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彬急急忙忙找過來說,“劉家叔侄被人擄走了。”
劉家叔侄?
嶽舞總算想起來了這兩個人,前番因爲他,梁國人被秦國人針對,這兩位遭了池魚之殃,被抓到城衛軍大牢去了。
秦都城衛軍的人原本是想讓嶽舞去撈人,趁機好好報復他假冒城衛軍將領的行爲。
但他壓根沒理會,關着唄。
如今秦國人對他的態度大變,想起還關着這麼兩個人,連忙給放出來了。
結果這兩人一出來又被擄走了。
真是倒黴啊!
還不如在牢裏關着呢。
人一旦走起黴運來,城牆也攔不住。
“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對方留了信,要你單獨去積雷山贖人。”
又是積雷山?
多半就是神鷹獵妖隊的人了。
積雷山顯然是神鷹獵妖隊的一個老巢,經營日久,佔據主場地利,一個人去肯定相當危險。
就算嶽舞有跟分神期一戰之力,也不想去冒這個險。神鷹獵妖隊還有好幾個分神期的存在,去了絕對被羣毆。
爲了劉家叔侄去冒這麼大的險?
是不是想多了!
嶽舞反問:“我們還有其他人失蹤嗎?”
“沒有。”
張文彬說,“秦國情況很複雜,下官沒有讓任何人離開鴻臚寺,除了劉家叔侄外其他人都在。”
這就好。
“你做的很好,不要隨便讓人出去。”
“明白,一定會小心。”
張文彬點點頭,又問,“劉家叔侄怎麼辦?”
愛死死去唄。
但這話嶽舞不能說出口,免得寒了人心,臉色凝重的說道:“本官會想辦法。”
想用這麼兩個人把嶽舞釣到積雷山,實在想多了,餌不夠。
如果十三妹被抓走,他就不得不去冒險了,其他人······還是算了。
嶽舞壓根不理睬,在鴻臚寺裏待了兩天,研究一下雷法,感覺進步不小。
打季巡的時候有矇頭一拳的力度了,努力向當頭一棒推進。
十三妹連番受到驚嚇,人變得沉靜了,也不願意出去玩了,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嶽舞時不時觀察她,怕她會落下心理陰影。
但她只是很安靜,並沒有任何異常。
張文彬又匆匆來到他面前,說:“嶽大人,又收到了一份恐嚇信,要求你兩天之內必須趕到積雷山,不然他們就要開始報復了,報復所有人,每天都要殺幾百幾千人,逼着你去····”
哥們是梁國人,你們拿秦國人的命逼哥們去送死,是不是想多了呢!
“報官。”
神鷹獵妖隊的殘部這是想殺他想瘋了,千方百計的想把他引到積雷山。
這事只能讓官方去處理,自己一個人去做什麼救世主就腦殘了。
官方怎麼處理,嶽舞管不着,也不想管。
倒是諸侯大會又重新開始了,進入了下一個環節,討論聯合剿滅太平軍的事。
嶽舞再次牽着十三妹的手走進會場時,已經沒有人攔他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樣了,跟明星到場似的。
駙馬美名是不是遍天下了不知道,至少遍秦都了。
各國使團更是對他肅然起敬。
個人戰力高又身份不菲,意義完全不一樣了。
個人戰力不行混到個駙馬的名頭,只能是爛泥糊上了牆。
個人戰力很強還頂着駙馬的名頭,就是牆上那顆璀璨的明珠。
“嶽駙馬來了,幸會!”
就連秦國禮部尚書感覺自己和嶽舞靠近了,自己都有些黯然失色,他笑說,“嶽駙馬如今是我們秦國人的恩人,理當敬重,請上座。”
嶽舞算是在秦都立了功,及時制服了厲鬼,就算不給獎勵,自然也要敬重三分。
上座啊?
就是坐前面的主席臺。
盛情難卻。
嶽舞拉着十三妹往禮部尚書和王侍郎中間擠了擠,把王侍郎擠到一邊去。
王侍郎氣的想拍桌子,讓你上座是給你一個臉面而已,坐角落裏當個貢品就好,沒讓你坐最中間!
“嶽駙馬這是想要主持這場會談嗎?”
嶽舞疑問:“談什麼?”
“談談如何剿滅太平軍亂賊。”
“王侍郎有何高見?”
“自然是調集大軍強行鎮壓。”
“非也非也!”
嶽舞直搖頭,“強行鎮壓不過是揚湯止沸而已,鎮壓了一波,以後還會有,無止境。”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了過來,不約而同的看着他。
“嶽駙馬言之有理,此舉確實是揚湯止沸,治標不治本,再血腥的鎮壓也擋不住下一波的叛亂再起。”
“嶽駙馬有何高見?”
“嶽駙馬肯定有高見,我等洗耳恭聽。”
嶽舞如今的地位無形中高了,纔算有了發言權,淡淡的擺出一個高人範,說道:“道理很簡單嘛,既然揚湯止沸不可取,自然是釜底抽薪。”
有人贊同的連連點頭:“嶽駙馬言之有理,太平軍之亂在於底層人前途無望,困苦無依,若能解決他們的出路問題,亂局自熄。”
“此事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各國君王也不是惡意壓榨底層人,反而時時有扶持救助之策,然····實在是統治階層和被統治階層的差距拉的太大了。有些人使用銅板,一輩子幾乎沒有過銀幣,而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使用過銅板,最差也是使用銀幣,甚至只用金幣,可見此間的差距有多大。”
嶽舞如今就是個這樣的人,手裏壓根就沒有銅板了。
而他當初在底層廝混的時候,一個銅板都想掰開了花,才能勉強度日。
“這麼多年下來,能想的辦法其實早就想過了,依然無法阻擋這種趨勢,窮的人越來越窮,甚至到了賣身成奴才能混到一口喫的····如今的形勢是釜底無薪水自沸。”
階級固化太嚴重,很多國家確實已經到了無薪水自沸的程度,抽個毛線。
就這個問題進行了熱烈的討論。
各國的情況大同小異,統治階層越來越龐大,佔據了絕大部分的資源,底層人壓根連頭都冒不出水面,變成了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
王侍郎不屑的看向嶽舞,說道:“嶽駙馬如何釜底抽薪?”
嶽舞鄙夷了他一眼,說道:“既然無薪水自沸了,那就再添點柴火燒一燒,然後把薪抽了,不就止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