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導演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時嶼白就在接起一通電話後匆匆離開。

    “小白你好,是時鈺的朋友對嗎?她現在有些腹痛,麻煩你來接她一下。”

    電話那頭的陌生女音報了個地址,時嶼白便從小黑包裏掏出車鑰匙,來不及解釋就飛揚而去。

    二十分鐘的路在一路狂飆後僅用時十分鐘。

    直到將車停在咖啡店門口,時嶼白的臉色也沒有半分好轉。

    “誒,你就是小白…”咖啡廳門口,一個留着齊耳短髮的女人揮手招呼,卻在看清人臉後沒了聲音。

    原來小白,是時嶼白…

    那裏面那個因爲痛經幾近昏迷的姑娘,又是他什麼人?

    好心路人露露女士決定收聲,默默將人帶到了咖啡廳內,推門便看到角落裏的時鈺蜷縮成一團。

    她痛得坐不住,只能通過壓迫腹部來減輕一些疼痛。

    因此,狼狽不堪就是對此刻的她最好的詮釋。

    露露嘆了口氣,對痛經這事感同身受,“我剛剛給她喫過止痛藥了,藥效發作還得要一會兒。”

    “謝謝。”

    時嶼白蹲下身來,修長的手指觸摸到時鈺的滿頭冷汗,輕聲道:“我帶你去醫院。”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時鈺艱難地睜開眼,聲音虛弱得快要與風聲融爲一體,“不用。”

    她平日裏不怎麼出門,生理期一般都是在家中度過,因此沒有記日子的習慣。

    結果下了飛機,小腹從隱隱作痛變成了攪拌機狂轟亂炸式的劇痛,時小姐忍痛能力一流,竟是靠着強大的毅力坐上了巴士。

    巴士裏冷空氣十足,搖搖晃晃的顛簸伴隨着似有若無的汽油味,時鈺實在忍不住,提前下車吐了出來。

    好在下車的地方有個咖啡店,好心的老闆娘將她撿了回去,給了熱水和止痛藥。

    此刻距離她吃藥已經有十五分鐘,再過一會兒藥效就起來了。

    時嶼白自責不已,要不是自己讓她來探班,又怎麼會突發腹痛?

    他將時鈺打橫抱起,又小心翼翼放置在後座,讓她能夠平躺。

    結果時鈺捂着蒼白的臉,僵硬着四肢道:“會弄髒你的車。”

    時嶼白也不是傻子,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腹痛和弄髒車之間的聯繫,從副駕駛拿來外套蓋在她身上,“老實躺着。”

    這人總在一些時刻變得霸道獨裁,時鈺習慣了,難得乖巧地縮在座位上。

    藥效起來一些,她便又開始嘟囔,“忘了感謝剛纔那個美女,要不是她我真的嘎在路邊了。”

    “我幫你留了聯繫方式,躺好。”

    她探出身子,企圖照一下後視鏡,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我現在是不是看起來特別像流浪漢啊?唉,難得早起畫了個妝呢!”

    “沒有,很好看,你躺好。”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去劇組麼?雲桃怎麼樣呀?拍戲順利嗎?”

    “時鈺,我說最後一遍,躺好。”

    時鈺癟了癟嘴,又躺平回去。

    這是不高興了。

    時嶼白嘆了口氣,原來來了月經,脾氣真的會更像小孩子。

    “餓不餓?我帶你去喫飯?”

    “不餓,沒胃口。”

    “你帶別的衣服了嗎?我帶你去買衣服?”

    “帶了,不買。”

    “那行,你先回酒店躺着吧!”時嶼白沒轍,只能先將她帶到自己下榻的酒店。

    車子剛停下,時鈺就自主下車,高級定製的外套被她草草圍在腰間,一張煞白的臉上稍微有了點血色,全是因爲生氣。

    “走那麼快,肚子不疼了?”

    “不勞費心!”

    “前面有臺階,你當心。”

    “我又不是瞎子。”

    時嶼白感覺自己已經黔驢技窮,無計可施,直到進了房間,時鈺還氣鼓鼓的模樣。

    雖然從時嶼白的角度看去,是有些委屈。

    可是時鈺也難過!

    自己女兒和自己兒子談戀愛這種事情,她還是很開明的!

    爲什麼每次提到雲桃,時嶼白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是不信任自己?還是覺得雲桃拿不出手!

    “祖宗,又生什麼氣?”

    時鈺高貴冷豔地揚起下巴,勾起脣角不屑一笑,“哼!”

    本是有些挑釁的動作,卻被時鈺詮釋得令人啼笑皆非,看來在這兩天和嚴迎雪的相處中,時鈺已經把她那蠢萌的傲嬌感學了個十成十。

    等時鈺換完衣服出來,時嶼白的外套也可以下班了,在檢查過沒有沾上血跡後,她還特意噴上香水聞了聞,確保沒有異味。

    倒不是什麼月經羞恥,只是單純的死要面子。

    “我要去見雲桃。”

    “好。”小祖宗發話了,時嶼白無有不從,只能打亂了一天的行程安排,重新回到劇組。

    導演看到時嶼白去而復返,調笑着上前,“不去約會?來劇組幹嘛?時影帝好敬業。”

    時嶼白也冷哼一聲,滿滿的無奈。

    “你女朋友呢?”

    “找你的女主演玩去了。”時嶼白抓抓頭髮,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時鈺太受歡迎也不是回事啊!

    而且圍着她的都是女孩子,自己要是喫醋,就是小心眼;但是獨處時光都被嚴迎雪和雲桃這兩人瓜分的所剩無幾,自己也沒有大度到欣然接受。

    另一邊女演員休息室,見到時鈺的雲桃也開心不已。

    “阿鈺姐姐,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雲桃立刻用崇拜和欣喜的眼神看向她,星星眼眨呀眨,“真的嗎!我也好想姐姐哦!”

    “真的呀,”時鈺摸了摸她的頭,自己的女兒是真的可愛,開始還擔心被盜文狗改得面目全非,結果母女情深果然是刻進血液中的本能!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沒有被欺負吧?”

    小白花太過單純,什麼都沒聽懂,傻乎乎地搖頭,“沒有!”

    “顧淮之沒有欺負你?”她記得,這個時候的雲桃應該已經被顧淮之羞辱過一次,很是受傷。

    “啊?”雲桃無法理解,“顧總?沒有呀!”

    這次的電影資源還是他介紹的呢!

    “沒有就好!”時鈺憐愛地教育道:“女孩當自強!如果誰欺負你,你就要欺負回去!別讓自己受委屈。”

    這句話聽懂了,雲桃用力地點點頭,“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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