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白溫熱的手掌輕輕推揉,名震娛樂圈的國民演員此刻更像個賢惠的小媳婦。
“我們節目錄制完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
時鈺頭上冒出問號,“我幹嘛要回去?”
嚴迎雪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望着時鈺,“你答應大哥要回家的。”
“有這回事嗎?”她寫稿寫得昏天黑地,兩週前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眼見嚴迎雪要鬧,她趕忙表態,“你說有就有吧!”
嚴迎雪並不買賬,“什麼叫我說有就有吧!說得跟我無中生有一樣!”
時鈺剛想坐起來說自己沒有這個意思,但脖子在時嶼白手中,自己如同被捏住後脖頸的小雞仔,動彈不得。
“那,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時鈺嘆了口氣,不欲爭辯。
“你什麼意思!我生氣了!”嚴迎雪扭頭就走,雲桃看看時鈺,又看看嚴迎雪的背影,最後只得無奈地告別。
“阿鈺姐,你好好休息呀!早日康復!時老師再見!”
兩個人氣鼓鼓地來,風風火火的走。
饒是精神狀況不佳,思維跳躍的時鈺也有點傻了,她仰頭看着時嶼白,傻愣愣地問道:“我家是什麼網紅打卡地點嗎?”
時嶼白沉思片刻,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用實際行動幫助時鈺停止思考亂七八糟的行爲。
微風順着窗戶進到室內,帶着溫熱的空氣,和濃郁的花香,走遍每一個角落。
時鈺的手不安分地戳戳時嶼白,一下,兩下,卻得不到迴應。
她覺得時嶼白好像小情緒越來越多了,明明還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但是總會若有若無地釋放出一點自己不高興的信號來。
比如剛剛飯桌上,又比如剛剛對着自己的心靈雞湯。
時鈺思來想去,也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影響了他的心情,索性張嘴試探道:“怎麼又不高興?”
“沒有。”
好吧,時鈺閉嘴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這男人的心思又何嘗不是?
過了半晌,時鈺都躺累了,時嶼白的手指還像上了弦一樣不曾停歇。
“我感覺好多了。”
她起身,輕輕動了動脖子,的確已經不似開始那樣劇烈疼痛。
時嶼白盯着她,直到她心裏發毛。
“到底怎麼了,您就直說吧!”
“你要跟嚴迎雪回家。”
“啊對,因爲...”
“你要和她回家,見她大哥。”時嶼白就差把你要拋棄我去相親這幾個字做成橫幅掛在小院內時刻譴責時鈺了。
“是的,我...”
“你身體這個樣子還要爲了她長途跋涉。”
“她是我堂妹,她大哥是我親哥。”
時鈺屋內突然多雲轉晴,就連光線都明亮了起來,“你不早說。”
時鈺翻個白眼,“你給我機會了嗎?”
時嶼白沉默了,好像,的確,沒有。
“小白呀,既然長了嘴,就要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總是悶悶不樂又不給別人辯白的機會,這可一點都不酷。”
“以後談戀愛,可不能像今天這樣,不然情侶之間會有很多誤會的!”
多少虐戀情深就是因爲男女主一個啞巴一個聾子,兩個人加在一起拼湊不出一幅完整健康的五官。
“聽到了沒有!說話!”
“聽到了,聽到了。”
時鈺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這種有點寵溺又有點無奈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而時嶼白全身心的投入在自己的世界裏,一邊想着“真沒辦法,已經在想和我談戀愛的事情了嗎?”,一邊又在思考,如果真的談戀愛了,到底要不要公開?
如果公開,她就會被迫進入大衆視野,做什麼都會被人盯着。以她熱愛自由,又有些隨性的性子,應該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可是如果不公開,她會不會覺得沒有名分?覺得自己是因爲不夠愛她纔不公開的?
“想什麼呢?”
時嶼白看着時鈺的眼睛,想起她剛纔的話,決定開口詢問,“要公開嗎?”
“什麼?”
“如果談戀愛了,要公開嗎?”
時鈺摸摸下巴,驚訝這人一副木頭疙瘩的模樣,居然能想得如此長遠,“都可以吧?這個有什麼影響嗎?”
雖然在文學作品裏,像這種影帝公開戀情總是伴隨着一陣腥風血雨。
但是仔細一想,女主光環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主角負責甜甜的愛情就好了。
更何況以雲桃的性子,說不定兩人會隱婚,然後在一個重要場合,雲桃被質疑品行不端,時嶼白出面力挺,兩人當衆公開婚訊。
想想都好爽啊!
時嶼白看着陷入沉思的時鈺,“你在想什麼?”
“啊,我在想,到時候你結婚,我可不得做主桌?”畢竟自己爲了這倆人也是算是費心費力?
雖然還沒費多少,但是先貸款一張主桌的結婚請柬不過分吧?
時嶼白搖搖頭,“你站着。”
時鈺:?
人言否?
你就讓本愛神丘比特站着喫席?
時嶼白的低氣壓剛結束,來自時鈺的冷空氣便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