽造成一點阻礙,有赤兔馬傍身的他,根本不可能被這些東西給傷到。
稀稀拉拉的羽箭朝着關羽射出。
更多的羽箭都偏離了方向,射在了快速奔襲的關羽身後。
此時距離城門已經不足十丈。
關羽倒拖着手中青龍偃月刀。
一股強猛無匹的氣勢在他體內醞釀。
直到臨近城門,關羽手中青龍偃月刀高舉。
隨後猛的向下劈斬過來。
只聽到接連數道金屬繃斷的悶響。
城門之上,蒯越額頭冷汗直流。
他心裏咯噔一聲。
那聲響不是別的,正是包覆着城門,用作固定的鐵板被蠻橫斬破的聲音。
連那東西都阻攔不住關羽的一刀,那還有什麼東西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