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吐氣開聲。
他死死的盯着那朝着自己襲來的馬槊,同樣一招,從反方向朝着馬槊磕了過去。
王烈對於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
他乃是一路用戰功生生從徐盛的手下晉升起來的。
能夠達到現如今這種高度,他都已經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
經歷過多少生死之間的戰鬥和磨礪。
如果還有人將他只是簡單的看成是一個普通的依靠背後家世才能夠走到這個層次的將領。
那就大錯特錯了。
尤其是當他面對着面前這個完全沒有見過的年輕人時。
看着這傢伙竟然還真的敢向自己伸過來的武器。
王烈幾乎要大笑出聲。
要不是因爲大笑會導致卸力,可能會讓他接下來的攻擊無法一擊定乾坤,將這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將領給直接斬殺的話。
他恐怕早就已經大笑起來。
不過說實話。
王烈心中還是有些不忿的。
當距離的更近之後,他才更加清楚的發現。
面前這傢伙身上穿的甲冑甚至比自己現在身上穿的還要好!
別說自己,甚至就連徐盛身上穿的甲冑,可能都比不過眼前這傢伙。
憑什麼荊州竟然能富庶到這種程度?
他之前也不是沒有聽說過荊州的那些奢華的東西。
甚至於自家的娘們爲了手裏有一個從荊州買來的東西充門面,還跟他鬧過一場。
可別提有多鬧心了。
不過該說不說,有了那玩意之後,這事情還真就很快傳了出去。
以至於他不管是在手下還是同級將領面前,都確實掙來了不少的面子。
那個時候他就想過什麼時候能把荊州打下來就好了。
此前孫權在想要決定到底是否對荊州用兵的時候。
他的層次雖然根本不夠進入孫權的大殿中,但是在外圍的活動,他可是一點都沒有少做。
正因爲有像是他一樣的主戰派中層軍官。
恐怕能夠進入核心層的將領,也會有別的想法和選擇。
現如今戰爭終於如願以償的打響了。
只不過有些可惜的是,他到最後都沒能被分配到直接打長沙的隊列中。
被分配過來打個沒什麼油水的桂陽。
這可太難受了。
不過好消息是,中路軍前去打長沙的淩統竟然給敗了。
這一下頓時就讓王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淩統再怎麼不堪,那也是一員大將。
手中掌握兩萬兵馬。
他如果說真去打了長沙,還被劉禪擊敗的話。
想來劉禪現在肯定也不好過。
現如今的長沙必定是已經付出了極爲慘重的代價纔對。
換言之。
只要他們現在將桂陽郡拿下來,就完全可以攜着戰勝之勢,朝着長沙直接大舉進攻過去。
到時候不管是長沙地裏種着的那些天賜寶物。
還是劉禪這小子後來搞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好東西。
他王烈全都能給自己手裏裝一份!
算下來,不出兩個月,他們可能就要真正翻身了!
甚至取代那些沒有在戰場之上立下大功的將軍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想要獲得這些東西,前提就是將漢寧城攻下來。
攻城的事情不用他來操心。
他需要應對的就僅僅只是面前這一杆小小的馬槊。
這還不簡單嗎?
“給我飛出去!”
王烈的目光此時全都集中在襲來的馬槊上。
他無比自信的揮出一擊。
只想要將面前那馬槊打的直接彈飛出去,一如往日自己在戰場之上所做到的一般。
“啪!”
兩杆馬槊對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
血光乍現。
生死之間的碰撞模糊的界限在這一刻又變的清晰起來。
“這傢伙好大的力氣!”
劉禪嘟囔了一聲。
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那個已經躺倒在地的大漢。
“看來以後還是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
“一個無名無姓的傢伙竟然都能有這樣恐怖的力量,要是給他們這種人湊了一排出來,豈不是我還真沒辦法一下秒殺了?”
劉禪心中一緊。
頓時感覺未來的戰場對他來說似乎也有些不太樂觀起來。
終究還是實力太低。
力量太弱。
他快速彈了彈手指,將透過槊杆傳來的略微有些發麻的感覺驅離出去。
隨後又再次揮動手中馬槊。
原本用來刺擊的馬槊在他手中就像是一柄鐮刀。
力量足夠大的時候,奇蹟果然是會出現的。
前排的精銳猶如割麥子一般倒下去。
劉禪身後的鐵甲軍立刻就填補了上來。
他們如今也已經習慣了這種進攻的節奏。
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先一步將自己手中的環首刀斬了下去。
那些身上僅僅只有最基本防護的普通士卒怎麼抵擋的了這鋒銳至極的環首刀。
原本戰陣還在向前的衝勢頓時就被打破。
那些本來想要向兩側繞過去進行包抄的衆人根本沒有想到他們的主將敗的如此之快。
看不清楚局勢的個體只能按照之前的命令繼續向前。
等到他們繞過隊伍,來到自己本應該出現的包抄位置時。
便驚駭的發現。
那些原本應該被自己包圍在中心的傢伙竟然都已經早就離開了原地。
再看向他們前進的方向,衆人只覺得通體冰涼。
在他們還沒有能夠完成包圍之前,對方竟然都已經從正面衝了出去。
這還怎麼完成包圍?
這還怎麼打?
不過在他們感到驚駭的同時,心中也不由浮起一絲僥倖。
幸虧他們是被分配前來進行包抄。
要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就肯定是他們這些人了。
而那些殺神在完成了破陣之後,並沒有多做停留。
而是繼續向前衝了過去。
這樣的情況讓他們直呼僥倖。
一個個全都像是被驚呆成了木頭一般,渾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