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那麼一些地方屬於禁區，是禁止任何人靠近的。
比如。
某處緊挨御書房的小宮苑便是禁區。
此時。
左凡和嫋娘便在這處小宮苑內。
兩人相隔五六丈而立，在彼此都稍作調息準備妥當之後。
某一瞬間。
兩人幾乎同時出手。
嫋娘身體前傾，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直接化作一陣風撲向左凡。
別看嫋娘身材偏嬌小柔弱。
但一動起手來，那陣勢也是頗爲非凡浩大！
嫋娘雙掌齊出，揮舞間頓時化作無數殘影，似虛似實，威勢隆重，給人一種難以抵禦之感。
“千葉如來手！”
左凡見狀，一眼認出這是嫋孃的看家絕學，千葉如來手。
雖然這是少林寺的絕學，不過皇宮之中也有祕籍備份。
面對嫋孃的攻擊。
左凡不敢馬虎，也是使出全力出手應對。
他猛然朝一處拍出一掌！
這一掌，直接牽動了他全身武道真氣，爆發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剛猛威勢！
轟！
兩人的手掌直接相撞，瞬間震出一層層驚人氣浪。
左凡稍退三步。
而嫋娘半步不退，身形也是不亂。
但她看到左凡之掌法，不由臉色微驚。
因爲這是她從未見左凡使用過的掌法。
“至陽至剛，掌出降龍，這是降龍神掌？”
嫋娘不由驚聲道。
她倒是沒想到，左凡竟然還會這門掌法。
不過。
他也知道左凡在江南的經歷。
看來左凡在江南殺了那位人稱‘掌出降龍’的地榜第三唐括之後，便得到了唐括的降龍掌法祕籍。
而且這短短几天內，便已經初步掌握降龍掌法的精義。
那種至陽至剛，絕世剛猛的威勢，可不是一般掌法能夠擁有的。
“這門掌法我已經放入皇庭武庫，嫋娘若是有興趣，可以前去觀閱。”
左凡說道。
他殺了唐括之後，的確從唐括身上搜出了降龍神掌的祕籍。
越是珍貴的東西，人們越喜歡直接帶在身上。
尤其是對於唐括這樣的人而言。
放在其他地方，他還會擔心被人發現。
但放在身上，只要自己不死，誰都得不到。
而唐括身爲地榜第三，自然也有足夠的自信沒人能輕易殺他。
嫋娘聞言，淡淡一笑：“繼續！”
然後，她再次主動出手。
嘭！
兩人再次對拼。
眨眼間，兩人便拼了七八招。
左凡境界不足，何況還是面對嫋娘這等神州八仙，自然是完全被壓制，稱不上是嫋孃的對手。
不過他的武功造詣何等之高，說是天下無敵也不爲過。
即便面對嫋娘也還是能不斷尋找機會做出反擊。
很快。
兩人便對拼了三十招。
三十招之後。
嫋娘便主動收手了。
兩人各自退後，收功調息。
嫋娘淡淡笑道。
她雙眼雖然看不見，但耳力出衆，這種小範圍的戰鬥還是可以完美應付得來的。
雖然此時左凡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稱不上無敵。
神州八仙還是足以取他性命。
但經過剛纔的交手之後。
嫋娘已經敏銳地發現了左凡真正的底牌。
有那樣的底牌，即便崑崙山那位天下第一來了，也未必能拿左凡怎麼樣。
“嫋娘放心，我豈是易死之人？”
“江南那次，已經是那些人殺我的最好機會了。”
“錯過了那次機會，他們便再不可能有機會！”
左凡淡淡笑道，話語間自然而然透出一種無敵的自信。
嫋娘雖然看不見，但此時臉上也是露出幾分欣賞神色。
她也算是看着左凡長大的。
自從認識到左凡之後。
她便無比欣賞這個小夥子，也確信其必成大器。
“你當然不能死了，你死了誰來對我負責？”
嫋娘此時忽然笑道。
而這樣冷不丁的一句話。
讓左凡聽了，臉色頓時一變，有一種差點就要撲街的衝動。
“嫋娘這是在開我玩笑嗎？”
左凡看着嫋娘，完全沒想到這種玩笑話會從嫋娘口中說出來。
嫋娘在他心裏就是敬重的長輩，一直以來都很照顧他。
雖然他的確和嫋娘發生過一些事。
但那不都是意外麼！
而且當時都沒在意，現在莫非要重提？
“是玩笑。”
“不過，你要是覺得不是玩笑，其實也可以不是。”
嫋娘‘看’着左凡，淡淡笑道，頗有幾分在逗弄左凡的感覺。
“嫋娘還是少開這等玩笑，要是讓皇后聽見，又要來殺我了。”
左凡微微嘆道。
現在他纔想起，似乎以前還未失明的嫋娘便是這般喜歡開玩笑的活潑性格。
失明之後，嫋娘便再沒有出過宮了。
這些年，他也少有和嫋娘交流，一直在外做事。
何況，以前還發過那樣尷尬的事情，他也不太能輕鬆自在地面對嫋娘。
“行了，我也不妨礙你了，去做你的事吧。”
嫋娘臉上笑容斂去，恢復了平常的恬靜，淡淡說道。
“嫋娘保重，左凡告退。”
左凡沉聲道。
雖然他如今地位權勢都極高。
但面對嫋娘這樣的長輩，他也不太能耍自己錦衣衛青龍的威風。
不過。
最後他也不由多看了嫋娘一眼。
他智商高，情商也不低。
隱約間，他也是能看出幾分嫋孃的寂寞情緒。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跟他開那樣的玩笑吧？
嫋娘‘看’着左凡，聽着其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也是不由微微一嘆。
嫩草雖好，卻不願被喫啊……
……
……
西陵郡。
這裏的江湖武林其實頗爲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