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奕二十五歲了。
三年的時間,將一些事情都沖淡了些許,而且,大家都刻意的避開那個名字,也不去談論她。
生怕小傢伙再次傷心難過,還有白奕……
如今,白奕的修爲也再進一步,晉級金丹中階,四重天了,與九叔的修爲持平了。
爲此,九叔還在感嘆,現在也沒什麼能教他了,無論是修爲,還是經驗,好像現在,除了年紀大些,和白奕相比,完全沒什麼優勢。
於是,九叔把主意打到別處,將全部心血都灌注在小傢伙身上。
既然教不了你,教你女兒也一樣。
九叔每天早晨,準時叫醒小傢伙,修煉《上清大洞真經》,吸收天地紫氣之後,就開始練習八卦掌,下午畫符,研讀道藏,晚上繼續修煉《上清大洞真經》,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如今,小傢伙就已經跨過入道,晉級煉氣一重天,成爲一個小道童。
別看她年紀小,她可是道武同修,一般的煉氣一層(後天一層),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也說明小傢伙天賦不錯,雖然說算不上天才,但也屬於中上之資。
見到小傢伙每天練功,小師弟也吵着要一起修煉,但是他年紀還太小,未到修煉的時候,加上還需要九叔調理陰陽生死,最多也就讀一讀道藏。
而秋生,文才,牛乾,九叔徹底放手,將義莊和坊市都交給他們,經過三年的歷練,還算有所進步。
修爲方面,有了坊市的資源,修爲自然蹭蹭的往上漲,三個傢伙都已經突破到築基巔峯,只是心性有些不足,加上基本上是丹藥堆的,九叔讓他們打磨個三五年,才準他們衝擊金丹。
大師兄秋生,跟着千鶴道長在純陽坊市中,學的也是有模有樣。
以後,珍寶閣就準備由他管理了,原本九叔是讓他繼承茅山那一脈的,但是,自從那次徹底將石堅得罪死了,送他上去,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畢竟現在,九叔也很少上的茅山了,連三年一次的茅山大比,九叔都已經缺席兩屆了。
而且千鶴道長已經突破金丹,也不準備繼續掌管珍寶閣,他想要好好用心修煉,看看能不能趁着年輕,衝擊一下元神境界。
而文才,是九叔的兒徒,也是繼承義莊一脈的弟子。
現在任家鎮的人見到他,都叫一聲文才法師。
當然,這也是歷經千辛萬苦,纔得到的評價。
自從九叔將義莊交給他打理,開始的時候手忙腳亂,第一次除鬼,居然讓鬼給欺負了。
要不是還有牛乾兜底,怕是第一次做法事,就以失敗告終。
以致後來,文才只要出義莊,牛乾必然跟隨,可以說,除了睡覺不在一起,其他時間,形影不離。
這不,今天又有生意上門,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兩手空空就出門了。
也不算兩手空空,自從純陽坊市搞起來之後,九叔也富裕了,給義莊一脈,每個人都配了一個儲物法器,連小傢伙都有,自然不需要像以前一樣,出個門也要大包小包。
畢竟,這文才,不看着點,可能一不小心,就搞出什麼幺蛾子了。
他牛乾還是要照顧一下,嗯,義莊的臉面。
“呵呵!”
涼亭上,白奕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輕輕一笑。
只是下一刻,臉上露出擔憂之色,看向另一個方向,久久不語。
“爸爸!”
小傢伙揹着小書包,跟着九叔準備出門,看到白奕在,三步並作兩步,撲了上去。
身後還跟着一隻小黑狗。
“哎!”
白奕一把她抱起,狠狠的親了一口那紅撲撲的小臉蛋。
小傢伙開心不已,在白奕懷裏扭動,咯咯直笑。
“師父!”
九叔這才慢悠悠的牽着小師弟過來,樂呵呵的看着這一幕。
今天,是小傢伙第一天上學,原本白奕想將小傢伙送去省城,寄宿在秋生姑媽家,但是九叔不讓,沒辦法,只好在鎮上上學,反正有人每天接送,他也樂得輕鬆。
突然,九叔注意到白奕眼中的擔憂,問道:“還在擔心!”
“嗯!”
白奕一愣,隨後輕輕的點點頭。
楊天策與任婷婷離開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原本是準備返回天波符,見父母,定下日子。
如今一去三年,一點消息都沒有,由不得他不擔憂啊!
就算白奕一直使用傳音符,也沒有得到迴應。
“那你準備怎麼樣?”
白奕沉吟片刻後,語氣堅定的道:“我想出去看看,沿着他離開的路線找找。”
“那就去吧,小晶晶,我會給你看好的。”
似乎早就知道了白奕的決定,九叔一點都不驚訝,從白奕懷裏抱過小傢伙,拉着小師弟,朝任家鎮方向走去。
“爸爸,你早點回來,我會乖乖聽師爺爺的話!”
小傢伙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傳來,白奕轉過頭去,楞楞的看着三人一狗離開的背影。
……
一道白衣身影,手裏拿着一個羅盤,一步三丈,行走於荒山野嶺之中。
白奕出發已經三天了,拿出一件楊天策送給他的物品,收取他的氣息,靠着尋蹤羅盤一直尋找。
但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就算專門尋找蹤跡的法寶,也不能準確的找到,爲此,白奕走了不少彎路。
一路走來,遍地的骸骨,白奕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生逢亂世,這些也是不可避免,但是,既然看見了,雖然趕時間,但也不能當沒事發生,就在附近刨個坑,讓他們入土爲安。
白奕做的這些事,被附近的村民或者行商之人見到,一傳十,十傳百,漸漸的,也開始有人效仿,將死去的同胞都入土爲安,這些人,也被稱之爲收屍人。
而白奕,算是他們一脈的祖師。
後來,酒樓飯店,旅館客棧,見到一身白衣,收斂屍骨的人,都主動免去錢銀,送上酒水。