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剛剛ng了好幾次,耽誤時老師時間了,是我不對。”雲桃言語懇切,水汪汪的眼睛眼含秋波,誰看誰心疼。

    時鈺立刻輕咳兩聲,“是我劇本寫得太晦澀了,不怪你。”

    雲桃搖頭,“阿鈺姐姐的劇本是我見過寫得最好的!都怪我笨,有些理解不了,如果阿鈺姐姐有空的時候可以給我講一講就好了。”

    時嶼白那張雋秀的臉彷彿被墨潑過一般,慢慢黑了下來。

    良好的修養讓他沒有出聲嘲諷,雲桃才入行多久?

    能看過多少劇本?

    這種低級段位,還不夠塞牙縫的。

    雲桃也自知這是班門弄斧,可是那又怎麼樣?誰在乎時嶼白什麼段位啊,時鈺喫自己這套就行。

    她一邊揚起單純無害的笑容,一邊自嘲,“我知道我的見識肯定不如時老師多,但是不管我以後拍多少戲,阿鈺姐姐創造的角色都是我最愛的!我一定會努力把這個角色演好!不給姐姐丟人!”

    瞧瞧!瞧瞧!

    這一口一個姐姐,一口一個讚美。

    誰頂得住?

    時鈺剛想擡手摸摸小白兔的腦袋,就被人在空中截胡。

    只見時嶼白一邊握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腰間,一邊垂着眼睛,羞澀且結巴道:“回去,給你看。”

    “啊?”時鈺魚的記憶,顯然已經忘記自己剛纔說了什麼騷話。

    那張如果不瑟瑟時還是很清冷的臉上,甚至閃過一絲疑惑,時鈺納悶,這人是在勾引自己嗎?

    見時鈺不知情趣還倒打一耙,時嶼白真的想撂挑子走人,但是餘光裏還有對自己女人虎視眈眈的小綠茶,他得忍!

    “什麼都行!”時嶼白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他像是賣笑還賣身的當代藝伎。

    到底誰是金主,誰是金絲雀啊!

    時鈺還是愣着,五根手指下意識地收縮,在觸及結實還有些溫熱的八塊腹肌後,她嚥了下口水,“哦,好,沒問題。”

    好不容易止住眼淚從嘴角流出來,雲桃又貼到了她身旁,“姐姐的耳機殼好可愛啊!我想和你用同款!”

    雲桃身上的梔子花香清新撲鼻,時鈺又瞬間被她奪去了注意力,“好啊,那我給你發鏈接。”

    “我也要。”

    時嶼白還握着時鈺的手,不管是什麼,先掙了再說。

    劇組兩位最重量級的演員就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爲一個hellokitty的耳機殼刀光劍影,最後時鈺面無表情地把耳機殼給了雲桃,又把手機殼給了時嶼白。

    時鈺感覺自己像是被土匪光顧,還是那種取向奇怪的土匪!

    無語,真的無語。

    一頓簡單午飯喫完,又打發兩位土匪主演前去拍戲,下午沒什麼事情的時鈺清閒地躲到房車上休息。

    日頭正足,小金絲雀也得歸籠。

    她哼着歌上車,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體驗在娛樂圈文中的必備出行工具,難免有些好奇。

    這黑色的房車足夠寬敞,衣櫃裏掛着洗好的衣服,內置微波爐、烤箱等廚具。因爲有時要拍夜戲不方便回住處,車上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影帝的頭銜在那裏,時嶼白的車自然與簡陋兩個字無關。

    只可惜時嶼白性子不喜繁雜,車廂內便簡潔地像是剛剛買來一樣。

    時鈺嘟囔着,找了張牀開始睡前運動——玩手機。

    昨天鬧得沸沸揚揚的小三時間有了一點點新的進展,“小三”的朋友跳出來打抱不平,聲稱自己的朋友和男明星是正當戀愛,不存在插足和劈腿,男明星和“網紅大婆”早已分手。

    而本身就有些流量傍身的網紅“大婆”當即不樂意,曬出了這個月的轉賬記錄,又錄屏了不少辣眼睛的聊天。

    男明星一口一個寶寶、老婆,更是將“好想和你結婚”、“姐姐,好喜歡你”這種低級情話掛在嘴邊。

    時鈺一邊感嘆這位網紅被劈腿後還那麼急着證明男朋友對自己的愛,真是好一個戀愛腦,一邊想着時嶼白說這種低級情話,自己應該也會很想打死他!

    就這樣,在無限的腦補中昏昏睡去。

    下午的戲份要比上午重得多,因爲劇組計劃先在橫店將一些影視劇的戲份拍完,所以壓縮了時間,就連晚飯都只能匆匆扒拉兩口。

    影視基地的晝夜溫差大,在太陽落山後便直降十幾度,時嶼白只穿着薄薄的一層襯衫,身體再好也頂不住這陰風陣陣。

    小黑貼心地將椅子上的外套給他拿去,又遞上一杯熱水。

    晚上十點下工後,主演們裹着外套,坐在一起圍讀劇本。

    時鈺被叫醒後,裹着車上的毯子就坐在了椅子上。

    導演見人齊了,便指了指時嶼白,“時老師,開始吧!”

    時嶼白頷首,字正腔圓地念起了修改後的劇本。

    這對一些沒讀過劇本的人可能新奇,可是對時鈺這個編劇來說,更有點像是公開處刑。

    其痛苦程度不亞於二十好幾的人被當衆朗讀自己小學時的日記本,其中大半還是青春疼痛文學和非主流殺馬特的混合。

    時鈺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不經意一瞥,卻發現了時嶼白身上眼熟的衣服。

    看着動情念劇本對戲的人,她也不好意思出聲打斷。

    便伸出了罪惡的手,悄悄伸向他的口袋。

    說不打擾是不可能的,時嶼白在感受到身旁人的動作時,心中蕩起一片漣漪。

    時嶼白:她好愛我,她想和我公開!

    他也不動聲色地將手揣進兜裏,與時鈺雙手交握。

    時鈺:我奧利奧呢?我記得是放在這個口袋裏了啊?

    時鈺沒摸到餅乾,反到是自己的手被握住,一時間抽不回來。

    她疑惑地看向時嶼白,小東西,你是不是偷喫我餅乾了?

    時嶼白以深情款款的目光回之,我也愛你。

    雲桃坐在對面,一口銀牙咬得咯吱作響,可惡,可惡!下次她也要坐在阿鈺姐姐旁邊!

    兩個人的動作維持到散會,大家紛紛起身準備回去休息,時鈺找準時機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然後步伐飛快地衝在隊伍的最前面,一頭扎進了酒店大堂。

    小黑:“時鈺姐怎麼了?都不等我們一起?”

    時嶼白微微一笑,“害羞了。”

    路過的雲桃翻了個白眼,呸!普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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