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笨鳥修仙 >第49章 聊一聊
    在客棧掌櫃喫人般的目光中,嶽舞替她付了房錢,不多,六百文而已。

    “要不要住我家去?我家就我一個人。”

    嶽舞大大方方的邀請她,好讓她順利進行下一步。

    她居然搖了頭:“不好吧,我還要找我爺爺····”

    欲擒故縱?

    那就算了,套路太深哥陪不起。

    “那就再見。”

    果然,她又追過來糾纏,吶吶的說:“能不能····再借我點錢?我想換家客棧住。而且,我也沒錢喫飯了····我爺爺真的很有錢的,只要他來了肯定能還你錢。”

    套路是不是太深了?

    那就陪你繼續演下去吧。

    嶽舞又摸了兩個銀幣給她。

    “你真是個好人,我會記住你的。對了,我叫溫蝶,蝴蝶的蝶。”

    “哦哦,我要上班了,回見。”

    兩個銀幣換一張好人卡,貌似也不錯。

    嶽舞不知道她是哪一路人馬,不敢跟她過多糾纏,保持距離其實是最好的,免得發現他太多的祕密。

    “我請你喫早點吧,這裏有家新開的早餐鋪,很好喫呢。”

    有了錢溫蝶安心了不少,抱着一個小包袱興沖沖的拉着嶽舞進了一家早餐店,熱情的用他的錢請他喫早餐,喫得美滋滋。

    這家早點鋪的早點確實很好喫,嶽舞卻是如坐鍼氈,大丫那眼神帶着殺氣,二丫則是一臉的委屈,似乎隨時都要哭出來。

    唉······

    心好累。

    剛到督撫司衙門門口又被人攔住了。

    這是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謙虛有禮,微微彎腰,一臉的笑容,恭敬的說道:“你就是嶽五吧?我們家老爺請你喝早茶,還請不要拒絕,不然小人很難交代,拜託拜託。”

    謙卑中又帶着威脅,畢竟嶽舞只是一個車伕而已,即使是督撫司的車伕也只是車伕嘛,跟他這樣的大家族管家地位相去甚遠,自然自帶傲氣。

    嶽舞疑問:“你家老爺是誰?”

    “我家老爺是東山許家家主許運勢。”

    許家家主親自來了?

    嶽舞有些意外,如今還只是小打小鬧而已,不過是順勢給許家找點麻煩,算不上多大的事,竟然能把許家家主都驚動了,是不是有點誇張?

    或者說他高估許家了,許家也就這檔次。

    還在他猶豫時,管家又說:“你不用擔心,茶館就在附近,我們家老爺也不敢在督撫司這裏鬧事,更不可能隨便對督撫司的人出手,完全只是想見你一面,跟你好好聊一聊。”

    只是聊一聊,聊得好皆大歡喜,聊不攏再開戰,全在這一聊。

    嶽舞見那家茶館確實就在督撫司衙門對面,也就跟着這位管家走進了這家茶館。

    這世界閒得喝早茶的人並不多,茶樓這個時候其實還沒有開始營業,一路過去足有十幾個強壯的漢子,應該都是這位許家家主的護衛,排場還算不小。

    管家打開了二樓一間包廂,示意嶽舞進去,他自己則是守在了門口。

    包廂裏只有三個人,許不樂夫婦和一位面帶威嚴的中年男子。

    “好大的狗膽!”

    許不樂看到嶽舞就猛的拍了桌子,昨天一個照面就被高惡中打懵了,事後知道那是北山高家的人他連報復的勇氣都沒興起來。畢竟報復的對象得比自己弱,如果比自己強那就不是報復了,而是找虐,甚至是找死。但被中年人瞪了一眼,訕訕的又坐了下去,反而是少夫人顯得彬彬有禮,站起來冷冰冰的說道:“嶽五,真沒想到你的膽子會這麼大,竟敢背叛我們許家····”

    “辭工就是背叛嗎?”

    嶽舞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我又不是你們家的長工,不幹了走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主家開除夥計或者夥計辭工走人確實是很正常的事,少夫人被噎了一噎,惱火的盯着他,又說道:“就算辭工,我們許家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地給我們捅刀子算什麼意思?”

    嶽舞冷哼一聲:“我一個月才三百文工錢的人何來不薄,沒餓死就算不錯了。”

    少夫人說道:“工錢是工錢,我說的是你擔任當鋪掌櫃期間貪墨了很多,我們許家並沒有跟你計較,你應該感恩戴德才對,再狼心狗肺的人也做不出這麼無恥的事吧?”

    嶽舞冷笑一聲:“我在擔任掌櫃期間沒有貪墨過任何一文錢,而且工錢還是隻有三百文,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反而是你們許家無故追殺我,這就算你們的大恩大德嗎?”

    “怎麼可能!”

    少夫人怒道,“我們仔細查過那段時間你的開支,起碼花掉好幾十兩銀子,你沒有貪墨哪來的這麼多錢?”

    “我哪來的錢關你什麼事?”

    這話說的有些沒底氣,那些錢確實關她的錢,隨便給狐狸精出了個坑她的點子,狐狸精大方的分他很多錢,但這錢真不是他自己當掌櫃貪墨的,所以又很理直氣壯。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少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你一個小夥計一年才掙幾個錢?明明貪墨了那麼多錢都不跟你計較了竟然還不知好歹,真當許家是良善之輩嗎?

    但許家家主在這,她又不好當場發飆,只能陰沉着臉坐了下去。

    嶽舞就不爽了,敢情讓我來是興師問罪的,進門連坐都不讓坐就發難了,冷笑一聲,說道:“你們許家追殺我的賬怎麼算?”

    少夫人氣得又跳了起來,怒道:“你貪墨我們許家那麼多錢還有理了?”

    “誰貪墨了?有證據嗎?我經手的物品每一筆都清清楚楚,比你收一大堆破爛甚至假貨好多了吧?”

    少夫人氣得差點爆炸,卻又說不出什麼來,她確實沒有嶽舞貪墨的證據,但許家懷疑一個夥計需要什麼證據?弄死就完了。

    只不過這回出了意外,沒弄死嶽舞反而被反咬了一口,整得整個許家都很難受,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自己需要有人出來背鍋,少夫人肯定不想把責任抗在自己頭上。

    按照許家的流程少夫人並沒有錯,弄死這個夥計,沒弄死就不是少夫人的事了,是她老公許不樂的事。

    許不樂逮着機會冷哼了一聲:“別以爲抱上高惡中的大腿我們許家就拿你沒辦法了,我查過了,那個高惡中在高家並不受待見,只是高家的一個棄子而已,保不住你。現在也沒人能保住你,馬上給我跪下,不然先打折你這個狗奴才的狗腿·····”

    嶽舞懶得理這個許不樂,目光淡淡的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許運勢:“許家主找我來就是聽這些屁話的嗎?”

    “想不到我們許家下人裏還出了個人物,真讓我意外。”

    許運勢哈哈一笑,擡手製止了許不樂的滿嘴廢話,笑說,“這次也算不打不相識吧,我們就當是個誤會過去算了,以後我給你安排在我們許家最大的鋪子當個掌櫃,月俸十兩銀子,怎麼樣?”

    月俸十兩可是高薪了,多少打工人一輩子都混不到這樣的高度,尤其是在許家就沒有外姓人能拿到這麼多工錢的,簡直是一家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如果許家是王室的話,嶽舞已經當宰相了。

    這是何等的禮遇?!

    “爹,怎麼可以!”

    許不樂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不過一個小夥計而已,豈能給這麼大的臉面?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如今許家焦頭爛額中,三房的掌控力並不強,還要養大量的打手,經濟上早已捉襟見肘,再養一個如此高薪的傢伙財力會有困難不說,自己內部很多人都會眼紅甚至不服,紛紛提出加薪怎麼辦?

    這可不是每個月多出十兩銀子的事,牽一髮動全身。

    少夫人也是一臉的茫然,這麼個她根本看不上眼的小夥計竟然一舉爬到她頭上去了?她在許家的職位也不過是個掌櫃,月薪不過八兩而已,以前那麼折騰這個小夥計,以後豈不是要被他報復?

    “嶽五有大才,就這麼定了。”

    許運勢沒有理睬許不樂夫婦,頗有家主威嚴的一錘定音,“以後他就是我們許家大掌櫃····”

    “等等。”

    嶽舞一陣無語,你們就不問問我答不答應的嗎?

    “如今我可是督撫司的人,哪也不去。”

    這回輪到許運勢不可思議了,你一個督撫司車伕,月俸不過一兩多,竟然拒絕這樣光宗耀祖的機會?豈不是個傻子!

    這個時候離開督撫司就是死路一條,只怕怎麼死都不會知道,就算你們許家給出月俸百兩也不可能搭理你們。何況督撫司可是大梁國體制內的大衙門,豈是區區一個商賈許家能相提並論?就算在督撫司當車伕也好過在你們許家當大掌櫃,傻子纔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何況,嶽舞壓根不差錢,稀罕你這十兩銀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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