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年前,賈東旭死的時候棒梗才只有七歲,那時候他根本不瞭解什麼叫,自然也提不上害怕什麼的。
可如今他已經是十四歲了,對於死這個字自然也亦然有了自己的概念。
棒梗雖然感覺自己奶奶的所作所爲太給自己丟臉,可他真的沒有想要讓她去死過。他只是如同母親那般,想要讓奶奶離開家回農村住一段時間。
等到事情過了後,她可以繼續回到城裏一起生活。
明明這本應該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就是回農村住一段時間麼?他又不是沒有回農村住過!雖然喫的差點,又沒有什麼人陪自己玩,冬天也冷的要死。可他不也那樣過來了麼?
可是爲什麼呢?
爲什麼奶奶突然就死了呢!而且還是抱着爸爸的遺像,眼中帶着滿滿的怨恨就那般睜着眼死了。就那般死在門口,死在他的眼前。
前一段時間,只要一閉上眼睛棒梗的眼前就會浮現出奶奶抱着父親遺像死不瞑目的那一畫面。
那怒睜着合不攏的雙眸,就好似在質問着他,質問着他爲什麼要和媽媽一起,爲什麼要和其他人一起逼死她!她難道以前對他不好麼?爲什麼要那麼做?
棒梗很恐懼,想要解釋。只是夢中美美想要解釋的時候,他的咽喉中就好似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什麼話語也說不出來。
就那般,奶奶就好似一個冤魂一般纏上了他。
去學校,原本與他關係還算不錯的同學也疏遠他。罵他逼死奶奶的小白眼狼,不願意與他玩。
他明明真的真的…真的沒有想要逼死奶奶啊!明明大人們都那般說了,爲什麼那些原本與他關係要好的同學卻依舊不信他,依舊那般說他?
棒梗很是委屈,在學校被孤立,被欺負。回到家,媽媽最近又很是忙碌,面對他孤身一人睡覺太過害怕,想要與她一起睡的請求。她卻連連拒絕了,還與他說什麼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現在必須一個人睡覺!
可奶奶一直纏着他啊!他真的好害怕!
棒梗也不是沒有向媽媽說過這件事情,可對於他的那番話語,秦淮茹之時安慰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告訴他讓他不要多想。只要忘記了,那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她也不想想,奶奶一直纏着他,學校中的同學也一直拿那個取笑他。他要如何忘記?
身心俱疲中原本因爲這些年一直很是努力,從而已經到了中上游的成績在這段時間迅速的下降。
原本已經不再逃課的他也開始厭惡上學,開始重新的逃課。
不知爲何棒梗內心好累,內心也空空落落的。
他開始變得害怕回家,因爲不知從何時開始,呆在那個陰暗的家中,他總會想起那已經逝去的奶奶。想起那雙死不瞑目怨恨的與他對視對的眼睛,想起她那憤怒的,怨恨的,帶着質問的話語…
今天又是逃課的一天,急急喫完早餐立馬逃離了家後,他就在城內漫無目的閒逛。
爲了避免被熟悉的人遇到,他儘量走偏僻的小巷。可也正因如此,他遇到了幾個十六七歲的混子。
那些混蛋在看到他後就立馬嬉皮笑臉的包圍了他向他借錢,他哪來的錢?自然拒絕了。結果就是被那一羣混子好一番收拾,最後又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模個遍,確定一分錢也沒有後才罵罵咧咧滿臉不爽的離開。
祝願那些傢伙不要讓他抓到機會,不然的話他絕對要讓他們好看!
心中憤恨的想着,身體的疼痛與內心的疲累卻無法覆蓋。
艱難的從地面上起身,胡亂的抹去拍打去身上的塵土後,他想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只可惜走到了一般,腰腿還有些疼痛的他就撐不住了,身上反正已經這麼髒了,他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他現在坐在的小巷只是一條兩棟房屋側門的通道,這條道路僅僅只有半米多一點點而已。幸虧現在沒有什麼什麼胖子,否者想要通過這條道路很是有些艱難。
坐在地面上背靠着牆,雙腿也能夠蹬在另一面牆上。歪着腦袋的棒梗愣愣透過高牆與高牆的縫隙望着天空。
他開始迷茫開始悵惘。
不想要回家又沒有什麼地方可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後應該做些什麼,今後能夠做些什麼。
自從父親走後母親秦淮茹就對他有那麼一些意見。
棒梗知道那不能怪母親,以前是他太不懂事,與奶奶一起害的父親遇了難。
爲此這些年他都一直努力,一直做個好好學生。在他的努力下,母親明顯很是欣慰,對他的態度也恢復了從前。
可現在奶奶的死與這段時間的遭遇,讓他重新開始逃課,學習成績也再次一落千丈。
他已經能夠想象到了,自己的母親會對他多麼的失望,或許又會開始討厭他也說不定。
也正因爲如此,他更不想要回家了。
“小子,在幹嗎呢!”
伴隨着這突兀打斷自己思緒的話語,面前一張他很是熟悉的驢臉出現。
“?!”
被迫從胡思亂想中清醒,被嚇了一跳的棒梗冷靜下來,確定來人只是許大茂一人後,他才重重鬆口氣。
“我還想要問你幹嘛呢!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少年的嗓音有些稚嫩也有些沙啞,夾雜着絲絲不滿的一記白眼,棒梗重新繼續仰望蒼穹發呆。
“嘿!你小子…”
不知爲什麼,原本蔫壞蔫壞的許大茂被棒梗直懟外加一記大白眼,他竟然也不感覺生氣。
“說說吧!或許我許叔能夠幫你呢?”
是呢!或許都是天陽淪落人的原因吧!從此刻的棒梗身上,他也感覺到了如同他內心一般的愁緒。
“你?呵…”
棒梗斜撇了他一眼,滿臉的不屑。那模樣好似在說,我假如相信你會幫助他人,我寧願相信這個世界有鬼那般。
許大茂感覺自己被鄙視了,臉有些掛不住。
“我怎麼了?你大茂叔可是個好人來着!來,說說!或許我真的能夠幫你呢?!”
有些不爽的彎下腰咬牙切齒的將棒梗那一頭雜毛揉的更加混亂,他纔再次開口問詢。
“幹嘛~你要幹嘛!…”
棒梗很是嫌棄的拍開許大茂的爪子,可看着他此刻很是認真的目光。反正他閒着也就是閒着,略微思索片刻他還是將自己所思所想最近所遭遇的一切緩慢道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