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原來是秦國的座探,姓什麼來着?不記得。
“本官乃是新任大秦帝國鴻臚寺卿何以深,嶽大人是否覺得面熟?”
他笑眯眯的湊過來,頗有幾分得意之色,感嘆了一聲,“在下可是看着嶽大人一路成長起來的人,看到嶽大人倍感親切,如同長輩,嶽大人可也有幾分親切感?”
親切你大爺!
和這傢伙的恩怨由來已久,嶽舞還在當鋪做夥計的時候,有了點錢就想把自己的身體養好,經常光顧他的安然居,結果被這傢伙反過來賣了,直接推到了風口浪尖。
原本喫點喝點多小的事呢,還關照了你的生意,就算錢財來源不明,你不也得視而不見的嘛!
做生意的,關照你的人就是上帝!
這傢伙很不厚道的把嶽舞賣了,自此結下了恩怨,再也沒給過他好臉色。
但,雖然懷疑他是別國座探,因爲也沒抓到確鑿的把柄,倒也沒有過於折騰他,一個沒留神跑了,搖身一變成了秦國鴻臚寺卿。
世事無常,意外和明天常常搶着來,意外又贏了!
如今身份轉換,這是想報復回去嗎?
但,就算他成了秦國的鴻臚寺卿,想要報復如今的嶽舞只怕也不夠格。
嶽舞淡淡說道:“你丫的該感謝本官不殺之恩吧?”
這下何以深尷尬了,在梁都的時候嶽舞確實是坐地虎,想殺他易如反掌。
“在梁都時嶽大人如果想對付何某,確實易如反掌,但彼此仇怨不深,何某對令尊還多有關照,嶽大人沒有理由殺我,不殺之恩就言重了吧。”
嶽舞說:“本官早就知道你是他國座探,地階修爲假裝普通人有這麼容易嗎?只是還不確定是哪國人而已。就憑你是地階的修爲裝模作樣,本官就有一百條理由殺了你。”
“如此,但也真要謝謝嶽大人的不殺之恩了。”
何以深頗爲感慨的嘆了口氣,又說道,“何某在梁都生活了三十多年,起碼也是半個梁國人,又是看着嶽大人成長起來的長輩,對嶽大人沒有敵意,只是想給嶽大人一個驚喜而已,但請放心。”
看樣子驚喜不太夠,他頗有些失望。
他其實是想看嶽舞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驚嚇一下嶽舞,結果驚喜都談不上。
即使身份轉換,嶽舞還是看他不太順眼,當初要不是他的出賣,自己的日子會過的安逸很多。尤其是在能力低微的時候,忽然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相當的無助。
“你丫的當初折騰大爺是何居心?”
何以深尷尬的摸摸臉,連忙退後了幾步,說道:“只是閒得無聊找點樂子。”
他是真的怕嶽舞會揍他,這幾年他特別關注嶽舞,對他的性情很瞭解,惹毛了他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別說他只是個鴻臚寺卿了,就算再大的官也白搭。
有些人閒得無聊隨意找個樂子,很可能坑了別人一輩子,甚至能把命送掉。
他忙又解釋說:“主要是你爹在我那喫飯不給錢還耍無賴,想給他點教訓,誰叫你是他兒子呢。”
原來又是被老嶽坑的。
積德萌三代。
缺德自然坑三代。
有因纔會有果。
有果自然會有因。
“秦國律法森嚴,要比梁國嚴酷很多,嶽大人千萬不要隨便動手。”
何以深連忙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些許小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安然居還在,繼任者依然是我們秦國的人,往後還要拜託嶽大人多加關照。”
嶽舞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想多了?”
關照間諜,回頭還不得被砍頭!
何以深說道:“各國在其他國家安插座探是正常操作,不參與任何破壞事物,只是回報該國發生的大事而已,提早有個應對的準備,甚至是半公開的身份,與敵國奸細不是一回事。”
這麼說的話,應該相當於大使館、領事館之類的功能,只不過隱於民間。
這就容易理解了。
嶽舞問:“我們梁國在秦都有沒有這樣的地方?”
“自然是有的,梁國沒讓你聯絡嗎?”
何以深笑了笑,似乎譏諷他在梁國的不受待見,“回頭本官帶嶽大人去見一見?”
你帶着去算個什麼意思!
炫耀你們秦國的諜報組織厲害,對梁國的座探了如指掌?
“沒興趣。”
沒有額外任務更省事。
何以深又說:“既然誤會解開了,本官理應盡一盡地主之誼,請嶽大人喝上幾杯,好好敘敘舊。”
以前嶽舞發過誓不捧他安然居的場,如今嘛····
不是安然居了,可以捧個場。
“秦都不會也有安然居吧?”
“自然是有的。”
何以深笑說,“安然居本就是我們何家的生意,在很多國家都設有分號,總號就在秦都,雖然比不上得意樓,倒也有些規模。”
好吧,此安然居非彼安然居。
白喫的機會,嶽舞從來不客氣,順便把姬達和皇甫端也帶上了,多兩張嘴肯定能多喫點,把當初的氣都喫回來。
在秦都也不知有多少家安然居,跟梁都的安家酒一樣,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分號。
東九城就有一座安然居,幾人換了一身便服,坐了車到了安然居一看,跟梁都那家安然居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嶽舞把狼王留在了鴻臚寺,只帶了十三妹出來,牽着她的小手下車就聽到了悠悠的琴聲飄蕩過來,讓人心曠神怡。
僅僅是美好的音樂環境就上檔次,瞬間靈魂都能得到昇華,立馬感覺自己高大上了好幾個品位。
“不錯不錯,想不到第九城就有這麼高檔次的酒樓,實在難得。”
梁都的第八城還像個貧民窟一樣,實在是落後太多。
秦都的第九城已經趕得上樑都的第五城了。
何以深說:“秦都第九城建成已有數百年曆史,自然會繁華一些。”
嶽舞疑問:“秦都沒有窮人了嗎?”
何以深笑說:“窮人自然是有的,更多人會選擇去更適合自己的地方生活,在秦都混不下去就會去其他州城甚至縣城。人總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樹挪死人挪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