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惡禮傲然道:“我是他堂弟。”
“我是他爹。”
高惡禮愣了好一愣,似乎猛然想起了嶽舞是誰了:“是你!?”
嶽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叫叔吧。”
“找死。”
高惡禮惱火的伸手拔刀哇啦啦一聲叫喊,就要劈了嶽舞。
你敢動手就是襲警····不對,如今已經不是督撫司捕快了。
那就······
“軍營重地禁止喧譁。”
營門口有人大聲呵斥,“誰敢不服先把五十軍棍。”
“算你命好。”
高惡禮訕訕的收回了刀,“你給我等着,我們高家不會放過你。”
原本你不出來噁心人也懶得搭理你這種小人物,既然又遇上了,就饒你不得。
高惡禮尋思着怎麼收拾嶽舞,忽然營門口一陣喧譁,不由好生惱怒,我才說一句就說我喧譁,這麼鬧騰怎麼就不管了?
嶽舞倒是聽出那聲音是厲利,這是想賣好了嗎?
他離開霸城的時候厲利曾經截殺他,幾乎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如今在長樂王府過了幾天好日子心態都轉變了嗎?
營門口的喧譁是有人認出了牛仁。
即使牛仁躲躲閃閃還是被人認出來了,他實在太出名了!
“這不是那個牛人嘛,鬥卒大戰的牛仁啊!我們梁國的大英雄呢!”
“是啊是啊,真是大英雄呢,哈哈哈····無恥的大英雄來了!大家要夾道歡迎。”
“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整個梁國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他怎麼還有臉活着?換了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撞死太血腥,上吊比較比較穩妥。”
“我看還是投井比較隱蔽,免得死了還要被拉出來鞭屍。”
“鞭屍是必須的,怎麼死都得鞭屍····”
“我要是那個真正的牛人,早就把他剁了喂狗。”
“喂狗多麻煩,還要費勁剁····”
“噓!噓····正主來了。”
“什麼正主?”
“你說的那個正主。”
“哪個?”
“那個騎着大黑馬的,就是他,真正的牛人。”
“對對,就是他,當時兄弟我就在場,親眼看着他大殺四方呢,一人獨戰百名魏武卒。”
“對的對的,當時我在霸城城牆上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他沒錯。”
霸城城牆上能看到個毛線,頂多能看到一羣螞蟻在爬來爬去,你還能認出哪隻螞蟻是單眼皮雙眼皮?
只不過當時正好就在霸城城牆上了,自然要替自己臉上貼點金。
喧譁聲很快又平息了下去,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嶽舞。
作爲一個名人,自然是認識他的人多,他不認識的人更多。
如今一番議論紛紛,不認識嶽舞的人也認識了。
高惡禮離的遠聽不清說的什麼,只是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喃喃罵了一聲:“都看上這匹黑馬了嗎?晚了,已經是我的了。”
孟之歡很自戀的說:“他們是看帥哥的,我敢賭,二十萬人裏也沒有比我更帥的男人。”
嶽舞懶得理他們,催馬上前,圍聚在營門前的人紛紛給他讓路,登記臺前的一人恭敬的給他行了個軍禮:“您先請。”
軍中崇尚強者,嶽舞已經證明了自己是個強者,必然會得到應有的尊重,即使這位是個玄階後期也對他很恭敬。
甚至有些校尉也給他行了個軍禮,這是對有功之士的尊重,無關職位高低。
梁都的說書先生們給他鼓吹了一波還是有好處的,不然誰知道有什麼鬥卒大戰?誰在意一個小卒的死活?而且其中還出了牛仁這個烏龍,鬧的沸沸揚揚,導致他這個正兒八經的梁國英雄被辱沒,使得他的名聲無形中又高了幾分。
軍中將士最怕的就是功勞得不到承認,軍功被冒領的事更是層出不窮,很多人省油感觸,補償一下敬意,甚至也是同病相憐。
營門口聚集的老兵們都恭敬的行禮,從而把嶽舞的地位擡高了起來。
雖然只是個小兵,在梁國的名聲真不小了。
只有那些大家族的新兵們莫名其妙,面面相覷。
這是鬧哪樣?
這是來大人物了嗎?
不用這麼誇張吧!
嶽舞反而被整不自在了,只好默默的下馬走到最前列,接受了對方的好意,登記入營。
“嶽五,玄階一級修爲,老兵斥候,入斥候營。”
登記官宣讀了一聲,又笑着說,“突破了,恭喜。”
兵卒和仕官差了很大一個等級,嶽舞能突破玄階也就表示打開了上升空間,未來變得無限有可能,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給他鼓了掌。
那些大家族的新兵們則是越發的面面相覷:“就玄階一級?”
“這就是一個廢物啊!”
他們都是家族裏的轎子,有大量的修煉資源供應,修爲通常都在玄階三級以上,高的甚至到了玄階七八級,你跟我說一個玄階一級的在這裏裝逼,簡直是奇恥大辱。
孟之歡拉住一個老兵問:“他這麼垃圾的修爲你們搞的這麼詭異幹嘛?”
老兵翻了個白眼,理都懶得理他。
跟這些傢伙費多少脣舌都說不清楚,只有等經歷過了纔會明白。
嶽舞牽着馬走進了這座偌大的軍營,因爲來過,很容易就找到了曾經的斥候營。
也就過了一年多,再次故地重遊,想起當初的難民隊,如今也不知道還有幾個人活着。
他是回梁都享福了,那些曾經的弟兄還在生死線上掙扎。
看到這裏還算熟悉的環境,頗有些感慨。
“歡迎回到斥候營。”
這回斥候營的隊長是厲利,他頗爲感慨的看着走過來的嶽舞,“我們從頭開始可好?”
嶽舞靜靜的看着他,不會玩什麼花招吧?
如果能真的從頭開始,他也懶得計較,畢竟他已經和厲利不是一個檔次了。
“可以,只要你不惹我。”
厲利笑了笑,說:“我也想要有個新的開始。”
給人看門混日子,即使是長樂王府他還是不甘心,能有重新建功立業的機會他不想放棄。
兩人也就一笑泯恩仇了。
之後進來的是牛仁,他苦兮兮的說:“我也想要個新的開始。”
但牛仁這名字已經在梁國成爲了笑柄,想要重新開始何其難。
嶽舞隨口說:“你得改個名字。”
牛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以後一定要奮發圖強奮鬥不息奮不顧身的奮勇向前,那就叫····牛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