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讓嶽舞跑了,他們的下場讓他們自己都毛骨悚然。
而葉家這樣的家族已經遍佈秦國大大小小的城池,一旦發動起來,僅僅人力就相當的可怕,到處都是他們的人,地毯式的搜索任何地方。
秦國葉家跟齊國的葉家又大爲不同,除了秦都葉家核心人員外,外圍的人都是姓林,家風還很正直。
這就讓嶽舞很糾結,殺這些姓林的人出氣有毛用?
秦都葉家的人陰的很。
到了白天后,他用千面訣給自己換了張臉,大搖大擺的加入了搜捕自己的林家人中去。
“兄弟,面生的很,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秦都過來查看情況的,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沒發現這個人在附近出現過。”
這人也就地階的層次,在小地方的林家已經是首腦人物了,手裏還拿着嶽舞的畫像,狐疑的問,“不是說這人是梁國的駙馬嗎,他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需要這麼大動干戈?”
嶽舞反而被他問住了,總不能說自己罪大惡極吧?
胡亂往自己頭上扣罪名,只會更憋屈。
“這是機密,你無權知道。”
這人鄙視了他一眼:“老是搞的神祕兮兮的有意思嗎?非要讓我們做這個做那個,還什麼都不讓人知道,下面的族人壓根沒有興趣參加,叫都叫不動人了。”
“那就回去吧,這人應該沒往這邊來。”
“害我們白忙好幾天,都沒法跟人交代,以後這種事少來,不過是同姓而已,不是非要幫你們不可。”
彼此可能隔開幾百上千年,已經算不上多親了,只是同姓而已。
冒充秦都林家人還被鄙視了。
讓嶽舞沒想到的是,這裏是秦都的東南方了,想要回到梁國有兩條路,要嘛向東穿過不歸山脈,要嘛繼續向南進入九黎之地,繞道楚國回到梁國。
不歸山脈非常兇險,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帶着追兵進入不歸山,到底歸不歸賭個運氣。
如果自己能活下去,追兵傷亡慘重甚至全死了,大勝。
如果自己也過不去,同歸於盡。
最差的結果是,自己進去了,人家不追,只能一個人鬱悶。
如玉忽然又說話了:“夫君,去九黎之地吧,妾身想回老家看一眼。”
嶽舞愣了一下:“你老家在九黎之地?”
“妾身不是說過自己是九黎之人嗎?”
“妖洲大陸原本就是叫做九黎之地,我以爲你家就在狗城那一邊。”
“不是這樣的。”
如玉說,“算算時間,應該有一千多年了,那時我們一家都住在這裏,我爹跟人爭奪成聖的機緣,贏了。失敗的那人惱羞成怒,把我全家都給殺了,我爹回來時只收攏到我的一點殘魂,千方百計的想復活我,帶着我到處尋找能復活我的東西。狗城那裏只是他臨時停留的地方而已····”
“後來你爹怎麼丟下你走了?”
“他窺探到了天機,認爲在那裏我纔有復活的機會,等待一個能給我定魂酒的人。”
天機真的能算到?
那種擁有大神通的人可能有這本事吧。
“也許會回來過。”
如玉嘆了口氣,“他應該在追殺那個仇人吧,追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要嘛追去了別的大陸,要嘛已經····”
聖人級別雖然已經修煉到了人族的極致,但並不表示就不會死,也是有可能出意外的。
既然如玉想回老家看看,經過九黎之地也是個很好的選擇,嶽舞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選定了路線,繼續向南御劍飛行。
通常御劍飛行的都是天階以下的道家弟子,這附近也有不少人御劍到不歸山外圍獵妖,嶽舞混在其中並不起眼。
直到地勢不斷升高,進入瞭如今俗稱的九黎之地。
原來這裏是一片高原,地形複雜,山勢險要,難怪秦國大軍難以南下。
九黎之地的人依然以部落爲單位,經常遷徙。
很久前,他們的部落遍佈妖洲大陸,到了如今又收縮回了這片高原。
其他的族人大多被秦人同化了,過起了城裏人的生活,還有一部分則是在高高的山上隱修,成了修仙宗門。
九黎男人強壯女人秀美,他們看似智商不高偏偏修煉速度很快,基本只要是個成年人就能有天階的水準,修煉到分神期甚至逍遙侯以上的概率要比秦人高的多。
也許是因爲他們更加契合妖洲大陸這裏的天地大道吧,只能這麼解釋了。
他們的修煉功法沒有如今這樣分的那麼細,這些玩意都是秦人來了後跟他們學會了基本功後,細化出來的。
秦人剛過來的時候原本是他們的徒弟,自來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嘛。
等到秦人站住腳後,就沒他們什麼事了,還處處打壓他們,想要征服他們。
所以,他們也不喜歡秦人,人品太差。
“少年人,你從哪來?要到哪去?”
一個強壯的漢子突兀的出現在嶽舞前方,手掌一擋,嶽舞的飛劍撞在一股氣勁之牆上,再也難以寸進。
“我從來的地方來,要到去的地方去。”
這是如玉教給嶽舞的切口,也可以說是通行暗號,但過了一千多年,不知道過期了沒有。
果然,過期了。
大漢說道:“你是那支族人後裔?居然一千多年沒有回來過!”
“向陽山,向陽八族後裔。”
“嗯?向陽山向陽八族還有後裔存在嗎?”
全死了嗎?
確實全死了,如玉也不過是個鬼。
嶽舞淡淡說道:“我家娘子就是。”
大漢饒有興趣的打量他:“這麼說,你本人是個秦人?”
“不是。”
嶽舞堅決搖頭,“我是梁國人。”
“都一樣,在我們眼裏你們統統都是秦人。”
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是,原本就只有一個大秦帝國,其他國家的連稱人的資格都沒有。
嶽舞說:“不管在下是秦人還是梁人,都是我家娘子的人,最少也算是半個九黎之人,咱們就是自己人,對吧?”
大漢沉默了一會,不置可否。
秦人總是這麼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