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笨鳥修仙 >484 我不是我
    “誰說岳五今天要去黃家拜壽的?我怎麼不知道。”

    嶽舞忍不住問邵步驚的舅舅。

    “你誰啊?你能知道個屁。”

    邵步驚的舅舅瞄了嶽舞一眼,很普通的一個人,以爲只是外甥找來幫忙的,不屑的說,“黃家真是嶽五孃舅,這麼大事他肯定得去,不然還是人嗎?”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人····

    也只是你想當然的覺得嶽五會去而已。

    易枯榮湊過來說:“老舅,他就是嶽五啊!你捨近求遠幹嘛?今天你應該在這邊坐鎮,不然這婚禮不好看。”

    “滾。”

    邵步驚的舅舅又瞄了嶽五一眼,怒道,“他怎麼可能會是嶽五?想留下我這麼胡說八道。我外甥要是能認識嶽五這樣的人,早就飛黃騰達了,哪用到現在還窮成這樣。”

    嶽舞被他說的頗爲尷尬,確實,自己發達了,老朋友都忘了帶上一把。

    這是人的通病,不然自己發達跟誰炫耀。

    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胡亂把別人帶離該有的生活未必就是好事,像邵步驚這樣的性格在督撫司兢兢業業的幹下去纔是出路,像嶽舞這樣成爲風口浪尖上的人物只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有些人窮點未必是壞事。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走吧,今天不要回來了。”

    易枯榮見他嘰嘰歪歪個沒完就不耐煩了,“回頭我把我叔找來給步驚兄撐個場面。”

    他感覺嶽舞太年輕這種場面有點鎮不住,尤其是沒有官威,跟個市井小民一樣,難怪怎麼說別人都不信他就是嶽五。

    邵步驚的舅舅見易枯榮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個官宦人家的子弟,不敢得罪,被他呵斥了反而笑眯眯的湊上一步:“這位公子是哪位?”

    “鄙人乃是步驚兄同僚,我叔叫易歲,如今是南府別駕。”

    邵步驚的舅舅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很有些猶豫。

    反而是易枯榮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匆匆跑去知會他叔去了。

    反正南府府衙離這也不遠,有個南府別駕來撐個場面,邵步驚這場婚禮的檔次就上去了。

    “真的假的?人家南府別駕怎麼可能自降身份來這參加這麼寒霜的婚禮呢!說的跟真的似的,不就是想騙我留下來嗎?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出來,這親戚還要不要做了?”

    這個舅舅看來十頭牛都拉不住,嶽舞替他嘆了口氣,說道:“時間不早了,趕緊去黃家佔個好位置吧,不定還能瞅準機會磕個頭呢。”

    “我給黃家磕什麼頭!我就是去見見嶽五,看他長什麼樣。在梁都連嶽五都沒見過實在太丟人了!回頭見過他,以後出門吹牛的底氣也足一些。”

    “趕緊趕緊,去晚了前排沒位置,站後面就算去了也看不到,多冤啊!”

    嶽舞七手八腳把邵步驚的舅舅推了出去。

    邵步驚他娘有些急了:“你這孩子····不幫忙勸勸怎麼還把舅舅趕走呢?舅舅不來這婚怎麼成?傳出去不好聽。”

    “又沒去他家打砸,有什麼不好聽的。”

    有個去孃舅家打砸的人在這裏頂雷,怕啥!

    另一個督撫司的同僚連忙把邵步驚他娘拉住,“他就是嶽五,他真的就是嶽五,以前就是我們督撫司的人,一起做事的同僚,步驚兄沒有提過嗎?我回家每天都提好幾回的呢。”

    “沒有啊,這死孩子,嘴可笨了,從來沒提過他還認識那個嶽五····”

    邵步驚他娘上上下下打量嶽舞,還是一臉的疑惑,“不是說那個嶽五長得威猛霸氣猶如天神下凡嘛,你不像····”

    世事如迷,真的假的,假的真的,眼睛根本看不清。

    明明我就是我,我又變成了不是我。

    嶽舞摸摸自己的臉,頗有些無奈,卻又有些明悟。

    據說避世而居的修仙者就算不理塵世,但到了某一個時期也得紅塵煉心,甚至需要九世輪迴特意去做普通人感悟爲人之道。

    連人都做不好又怎麼可能成得了仙呢?

    那些一味避世而居躲在深山裏清修的人真正能成仙的機會少之又少,缺少的就是人間的煙火味。

    但這世界到底能不能成仙誰也說不準,也許都只是在求仙的路上,誰也沒到過終點。

    倒是易枯榮很快把易歲找到了。

    易歲還穿着官服,南府別駕的身份已經很高了,屈尊降貴來到邵家已經足夠震撼,邵步驚的父母驚駭得不知所措。

    易歲也沒管他們,一把拉住了正在打雜的嶽舞:“嶽老弟,難得有機會跟你喝一杯酒,這頓飯不嫌老哥哥唐突吧?”

    嶽舞隨口說:“既然來參加婚禮,趕緊隨禮吧。”

    “必須的。”

    易歲還真隨了一份禮,還笑眯眯的說,“回頭可能還有別的客人要過來。”

    嶽舞疑問:“誰啊?”

    “西府的宋大人和東府的傅大人。”

    易歲笑說,“上回去你家連杯水酒都沒招呼我們,我們幾個覺得你不夠厚道,眼看你又要出征了,就借這個機會跟你喝一杯也行,算是替你踐行。北府那邊太遠來回不方便,老哥哥就沒通知了,回頭宋大人和傅大人多半會來。”

    梁都四府的知府來了兩,這面子頂天了。

    梁都誰家成個親能有兩個知府到場的?外加白送一個別駕。

    嶽舞聽了卻是瘮得慌,不會又想從自己身上扣錢吧?

    兩個知府僅僅爲了喝個酒大老遠跑來?

    “我已經再也不收稅了,你們別想打我什麼主意。”

    還是亂收費比較好,你們誰也管不着。

    “沒人管你要錢。”

    易歲笑說,“上回那事鬧的沸沸揚揚,確實有人在朝堂上拿出來說事,好在我們幾個有所準備,纔沒出什麼紕漏。所以我們幾個一合計,覺得應該感謝你一聲,大家都挺忙的,能有這麼個機會聚一下也挺好,你說是吧?”

    這些老狐狸說話千萬不能當真。

    嶽舞心裏還是不踏實,說:“不要拐彎抹角,有事當面說清楚,最煩背後捅刀子。”

    易歲乾乾一笑,說道:“當時呢,我們幾個說了,你雖然收到了近三萬金幣的各種稅費,但其中稅只有五千多,我們已經收入國庫了,其他的各種費我們管不了。有些大臣眼紅你收到的那些費,正在尋思着怎麼從你身上弄出來,嘿嘿,我們就是····給你提個醒。”

    丫的,果然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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