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去糾正別人的想法是很愚蠢的事,爭得口沫橫飛把自己氣暈,毫無作用。
合不來的人,要嘛遠離,要嘛離遠。
嶽舞家裏的妻妾們沒有因爲這事爭風喫醋,都很幫忙的操持起這場婚禮,就連一直沒出現的杜雅蘭也回來了。
杜雅蘭這是幹嘛了?
嶽舞有些納悶,自己回來也有幾天了,她居然躲着不出現,感覺有些古怪。
“幹嘛去了?”
“兵院那邊事多,在那邊看着而已。”
杜雅蘭有些閃爍其詞,連忙轉移話題,“恭喜哦,大官人!”
“要重罰你。”
杜雅蘭臉一紅,嫵媚的白了他一眼,“駙馬爺要保重龍體,奴家有喜了,受不得重罰。”
有喜?
嶽舞愣了一愣,下意識的想,不會又喜當爹吧?
“好幾個月了。”
杜雅蘭顯然看出他多想,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好好做你的新郎官吧····咦,又添了新姐妹?”
她眼光毒辣,一眼看出五妹是新來的家人,在家裏還有些拘束,親暱的拉着她聊天,藉機避開了嶽舞。
嶽舞也沒空搭理她,需要應酬的人實在太多了。
他本就不喜歡應酬,偏偏還這麼大的場面不得不去面對,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越不喜歡的事,越會接踵而來,躲不開避不了。
但也有意外的收穫,梁都很多家族裏祖宗級別的都特意上門道喜,全都是天階的存在。
這意思是接納嶽舞這個新人進入這個圈子了。
嶽舞雖然突破了天階,但梁都天階這個圈子根本不接納他,他以前還要靠人獸合一才能在元嬰期裏橫行的話,如今個人實力也足以在元嬰期裏橫行了。
所以味道也就變了,再不搭理搭理以後就高攀不起了。
不約而同的,幾乎梁都裏所有的大家族都備了禮物上門恭喜,這個圈子不算官場,也不算民間組織,而是····文明人圈子,大家動口不動手。
元嬰期其實是挺尷尬的一個階段,說是天階吧,是天階。
但只是天階裏的新兵,可能誰都打不過,一動手就死了。
於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崇尚文明禮貌,輕易不要動手動腳,打打天階以下的人可以狠一點,互相之間就要和氣一些,共同研究長壽之法。
正經人的圈子也都來了,方老頭和他那兩個同夥也來湊了熱鬧,另外兩個嶽舞甚至沒有見過真面目,這回算是照個面,正式認識一下。
他們的目的自然是想嶽舞多多關照,萬一事發,也能幫他們遮掩一二。
大韌發事後,大家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一起搶過劫一起嫖過娼,都是很鐵的關係之一。
不知不覺間,嶽舞在梁都站住了腳,已經算是個有些份量的人物了,誰也輕視不了他的存在。
什麼官位啊名聲啊其實都是虛的,只有自身實力纔是基礎,不然一旦被人做掉了,一切都是浮雲。
他反而越發有些焦慮自己的實力不夠,需要大力提升自己的實力,但事這麼多,想要安靜下來研究研究陣法和雷法都不可得。
很多天才人物功成名就後就會迷失在這一片繁華之中,金錢美女權勢富貴,應有盡有,享受不盡,哪來還有時間去苦修。
苦苦修煉不就是爲了這樣的時刻嗎?
榮華富貴在手,非要棄之,即使能長生不老又有什麼意思呢?
道心在這時候會受到嚴重考驗,很多人就此沉迷享受,耽誤了大好年華。
有些人耽誤了大好年華,非要堅持苦修。
如果因此苦修有成,自然是好事,就能擁有更多的壽命享受更多的····苦修。
如果苦修無果,一樣成了枯骨,也確實是耽誤了大好年華。
至於對或錯,很難評價,全看個人覺悟。
嶽舞則是屬於比較貪心的那類人,既想享受榮華富貴,又想修煉有成,這樣的結果通常是兩手都空空。
也有可能兩手都抓,兩手都硬了,但機率肯定很小。
嶽舞在迎來送往中似有所悟,手中端着一杯酒,有頓悟的感覺。
酒是普通的酒,悟道的是人。
這還是嶽舞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有頓悟的感覺,似乎抓到了一絲什麼。
但這場合實在不太合適,只是一瞬間就被人打斷了,怎麼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他風光無限了,看他不爽的人自然也在咬牙切齒中,看不得人好受,有能力噁心他一下的人也會按捺不住騷動的心,無法容忍他繼續小人得志下去。
梁寬王子就特意上門來噁心,他笑眯眯的對嶽舞說:“嶽大人,恭喜你撿到便宜貨,紅玉壓根就不是我們梁國公主,她是那個賤貨跟人私通生的賤種。我們王室怕這事傳出去丟人,纔沒有剝奪她公主的名號,嘖嘖嘖····恭喜嶽大人撿到便宜貨。”
怪不得紅玉身爲公主竟然如此不得寵,原來關係到王室的醜聞。
梁寬王子壓根就不認他是妹夫,因爲紅玉不是他妹妹。
也就是說,嶽舞只是個名義上的駙馬,甚至被很多王室衆人暗地裏鄙視了。
但這事對嶽舞毫無殺傷力,不是你妹妹挺好嘛,笑說:“多謝王子殿下親自登門告知,出於禮尚往來,本官也告訴王子殿下一個民間傳說,作爲答謝。”
民間傳說?
梁寬王子有些疑惑,疑問:“什麼傳說?”
嶽舞湊到他耳邊悄聲說:“民間傳說你那正妻是姜半生妾生女,而不是正室所出。”
梁寬愣了好一愣,他這樣的王室成員對身份很講究,容不得一絲馬虎。
他的正妻出身不好的話,就是那一絲馬虎,對他將來上位會有所影響,甚至會是致命的影響。
他臉色頓時一怒:“真的嗎?”
“民間傳說。”
民間傳說嘛,鬼知道真的還是假的,信則有。
公主公主的身份是假這麼大的事對於嶽舞來說,不算事。
但梁寬正妻的身份有疑,對於梁寬王子來說是天大的事。
身份不同,氣量不同,也就決定了對事態度的不同。
梁寬王子臉色不斷的變換着,越來越糾結,更是越來越憤怒。
這次爭儲他最大的依仗就是姜家,結果反而敗在姜家手裏的話,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