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蒙翼本就是值夜,整晚坐着喝茶正有些煩了,起來就走,笑說,“宋大人身嬌肉貴不像我等經常熬夜,可不要累着了。”
“無妨無妨,我兒在家中苦等,老夫若是兩手空空回去,日子也就不用過了。”
宋大人唉聲嘆氣着跟了蒙翼出了城衛軍統領府,坐着馬車走在梁都凌晨的大街上,頗爲感慨。幾時被人折騰得這麼狼狽過?
他因爲住的遠,上朝的時候大半夜就出門了,但那時他在車裏也是睡覺而已,這回難得的凌晨也不敢睡,還要湊着頭跟蒙翼閒聊,畢竟求人辦事呢。
雖然在官職上他比蒙翼高了半級,但並不從屬,蒙翼要是不給面子他也無可奈何,只能陪着小心,希望回頭蒙翼能說幾句好話。
畢竟和嶽五沒有交情,甚至還有些齷齪,結果會怎樣一無所知,心裏很是忐忑。
那傢伙無恥的很,肯定會開出各種條件,想想就氣。
到了東山下的嶽舞莊園外天快矇矇亮了。
蒙翼似乎對嶽舞的陣法有些興趣,你佈置了預警陣法是吧?我幫你試試。
他在門外這一塊晃盪過來晃盪過去,所有的陣法都給你來來回回的轉上幾圈。
很快,有一個女子開門探頭看了一眼。
“這位大人有何貴幹?”
蒙翼隨口說道:“找嶽五。”
女子說道:“我家公子剛歇下,還請午後再來····”
宋大人連忙說道:“不行不行,必須現在就見到他。”
他堂堂西府知府忙的很,豈能在這裏乾等!
何況,傳出去會成爲笑話。
所以,在這裏是絕對不能等的。
蒙翼說道:“就說本官是蒙翼,沒空在此乾等,再不出來這些陣法全給他毀了。”
女子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請稍等。”
沒多久,嶽舞哈欠連天的出來了:“蒙統領,這天還沒亮,你這是鬧哪樣?”
“本統領是來問你小子鬧哪樣的。”
蒙翼指指宋大人,“這位認識吧?”
以前不認識,現在肯定認識了,西府知府宋大人,嶽舞笑說:“幸會宋大人。”
宋大人沒想到嶽舞還給他講了一點禮貌,下意識的也回了一禮:“嶽校尉客氣了。”
御林軍校尉是六品起步,也就是說岳舞如今是正兒八經的六品武官,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已經算是梁都官場上的人。
蒙翼覺得三個大官一早站在門外池塘邊說話有些不正規,說道:“你小子不請本統領和宋大人進去喝杯茶?”
“不方便。”
這個莊園哪個外人嶽舞都不打算帶進去,直接拒絕了,說道,“宋大人是來討要飛劍的吧,拿去就是。在下無意與令公子糾纏,是他沒完沒了糾纏在下,還窮追不捨,在下只得奪了他飛劍。”
說着嶽舞真把宋公子的飛劍還給了宋大人。
城裏不比城外,奪了就奪了,麻煩只會甩也甩不脫。
所以這把飛劍還肯定是要還的,以後別再來找麻煩就好。
如有下次,再說。
但看那宋公子的脾性,多半還會有。
宋大人反而沒想到嶽舞竟然這麼好說話,很是意外。
嶽舞給他的感官差到了極點,幾乎等同於惡魔,已經做好的跟他奮力糾纏的準備,結果人家二話不說就給了,反而讓他很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糾結這麼久!
有些事沒有真正去面對結果會怎樣真不好說。
“謝了。”
宋大人確認是他兒子的飛劍後大喜過望,拿了飛劍急急忙忙走了。
熬一晚上能把飛劍追回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足以跟他兒子交代,甚至能板着臉再訓他一頓。
“還不蠢。”
蒙翼笑着點了點頭,“以後少在城裏惹事,冤仇結多了沒好處。”
“我剛睡就被你弄醒,你也在結冤仇。”
“滾!”
“想睡的時候不讓睡很煩的好不,睡了睡了····”
嶽舞扭頭想走又回頭說,“正好,我發現了一個疑似他國奸細的案子,由你們城衛軍接手最好,有沒有興趣?”
“是嗎?”
蒙翼來了點興趣,閒着也是閒着,抓個他國奸細給城衛軍長長臉是好事,“說來聽聽。”
嶽舞說道:“西湖邊三樟樹下那家雜貨鋪是個他國奸細聯絡點。”
“當真?”
“千真萬確。”
至於是不是和崔家聯繫嶽舞也不會提,畢竟他也只是懷疑而已,具體結果怎樣讓蒙翼自己查去。
有什麼結果跟嶽舞也沒多大幹系,就算你崔家牽扯進來,也省得有人說是他爲了把崔家斬盡殺絕栽贓陷害之類的話。
“曉得了。”
他又一把拉住了嶽舞,說道,“聽說你小子在家裏養了一大羣美女,悠着點,年紀輕輕過於縱色不是好事。”
嶽舞翻了個白眼:“我這麼年輕有爲的人不養羣女人還不正常了,養了吧又讓人眼紅,做人真難。”
“滾滾,說的我老懞眼紅你女人多似的,我家裏十幾個呢,一個個天姿國色,比你這些亂七八糟的強太多了。”
嗯?
真的假的?
嶽舞表示很懷疑,你的女人都是王宮裏偷出來的嗎?
他想跟蒙翼多聊幾句了,蒙翼懶得搭理他了,直接跳上馬跑了。
又是一個故意把人興趣吊起來就走的人,這種人特別容易被人打死。
嶽舞被折騰下來反而沒有睡意了,在門前的池塘邊轉了轉,天色緩緩亮了起來,把東山附近這一片莊園都從夜色中喚醒過來。
這一帶的莊園都是屬於在梁都混的比較好的那一波小家族的產業,這些小家族其實勢力並不大,只是有些特殊的原因才發展起來,甚至在小家族中引領風騷,但如今因爲家族中的地階都已經死了,又沒落了下去,瞞也瞞不住。
這些小家族也有重新撐住的,更多的則是就是敗落,紛紛搬離這裏。
有人離去自然就會有人進入,新老更替了一波,重新又變得欣欣向榮起來,東山下依然還是各個小家族中的領軍陣地。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個說法在東山下也是一樣的道理,不知不覺間已經換了一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